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王猎户道谢。卓谦之身上有伤,不宜动用功法,只是摸出了张凡人常用的人皮面具贴好,又收敛周身气势,看起来倒像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我也是顺手为之,算不得什么。”王铁摆了摆手,将手中的野兔晃了晃,如今已然是秋季,野兔也肥硕的紧,“你俩身子都尚未好全,这野兔就叫李婶子给你们做了好好补补。任兄弟,你既是大夫,自然可以医好你家娘子,需要什么都尽可以跟我说,我隔几日要去镇上,也可以帮你们购置些草药用具。”
卓谦之微微点头,伸手从包裹里摸出两块散碎银子,塞进了王铁手中,口中道了一声多谢。王铁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便将银子收了起来,他也算不上富裕,当日救这两人也花了不少银钱,如今有这两块碎银,倒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任仲在一旁偷偷用神念观察卓谦之的表情,这王铁叫他任兄弟之时,卓谦之果然有些不自然,却还是默认了称呼。任仲心中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当日他醒来之时,便说自家夫君姓任,乃是一介游医,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找地方借住,却不想走错了路,摸上了断崖。
他已然把这村子的情况打探了个大概。村中一共四十六户人家,将他与卓谦之救回的,乃是村中唯一的猎户,王铁。
卓谦之自然知道任仲正在偷偷打量自己,故而直接将神念之力化做拇指粗细的长鞭,狠狠地抽在任仲发出的神念之上,任仲躲闪不及,脑内一片刺痛,故而倒吸了一口凉气,趁势将整个人都窝进了卓谦之的怀中。
卓谦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口中未停,仍在与王铁交代采购之事,任仲低着头咧了咧嘴,藏在被子下的手也不安分,摩挲着凑进卓谦之的腰眼,狠狠捏了一下,然后顺着腰线划过了他坚实的小腹。
卓谦之猛地一顿,肩臂发力将任仲搂了个死紧,任仲知道其意,只得装作不适的清咳一声,其则弯了弯唇角。王铁自然看不出这俩人之间的互动,不过他见任仲咳嗽不止,面露担忧之色,“我看任夫人也累了,需得休息,我便不打扰了,这野兔我也直接给李婶子送去,省得你们再多跑一趟。”
卓谦之点了点头,趁着王铁转身,毫不留情地把任仲塞回了破床之上,才起身将王铁送了回去。
卓谦之冷着脸将院门挂好,折回屋中见任仲已然解了功法,却仍穿着女子的衣物,正低着头将腰带解开,听见卓谦之回来,他面上笑意更浓,口中打趣道,“夫君……”
任仲的相貌并不出众,唯有一双眸子最为温润非常,即便是不能视物,仍是瑕不掩瑜,几年来的修身养性,倒是让他更多了一种独特的儒雅气质。与卓谦之一起,他的心境愈发通明,如今故意打趣,倒是丝毫不显得娇柔做作,反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卓谦之有些头疼,当日任仲提出假扮夫妻之时,他并没有反对,一对夫妻自然比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容易让人放下防备。卓谦之自然不愿意扮什么女子,相反,任仲倒是根本不在乎此事,还隐隐带了些兴奋之色。
卓谦之当时不懂任仲为何愿意扮作女子,如今,却是全然懂了。他眉头都蹙在了一起,从储物袋中拿出一身纯白色的内衫,直接丢给了任仲,“穿好。”
任仲只觉得这件内衫材质奇怪,入手冰凉却是细滑异常,袖口上仍是绣了三朵不朽,并非普通之物。他知道卓谦之不会拿出无用之物,故而三两下便将衣裙褪下,换上了内衫。
卓谦之靠近床边,伸手帮任仲拢了拢长发,又用手盖住了他的眼睛,“此乃千年寒冰蚕吐出的蚕丝所制,水乃是冰之源,又生木,对你的双眼或许有益。等一切妥当,我们便开始。此事着急不来,或许几月或许几年,总会有效。”
任仲心里莫名一紧,卓谦之与他一样,不愿亏欠别人一丝一毫。就是因为如此,任仲突然有些害怕,他怕卓谦之此次前来只是因为不想欠下一双眼睛,若是做到互不相欠,自然便可从此断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