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心思?”江凛挑了挑眉,轻佻的笑了笑,“我只懂九儿你的心思。”
任九知道他向来如此,也不接他的话茬,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两人若是天人永隔,时日一长,怕是会忘得一干二净了。”
“九儿为何会如此想?”江凛双手抱胸,直直看向任九发顶,只等任九抬头,才慢慢道,“多情之人,一瞬便忘。深情之人,十年可忘。长情之人,百年则忘。但若是痴情一片,深入骨血,别说千年,魂灭之日怕是也难以忘却。”
江凛说这话时目光炯炯,任九不由得偏过脸去,低声道,“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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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谦之不告而别,任九不知如何寻他,也不欲寻他,便亲手毁掉洞府,与江凛一同离开继续北上寻觅任仲的踪迹。
这一晃,又是十数年。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任九与江凛在一座小村中打听到了些许消息。据那老者说,他幼时曾见村中长辈从河中捞起一人,他衣着破烂,手中却死死攥着一柄金剑,浑身焦黑无比,伤势颇重,却仍保持着微弱的呼吸。
村人淳朴,虽害怕,却也不能见死不救,故而将其暂且安置在一处废宅之中,给他敷药疗伤。谁知,那人却在三日后莫名消失了踪迹。此人消失,倒也少了不少麻烦,村人商议之下,便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之所以还记得,便是因为当日那人伤的奇怪,右脸焦黑一片,仿佛刻着什么诡异的花纹,左脸却是干干净净。”老者压低了声音,又补充了一句。
任九顿时红了眼,狠狠抓住老者手臂,又问了几遍具体的时间。
五十三年前……正是任仲自爆金丹后的两年,若是顺流而下,两年时日到达此处也并非不可能,更何况,江凛也曾亲眼见过任仲变身后的模样,与老者描述几乎一模一样。
老者被吓了一跳,皱着眉头说那时自己尚且年幼,当日之事都是村中长辈经手,具体事宜皆不清楚。那些村中长辈,如今也已入土多年了。
江凛见任九情绪不稳,便对那老者道了谢,拉着任九匆匆离开。
任九激动万分,抓住江凛的袖口边说个不停。他不知爹爹此时身在何方,却固执的认为,爹爹数十年前未死,如今便定然活着。他觉得自己离爹爹很近,很快便可寻到踪迹。
事与愿违,两人寻了两年,却并未在周遭寻到蛛丝马迹,许是间隔太久,许多事情都随着时间消失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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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两人身处客栈之中。
任九盘腿坐在穿上,背后的卷发烦躁的卷成一团,他皱着眉头握紧拳头,“凡人地界,修真者少至,可若真是凡人带走爹爹,又会躲去何处?怎会两年来毫无所获!”
“如此寻人毫无所获也是正常。”江凛给自己斟满茶,倒不似任九一般失了冷静,他托着下巴,也同样皱着眉头,“我记得那老者提到过金剑……那金剑,怕是卓谦之的本命法宝罢,若是他能来此,或许……”
“可是他不知去了何处!”随着语调抬高,任九一拳捶在了客栈的榻上。而后,那看着便不怎么坚固的床板夸嚓一声,破开一个大洞,任九坐立不稳,半个身子都陷了下去。
“莫气。”江凛忍住没有笑出声,眼睛里却全是笑意,他伸手拉起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