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奔波,却仍一无所获,夜深人静之时,苏佑安才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到宗门。
首先净面、漱口、洗足,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爬上床榻,这是慕秋对他的要求,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乐意,时间久了反而习惯了。
然而躺下许久也无睡意,心中总是无法平静,脑中不断思考着外门狩猎之事。
慕秋早已被他的动静唤醒,全无了睡意。
按照石头村的习俗,过年之际,人们都会尽量减少外出,外出的人也大多会选择返乡。然而,在这个本应团圆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觉得今年的年味都淡了。
“还是没有查出些眉目吗?”慕秋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苏佑安无奈地嗯了一声,或许是连日来的奔波让他感到疲惫,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若那王小七真的有心躲藏,恐怕真的如大海捞针,难以寻觅。”
“他没有家人吗?宗门里也没有朋友?”
“王小七是一名孤儿,那弟子令牌被其丢到一座荒山之上,便杳无音讯;宗门内的弟子倒是有几个交好的,问询过都没有问题,说此人平日是个挺和善的人。”苏佑安哀叹,显然这条路堵死了。
慕秋思索片刻,又问道:“那孙家那边呢?孙大宝既然是孙家的人,难道他们家族中就没有人与其交好,或者了解他底细的人吗?”
“唉,孙家的人一口咬定,孙大宝早已被逐出家族,与他们再无瓜葛。”苏佑安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苏佑安去过繁城孙家,孙家家主孙莫凡更是热情招待了他,嘴上说的好听,让全族上下全力配合伏虎门的调查。
但是苏佑安也不可能在没确凿证据的前提下,直接冲入孙家,指着孙莫凡问:你们孙家有没有修炼魔功。
自己一行几人在孙家外围蹲守了两天也是一无所获,孙家内外一切正常,并没有异常之处。
“他们越是想要撇清关系,反而越是可疑。”苏佑安在孙家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先把年过完再查吧,公家的事儿重要,但总不能不过年。”慕秋在一旁宽慰道,在她心里,过年是件大事,其他事情都得让道。
“老头也外出有一个多月了,我这些天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儿要发生!”苏佑安将手枕在头下边若有所思道。
“呸呸呸!”慕秋突然从床上坐起,顺手将苏佑安也拉了起来,“快摸木头,吐三口唾沫!”
苏佑安苦笑道:“你都到了仙门,还忘不了世俗的迷信思想。”不过还是依了慕秋的意思,拍了拍床头,呸了三声。
“你你这嘴向来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就像被佛祖开过光似的,让打雷就打雷,我反正是怕你这张嘴,太厉害。”慕秋心有余悸的说道。
“外门一下子死了这么多弟子,宗主却不见得焦急。”慕秋抱着苏佑安,小声抱怨道,“按理说,他的宗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却让你东奔西跑,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死的又不是他儿子,他着什么急。只要不跟他谈钱,不抢他老婆,不杀他儿子,不下他面子,其他事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
“修仙的人就是薄情,干爹和门主都姓段,听说还是亲兄弟,也不见他平日里过来串门,要是在石头村里,早就被人说闲话了。”慕秋说道,她对宗门里的诸多事宜还是有些看不惯,总感觉缺少点人情味。
“噗嗤”一声,苏佑安没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慕秋的小脸蛋,“你当宗门是石头村的街头巷尾,时不时还得露个面打声招呼,大家都忙着修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