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仲冲着于止感激一笑,“多谢于道友相助,若非于道友追捕此人,我等怕是难以顺利脱困而出。”
“不必。”于止冷着脸,点头,总觉任仲意有所指,难以放下戒心。
任仲好奇地看向那个气息奄奄的人,“不知道友为何千里迢迢来追捕此人?”
“奉宗门之令缉拿虫修,以免母虫危害南宗。”于止有些不耐,中规中矩地回答了一句,而后下意识的顺着任仲的目光看向身侧。
不知何时,那虫修睁开了眼,眼中漆黑一片,却似有异物,缠绕交叠,只一眼,便叫于止陷入其中,于止只觉身子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咬着牙低低说了一句,“控神术!我倒是小瞧了你!”
那虫修勾起嘴角勾勒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趁机化为无数黑色的甲虫,挣脱了银丝缚,可是许是受伤过重,不过跑了二十尺,便恢复了人形,祭出法宝便要离开。
金丹期修士犹豫了片刻不敢上前,于止也不勉强,他看着任仲与卓谦之负手而立,丝毫不欲插手此事,急急开口,“道友!拦下虫修,于某人必将重谢。”
任仲递给于止一个抱歉的眼神,左臂暴增数倍,拦住了虫修去路。虫修无奈的停下法宝,随后,双手下垂,竟没有丝毫抵抗,任由自己被任仲抓进了手中,拖至身边。
任仲眨了眨眼,左臂恢复正常,他打横抱起虫修,对着有些闹不清状况的于止道,“于道友,抱歉。”
于止已然被这接连变故惊呆了,他勉强笑了笑,“道友这是何意?”
任仲见怀中之人已然昏迷,才面露狡黠,“并无旁的意思,我代方勇多谢于道友不杀之恩。”
卓谦之面无表情,眼中却露出一丝无奈,任仲此言,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任仲看着于止的神色大变,才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踏上飞行法宝,破空而去。
“你不怕于止将你之事上报宗门?”卓谦之操控着法宝,看着任仲皱着眉头帮助方勇梳理经脉中乱七八糟的灵气。
“他以心魔起誓,自然不会。”任仲摇头,目光从方勇仿佛肉块拼凑而成的脸上移开。
“可你劫了人。”卓谦之双手环在胸前,面色冷峻,任仲却知道他这是担心了。
“起誓的时候可没有什么附加条件。他带我们离开了极西之地,任由我抹杀了六人记忆,若是上报宗门,才是下下之举。”任仲从背后拥住卓谦之,叹气,“再者说来,我何时怕过这些。”
卓谦之阖上眼,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抿起嘴唇,没有说话。
“谦之,与你一起,我便什么都不怕。”任仲用力拥紧了他,感觉怀中人慢慢恢复了平静,才说了正事,“方勇此次受伤颇重,而且他修炼的功法……我们不如先找一处坊市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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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勇此生也是坎坷的紧,他虽有天灵根,却是宝珠蒙尘,十二岁才被任仲发现。他根基本就不稳,又被雷厉行重伤,几乎废了全部修为,好在江凛倾力相助,否则这世间早无方勇此人。
他知道自己透露了任仲的消息,心下自责,恨不得一死了之,故而也不挣扎也不求饶,却仍是被恩师江凛所救,他在江凛的指点下离开了凌华宗,养伤,修炼,杀人……他学会了掩饰情绪,学会了泰然处之,就是为了得到所求,早些结成金丹,去寻任仲的下落。
说来也是凑巧,那日他刚刚进入南宗,便感受到了任九的气息,他顺着气息而去,才顺手救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