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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婴阶的夺天血雷劫很恐怖。
从头到尾几乎都是血色的雷霆之力,霸道凛冽,总计七重。
张岩在渡劫时,正是深夜。当夺天血雷劫降临之际,几乎整个万渊城都被惊动了。他们走出家门,仰首望向祭剑塔方向。
天空本应该是漆黑如墨的,但此时却被无边无际的血色充斥,尤其在祭剑塔上方,明亮之极的血色雷霆隆隆炸响,仿似炼狱忽现,末日降临。
这样的情景的确异常骇人,小孩子甚至被吓得忘了哭喊,禽兽也都簌簌匍匐于地,连那些修为强大的剑修都感到一丝丝的心悸。
这是天劫!
闻所未闻的恐怖之极的天劫!
而就在这无尽血色汪洋中,一道人影倏然出现于空,双手负背,仰首望天,衣衫猎猎,身姿峻拔如枪,傲岸如崖间青松。
血色天空中,飓风开始肆虐咆哮,血色雷霆狠狠劈下,粗大炫亮如百丈长的血色狂龙。而这个人影浑身气息陡然暴涨,长发狂舞起来。
他动手了,不躲不避迎雷霆电弧而上。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在这天地雷霆之力前,他并没有被劈落空中,只是身子一顿便再次向上冲去!
血色电弧劈在他身上,溅起无数串刺啦作响的细小电光。沐浴在血色雷霆中,他仿佛成了一个血色的雷电之神,剽悍无双。
天空仿佛被激怒,也似乎害怕他近距离地接触到自己,于是更多更密集的血色雷霆轰隆隆砸下,远远望去,就像自天空倾泻而下的巨大瀑布。
由无数血色雷霆组成的瀑布!
而这道人影彻底被淹没了,淹没在血色雷霆中,再也看不到他一丝身影。
他……死了?
可那些血色雷霆还在滚滚激荡啊……
所有人都在惊疑揣度。
而就在此时,那道人影像一枚炮弹一般轰破了血色雷霆,就像一个被关在铁笼内的人砸烂了铁笼,飞遁而出,其神态之威猛宛如出柙猛虎!
此时的他浑身笼罩着一层淡淡如霞的紫色烟雾,仿似披上了一件紫霞衣,眸子中更翻滚着如同漩涡般的刺亮电光,气息凛冽霸道中透着一股幽然孤傲的气息,仿似视周遭天劫雷霆如无物。
这家伙是谁?
好恐怖的修为啊……
正当众人惊叹之际,那道人影再次动了起来,他就像一个在血色雷霆中闲庭信步的诗人,从容不迫。无论血色雷霆有多少,他总能信手破除,潇洒悠闲如拈花而嗅。
雷霆之力已经不再粗暴地狂轰乱炸,开始幻化成一团团犹如磨盘大小的电球,密匝匝如同无数的彗星呼啸落地,那情景就像下了一场流星雨,只不过这流星雨降落的地方实在太过集中,也太过单一。
它们是朝那道人影而去!
面对如此攻击,那道人影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长剑,剑身激射出无尽的火焰。然后他快速地动了,如同一缕流光,根本看不到了他的人影。
但那道火焰般的长剑却清晰地映入众人的眼中,那长剑像鬼魅一般一瞬间刺破了上百个雷霆血球。雷霆血球被刺破炸成漫天飞舞的丝丝电弧,就像爆炸在空中的烟花一般,绚亮而夺目。
有人在惊叹,也有人神色变得震撼凝重之极。那长剑舞动的轨迹,出手的力量,似乎是剑术啊?
这剑术就像神纠腾霄,夏云出岫,逸势奇状,莫可穷测。仿似又根本不像剑术,因为他的招式太快、也太恐怖了点。
只见那道火焰长剑划动间圆转自如,含蓄而奔放,随着步伐的移动,剑尖似有节奏地忽重忽轻,或凝炼浑厚,或飘洒纵逸,涩凝而极具以锥划沙般的张力。招式变化之间奇险怪异,变化无常,气势更似急风骤雨,流走飞动,痛快淋漓!
这根本就不像一种剑术,甚至,它根本就不是剑术!
只有寥寥几人才察觉了其中真谛,但这个结果却让他们震撼得差点道心失守。
这是剑术最巅峰境界,是剑术的终极!
一名剑修,在筑基时就开始修习剑技,而当金丹期时他们又开始修习剑术.....谁能说,在筑基期的时候他已经把剑技臻至最巅峰境界了?在金丹期时他又把剑术臻至巅峰境界了?
没有!
大多的剑修随着境界的提升,他们便自动摒弃了原先所习剑诀。就像一个筑基期剑修,他的剑技并没有多好,但他进阶金丹期了,他当然可以修习更高级的剑术了。他们的修剑水准并不见得有多高。
能把剑技抑或剑术修炼至巅峰阶段的家伙,在万剑界不是没有,但太过稀少了点,这些人无一不是天资纵横之辈,凤毛麟角,十万剑修中恐怕才有一个。
而眼前在渡劫的家伙,他的剑术必然已臻至巅峰,那他的资质该有多恐怖?他又是修习何种至高剑诀?
这一刻,他们真的有点嫉妒成狂了......
空中的落下的雷霆血球被一件件刺破爆炸,渐渐变得稀少疏落,最终变无。而此时的空中,却变成了诡异一般的寂静。
静得甚至没有一丝风声。
那些飓风、雷鸣、云涌的声音全部没了。整个天地弥漫上一股让人想仓皇而逃的压抑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万渊城所有人都脸色变得刷白,呼吸一窒。
而那道人影似乎也察觉到危险,他昂头望天,身子再不动一分,而身上弥散的紫色烟霞却越来越浓了。
在这万籁俱静,却极度危险的时刻,一道清影突然自祭剑塔飞出,倏然立在祭剑塔之上的虚空之中。
是青衣大人!
所有人都看到这一幕了,忍不住齐齐惊呼,心中的压抑气息为之一缓。
他们的目光投向青衣,想要看看青衣大人在这道人影渡劫时要做些什么,却见他并未走向渡劫那人,而是随手抽出一把剑器,随即轻轻一抛,笔直插在祭剑塔中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