难道爹真的准备谋逆?难道娘其实也早已知晓?
不,不会的。
爹从来不是居功自傲之人,在杭州的十二年里,爹除了在外征战外都在家陪娘和我,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女爹也从来不会在意,他把我这个女儿当稀世珍宝一样宠着,从未因为娘未生出儿子而与娘生气,更未因此再娶侧房,对皇上所传的种种旨意更是半分不敢怠慢,十二年前的爹差点为了大俞战死沙场。这样一个连传宗接代都毫不在意的父亲,这样一个忠心为国的将军,绝对不会谋反!中间一定有所误会,一定有人蓄意陷害。
只要不是事实,就一定有办法证明清白,皇上一定不会相信一个子虚乌有的事情,一定会还爹一个公道。
我静下心来,府内此时已乱作一团,我极力安顿好府内下人,告诫他们此时绝对不能乱,先静观其变。
我本以为皇上经过彻查定会发现爹是清白的,然而事情却越来越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御林军搜出越来越多的所谓证据摆在眼前,兵器,军马,地图,兵书,更是查出云南一处僻静荒凉的宅子就是爹暗中的据点,那些地图与兵书皆是出自此宅,而大量兵器则藏于离宅不远的荒林地下。云南驻地的烽火军头领梁维则更是亲口承认,云南驻地的烽火军部队,就是我爹准备谋反的主力军队。
而这些年,爹的确常去云南驻地,我也知道那处宅子,爹有次回来后欢喜地当着娘和我的面,说在云南找到了一处极适合商讨军事的僻静宅子。可那分明是为大俞国事而寻的安全僻静之地,怎么会变成为谋反而私藏的据点?
此时因为这件事而引起全国震惊,往日忠心耿耿的镇国大将军竟然因谋逆入狱,一时间街头巷尾处处都在谈论此事。
爹当下的情况更是不妙,听闻朝中出动了大量兵马,将云南驻地的烽火军尽数逮捕,而被捕的烽火军除最底层的小兵外,其余所有在云南驻地有一席之地的人,竟然悉数认罪。
爹已在狱中被重刑拷打,娘也毫无音信生死未卜,我不知道那所谓的证据究竟从何而来,梁维和那些爹如此信重的人为何会认罪,但在我心底,我坚信爹绝不可能谋反。听着一句又一句自外传来的消息,我的心如宛如刀割。
我知道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皇上如今对爹存谋反之意深信不疑,在证据面前更是无人肯为爹说话,这样下去绝对会给姚家带来灭顶之灾。我思来想去,能找的人只有翊辰,可他会不会帮我?会不会信爹?
大俞有个规矩,将要结婚的男女在成婚前的一个月内不得互相见面,可是如今生死攸关,若爹不在了,整个姚家也就完了,什么规矩礼仪我此刻也全然顾不得了。打定主意,我立即命人备好车马,前去宸王府。
一路上我都在焦灼地思考该如何向翊辰开口,向他打听如今的形势他会告诉我吗?告诉他我爹一定是清白的他会信我吗?即使他信,他又能如何帮忙呢?
我将任何情形都想了个遍,可独独没有想过,他会不见我。
雨还在下着,雨水滴在身上是冰凉的。素锦撑着伞与我站在翊辰房外已经半个时辰了,任我如何让睿行前去通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