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仲见卓谦之将要出了巷口,忙道,“谦之,你且等等。”
卓谦之没有回头,但还是依言停了脚步。任仲松了口气,便知卓谦之并未真的生气,故而才转了身看向被宋靖救下的少年。
“还能走?”任仲看了一眼少年,那少年长得极其普通,眉眼之间没有一丝特色,若是不察,到底极易淹没在人群之中。身材高大皮肤也不怎么白皙,穿着小倌的纱衣倒是十分突兀,任仲没去过勾栏之地,却并非没有常识,那地方为的乃是赚钱二字,这般没有风华之人,竟也能入勾栏,着实有些奇怪。
“可以。”那少年看向宋靖,又看了看任仲,仿佛在估量任仲的实力,然后眼神黯淡下来,却没有露出一丝恐惧。
任仲也不在意,直接解了自己的外袍递给他,然后对宋靖道,“卓先生带你们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宋靖总算回过神来,他才点头,便听任仲又道,“这吃食已然毁了,丢了也好,你若是想吃,日后再买来便可。”
任仲此言也有提点之意,宋靖如此聪明自然不会不懂。他向着卓谦之走去,然后拉住了卓谦之的衣角,任仲看那两人,竟莫名有些嫉妒,他眯着眼笑了,低声道了一声也罢。
那少年莫名的看了任仲一眼,披了外衫,也跟上了宋靖,看起来更是没有丝毫惹眼之处,卓谦之转头看了一眼任仲,一手提起一个,快速消失在了巷口。
任仲盯着面前的三具尸首,将神念扩散开来,然后扔出三个火球,将其化为灰烬,然后一扬手,仅余的灰烬也消弭在了空气当中,自此,再无一丝痕迹。他收了神念,提气而起,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任仲做的是那房上君子,速度自然比卓谦之三人要快上许多,他先取了件外袍披上,又融了面上的易容,然后便听院中有人哐一声落了地,听脚步声有些虚浮无力。
任仲眉头一拧,心下只觉得不对,推了房门,便见卓谦之站在院内,面色微微发白,呼气也略微有些急促,而他手中揽着的俩人,竟都昏迷不醒!而宋靖昏迷不醒,手中却仍握着那只冰糖葫芦。
任仲伸手接过两个孩子,担忧之色根本难以掩饰,“出了何事?”他实在不明白,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怎会让卓谦之如此狼狈。
卓谦之深深地喘了口气,摇了摇头,低声道,“进去再说。”
任仲快步进到屋中,将宋靖手中的糖葫芦夺了下来,又将他与少年并排放在床榻之上,便转身欲检查卓谦之的情况。
“我并无大碍,消耗过度罢了。”卓谦之摆了摆手,自己寻了个椅子坐下,他见任仲面色不善,揉了揉额角,低声宽慰道。
任仲心知卓谦之所谓的消耗过度必然是推脱之词,心中愤懑却来不及发作,只得强行压了情绪,低头检查两个孩子的情况。
这两人一人面色青白,是失血过多所致,一个面色发黑,倒像是中了毒。
任仲坐在床沿,扣住少年的命门,分出一丝法力探入了他的经脉之中,只觉得自身法力隐隐有消散之感,他猛地一顿,运转功法往少年的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