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低低说:“平湖秋月。”
“嗯?”你正架着对方破娃娃似的膀子起身,他整个人没骨头一样,应当是痛糊涂了,以至于叫起这个尘封已久的称谓
“亲我一下。”少年声音放的很低,不知是因为伤痛还是别的什么,显得有一点哀求的意味,“哥哥要来了,我知道……”再后面的话低的听不清
“一下就好。”他最后这么说着
你端详着这个少年,用狼狈来形容大约还是轻了。衣衫濡满血迹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失血的脸庞像一张单薄的纸,风吹一吹都怕坏了。再看下半身,往日神气的蛇尾也是黑一块红一块,很难想象经历了什么。你叹了口气
捧起他靠在肩上的脸,轻轻贴了上去。就连口腔也隐隐有铁锈味,你想笑,这个人伤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有劲含着舌头吮吸,仿佛你的舌头是什么救命稻草
“月儿。”熟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脑中薄薄的窗户纸被触了一下,却仍未能点破
你下意识推开了青蛇,干了什么坏事似地缩瑟一下,“…公子?”
那人轻叹了一声,“是我。”
清冷的白衣公子缓缓上前,他眼上蒙着布条,却仿佛能看到一般,准确地揉抚了抚你的头
他捞起血迹斑斑的少年,并未解释或质问什么,只是温柔地告诉你,覃燃受伤了,你们要先回姜府疗伤
不管是千瓣白桃,还是那首绝句,一切早已隐晦地指向姜逾白就是覃燃哥哥这件事
“公子……”也是妖吗?
“怎么了月儿?”“你的眼睛生病了吗?”你踟蹰一下,还是没问出口
关于妖不妖,既然姜逾白没主动说,那就是不希望你知道的意思,你不想做个太没眼力见的人
“嗯。”男人声色平静,或许是因为蒙着眼睛,所以一点没发现你的异样:“旧疾复发罢了,过阵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