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先送你回大理寺。”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晏南机走到马车边,高大的身躯正好能隔开街道的视线。
刚好能将人挡着。
他低着头看他,说:“上车。”
萧洄俯身上了车。
晏南机随后上来,带着夜色的凉。
明明来时已经坐过了,如今再坐时他总觉得哪哪不对劲。
空气中似有似无地飘着拨霞供的味道,萧洄眼神无处安放,不自在地到处看。
再次重逢的时候他便注意到了,晏南机没有戴那个耳饰,右耳垂处空落落的。
他是个有强迫症的,总想拿个什么东西串进去。
越是鲜艳的颜色越好。
“……”
一时无话,气氛有点尴尬。
萧洄原想说些什么,但话都到嘴边了又莫名生出股怯意。
不知道从何开头。
算了。
那便不说。
……
晏南机一路把他送到了房间门口。
岑锦等人还在门口守着,刚吃完膳堂送来的吃食,正准备换班。远远瞧见两人走来,忙上前道:“大人,萧公子。”
晏南机点头,让他们该干嘛干嘛。
一众衙役在岑锦的安排下井然有序地换班。
临进门前,萧洄回头,晏南机目光还落在他身上,他便笑了下,说:“这上面沾了些味儿,你不嫌弃的话,我洗干净再给你。”
“哦,还有那块手帕。”说着,萧洄把手帕从怀里掏出来给他看。
那手帕上,沾着他的体温。
“一起洗了还你。”
晏南机缓缓摇头:“不必了,你留着吧。”
萧洄下意识说,“你嫌弃我啊?”
晏南机愕然一瞬。
“没有。”他道。
萧洄又又下意识道:“你真不嫌弃我啊?”
咱俩什么关系啊?
晏南机没说话了。
也就是这会儿,萧洄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对劲。
天。
他刚才在干嘛。
怎么还跟晏南机这个小古板开起了玩笑,莫不是被他大哥传染了吧?
头一回见面就跟人这样说话,而且还是以下犯上那种,他一定是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萧洄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低着头,不敢和人对视,面上镇静地打开房门,然后合上。
合上之前匆匆说了一句:“今日多谢,东西改日还你。”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