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养了十六年的、被当做工具一般培养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用就匆匆消失了。
萧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越的,只记得那天晚上刚从养育自己多年的军方老大那里得知了自己的存在只是为了以后的研究,以用来更好的保护人类。而大学开学的当天,便是他这只工具发挥作用的时候。
如一记棒槌敲在胸口,浑浑噩噩睡去后,再睁眼时就是在这张金丝楠木床上。
他穿越到了这个就连野史都没记载过的朝代。
只是穿越过来的时机似乎不太好,原身正发着高烧,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血液中像是蚂蚁扎堆,在狠狠地啃咬。伴随着床边延绵不绝的哭声、争吵声。
当一只手捏着银针朝他人中穴插.来时,萧洄双眼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一周后。
疼痛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轻,相反好像更痛了。犹记得他睁眼时,周围人的小心翼翼,以及在发现他几乎忘记了所有的时候复杂的表情。
有惋惜,有遗憾,但更多的,是关心和如释重负。
他意识到这里的很多人也许是爱着“他”的,在那样严格的环境下生长,萧洄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微笑。
任何情况下他都带着笑。
于是他就撑起身子,目光略过屋里人,艰难地扯了扯嘴皮,露出了来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一个笑容。
不要哭了,来,跟着我。
笑。
只是哭声好像更大了。
萧洄有些茫然。
醒来后又一周,这副身子能下床了。装了七天傻,不想再坐以待毙下去。于是萧洄在书房里泡了一天,看完了所有史书,对这个时代终于有些了解。
看到最后一本时,他在书柜后头发现一个暗括,里面装着很多信。
很多封同样笔迹的信,和一封还未来得及寄出去的信。
……
……
卯时,天未大亮。
萧珩踩着一身晨露进了大殿。
“禀皇上,臣有奏。”
泰兴帝坐在龙椅上,俯瞰文武百官,冕旒后的双眼如隼,目光如炬。
“准奏。”
“启禀皇上,前夜朱雀街大火死者已查明,确系失踪的工部侍郎汪长宣无疑。锦衣卫已封锁现场,臣还得知,被火烧的宅子,是汪长宣买来记在其女汪绮罗名下。”
“仵作已验过尸体,汪长宣极大可能死于他杀。这是详细的尸检记录。”
大太监范阳接过他手中的奏折,低着头,将其置于上方,呈给泰兴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