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罡脸上的嬉笑神情一闪而逝,转变成了一个挺正式却让坠儿觉得很别扭的笑容,笑过之后吕罡就不说话了,那样子颇有些深沉的意味。
“你这是跟我们装什么孙子呢?”坠儿开着玩笑说。
吕罡一本正经道:“我没装,只是觉得这次历练意义非凡,以前我觉得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真正遇到生死考验才清楚了自己的斤两,坠儿,你是条汉子,咱们三个以后要好好修炼。”
舒颜仿佛也深有感触道:“对,咱们三个要好好修炼,一辈子永不分开!”
坠儿颇感莫名其妙的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要是真懂事了,那就别再惦记着去找兴鹏算账了,算是报答我这次帮了你们吧。”
“不行!”吕罡那深沉的目光一下子就恢复了往日的凌厉,“这事没商量,等咱们歇过来就去找那混账!”
“嗯!这回更得好好替坠儿报下仇了。”出于对坠儿的感激与愧疚,舒颜坚定的表示了赞同。
弄巧成拙的坠儿只能苦笑了。
三人轮流值守,先后补充了灵力,然后吕罡和舒颜守护着坠儿,让他好好休养一下,其实他们俩也都挂了彩,吕罡眼角那道血口子尤其触目惊心,如果再偏一点点,他那只眼睛就保不住了。
坠儿躺在山石上,闭着双眼细细回想起坠崖的那一幕,他查看过那只小兽的尸体,在其腹部有很严重的烧伤创口,应该是被自己打出的那个小火球击伤的,可他明明记得那小兽是躲开了小火球的,难道自己在晕过去之前真的令小火球拐了个弯?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因情急而晕过去了,第一次是刚到灵谅山时跟兴鹏打架,那时他还小,没想太多,可这次他心里起了疑云,思索了一会后,他用神识锁定了一块足有万斤的巨石,然后凝聚意念要把它抬起来,仅仅是用意念而不动用灵力,这么重的石头就算他用灵力也是搬不动的。
“起!起!起……”随着意念的不住加强,头疼的感觉又来了,不过不怎么强烈。
“坠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了?”舒颜注意到坠儿面容有变化,关切的询问,她可不知道坠儿那是在拼命凝聚意念呢。
“没有,呃……稍微有点疼,不碍事的。”坠儿睁开眼对她笑了笑。
休整了一个时辰,坠儿把吕罡和舒颜叫到身边,指着那块重愈万斤的大石道:“你们俩试着拼尽全力让这块石头升起来,别翻白眼,我知道你们没那么大法力,等试完了我有话问你们,一定要用尽全力。”
舒颜和吕罡刚受过他的大恩,见他这般认真,遂相识无奈的笑了笑,然后就依坠儿所言各自拼尽全力对着那块大石发起功来。
片刻后,吕罡松开手掐的法诀,喘息着对坠儿道:“吃奶的劲都用上了,有什么要问的你可以问了。”
舒颜也罢了手,莫名其妙的看着坠儿。
坠儿看着二人问道:“你们到最后觉得头疼吗?像……被无数根针刺那种疼。”
舒颜抢着道:“疼倒没觉得,就是都有点头脑发胀了,使足劲不都这样吗?咱们虽是用灵力,但在这方面和凡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吧?”她说完看向吕罡。
吕罡点点头道:“那是血脉急速流转的迹象,我想,随着修为的加深,这种现象会越来越轻,到化羽期身体里就没多少血了,不知他们还会不会有此感觉。”说到这里他皱起眉看着坠儿问道,“你难道是会感到疼痛的?”
二人的话让坠儿确认了这只是他自己的问题,心里虽有点慌,但还是故作轻松的摇摇头道:“是感觉有点疼,我想是这一下摔的太重了,脑袋受了点震荡,过几天再看看吧。”
“不会……影响修炼吧?”舒颜不安的问。
吕罡的面色也凝重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得立刻送你回去,让白师兄他们给你检查一下,教训兴鹏的事你就别参与了。”
坠儿真是服了他,没好气的骂道:“是教训兴鹏重要,还是我重要?你们这次就不能先放过他吗?”
吕罡辩解道:“不是说先把你送回去了嘛,我们守在你身边又没什么用,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不知何时才能有机会对兴鹏出手了,我们这可是替你报仇。”
坠儿差点被气乐了,嘟囔道:“你先前不是说这是你们俩的事,跟我没关系了吗,现在怎么又是替我报仇了?”
要不是担心坠儿的状况,舒颜肯定会笑出来,她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先别说这个了,我们这就送你回去吧。”
坠儿无可奈何的摆摆手道:“别大惊小怪的了,我清楚自己的事,就是受了点震荡而已,过一阵就好了,你们说把那只鸟击退了,并没杀死是吧,那咱们先去找它去算账吧。”
舒颜无法放心,还想劝坠儿先回去,吕罡拦住舒颜,用别有意味的目光看着坠儿道:“我算是明白了,这小子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让咱们去找兴鹏,你还没听出来吗?去找那鸟算账,那就离兴鹏他们越来越远了。”
坠儿一脸嫌弃道:“你可真是小人之心,我又不知道那只鸟往哪边跑了,你这么猜疑一点道理都没有。”
吕罡哼了一声道:“那咱们就别管那只鸟了,直接奔兴鹏他们那边去。”他说着伸手朝左边指了指,他在进入风波泽时一直留意着兴鹏的去向呢。
舒颜迟疑道:“我觉得还是把他送回去吧,万一要有点事可就布好了。”
吕罡撇着嘴看着坠儿不住摇头道:“你自己说吧,究竟是跟我们故弄玄虚呢,还是真有事,你要真觉得头疼,那我们立刻送你回去。”
坠儿别无选择,只得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没事,咱们走吧。”
吕罡自认看破了坠儿的把戏,不依不饶道:“不行,我不能落下埋怨,别弄得跟我逼你似的,你得向舒颜交代清楚,说头疼是不是故弄玄虚,为的就是胁迫我们不去找兴鹏打这一架。”
坠儿气不过道:“你的心可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