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担心么……”
“你担心顶个屁用。”
“……”
“行了你俩别说了,就送到这吧。”萧洄打断两人的争吵,他已经看到了在门口等着的晏南机。
灵彦只好依依不舍地挥手,“那公子再见……”
萧洄摆摆手,几步走到马车旁,见他来,晏南机自然而然伸手,要帮他提行李,萧洄顿了一下,没拒绝。
“跟家里人辞行了么?”晏南机将包袱背到背上,动作熟练。青年今天穿了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宽肩窄腰,从领口伸出的那截脖颈修长,凸起的喉结性感而禁欲。
他这一身很适合出远门,反倒是自己,不像是个能遭罪的。
萧洄抿了抿唇,借着他的力登上了轿蹬,说:“不用了,走吧。”
晏南机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上了车。这次去西域,晏南机不准备声张,一行只有四人。马车夫是上次在胡姬馆见过的夫妻里的丈夫,叫胡晗。
因为要低调,马车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车厢内部空间很小,两个成年男子面对面坐都有些挤了。晏南机坐在榻上,萧洄坐在他左边,无聊到掀开窗帘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天光泻了一丝进来,映在脸上,少年连绒毛都在发光。晏南机坐姿随意,眉眼如同被墨色晕染,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一瞬。
“现在还想睡吗?”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萧洄就有些不自在,想起方才在房里发生的那事儿,就是再困也不可能说出口的。
况且,这地方这么窄,如何睡?
“不了。”
他回答得很干脆,晏南机短促地笑了一下,没拆穿他。萧洄将背脊紧紧贴在墙壁上,余光却不由自主地打量身边的男人。
人还是那个人,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脱离了大理寺卿这个身份,晏南机似乎正在变成一个对他来说有点陌生的人。
这种变化不是一点一点渗透的,而是从马车驶出城门的那一刻起。
他能感觉到,一直困在对方身上的枷锁,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
或许,这趟西域之行,能给他带来不少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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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京都城三里外的树林,胡晗的妻子胡嫂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女人样貌普通,就皮肤有点白,一人牵着两匹马,目光犀利。
马车突然停下,萧洄掀开窗帘,“什么情况?”
“别怕。”晏南机按住他的肩膀,“你在车里待着,要睡觉的话去榻上睡。”
萧洄跟着他出去,胡嫂牵着两匹马,一黑一白。晏南机转身上了黑色的那匹,他拍了拍马鬓,眼底含着淡淡的笑意,偏头给萧洄介绍道:“这是含香,跟了我很久了。”
“公的母的?”
“是一匹公马。”晏南机指着那匹白马道,“我给你也准备了一匹,叫霜雪,它的性子向来温和,你要是马车坐累了,可以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