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仲不喜反忧,这树没有任何人为采摘的痕迹,自己怕是已经深入山林腹地。
任仲十分清楚,山林里有不少飞禽走兽,进的越深自己的处境也就越危险。不过腹中的饥饿干渴已经让他没有办法再继续思考,环顾了四周见无异动,便手脚并用爬到了蜜果树上。
蜜果树本身就生的高,而这棵却格外高,隐隐超过了周遭的其他树木,也许是饱受阳光沐浴,树上果子接的也是极大,任仲摘了一颗拿在手里,见上面留有小动物的齿痕也毫不在意,直接将果子送入了口中。
任仲一边大口啃食蜜果,一边单手攀住树枝向周围望去,借着月光只见绿色蔓延,竟与天交接,不见尽头。月亮虽说挂在天空,却不见一颗星星,任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他当时意识模糊,根本不知自己在林中狂奔了多久,不过落入此等境地却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他沉吟了一会,知道自己一时半刻根本走不出这林子,便自我安慰释怀了一番。刚好自己无处可去,不如就待在这修炼一番,虽说这林中危险,可他倒是莫名的对练气之术充满了信心,总觉得若是自己能够练成,必然会得到不小的好处。
任仲思量了一番,便不在纠结于此,伸手又摘了个蜜果,细细擦拭了一番,才送入口中。刚才他饿的急了,竟没尝出蜜果的滋味,此时再吃,只觉得此果水分极多,入口软糯,极为香甜,不由得多吃了两个。
任仲吃饱,身上的症状也缓解了不少,林中夜晚倒是寂静一片,不一会他便觉浓浓的困意袭来,任仲知道树上相对来说要安全许多,干脆不下蜜果树,找了个粗壮的枝丫斜斜靠着,又把手腕上的绑带解下,捆住了自己的双腿、腰部,生怕自己睡着时摔下树去。做好一切,任仲便沉沉进入了梦香。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任仲自从两年前入府就再也没有好好睡过一次觉。他总是神经紧绷的应对各种突发而来的情况,如今身处山林,少了那些勾心斗角,也不用再看人眼色唯唯诺诺,反倒让他极为放松,难得的舒心自在。
任仲做了个梦,梦到了儒生,梦到了父母,梦到了哥哥,梦到了二牛,最后竟然梦到了流浪汉的那双眸子,他在梦中哭哭笑笑,倒似重活一遍。等他自然醒来,心中倒是敞亮了不少,仿佛胸中浊气与梦境一并消弭。
一阵清风吹过,任仲便感觉脸上冰凉一片。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伸手就抹干了脸上的眼泪,随即露出一个自嘲般的微笑。他嘴角微弯状似嘲讽,眸中却是一片温和之色,面上轻松惬意,仿佛放下了什么巨大的包袱,整个人脱胎换骨,气质大变。
任仲自然不知自己一觉睡了多久,醒来时天已大亮。他在梦中重活一遍,此刻心中倒是通透了不少,不由得解开绑带,起身痛快地长啸一声,声音悠悠,气息绵长。长啸过后,却听四周一片高低不同的吼声传来,任仲一惊,忙停止呼啸,暗道自己太过大意,竟忘了林中并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任仲将绑带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