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的身体确实也不适宜见她,待我好一些罢。”安雅的语气有些沉,她不是不愿见唐宋,就是太想见这个人,外加自己看不见,她担心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都说看不见这个世界,就不会感受到世界的憎与恶。
但对于安雅而言,她早已习惯了用这双眼睛看世人,用这双眼睛看懂他们的心,而现在……她看不见了,才知道,这心是有多不安。
依赖,是有多可怕。
乐文瑶见安雅有些出神,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不过她知道神婆和妖女想做的事,都有她们的道理。
“我一会儿安排一下,毕竟目前s市,对于我比较危险。郭凡就跟疯了一样的找我和吴文浩,不过合约马上生成,有些事也该尘埃落定了。”乐文瑶虽然不屑那些商场的阴辣手段,却也有自己的盘算。
“我对这件事,也有些纳闷。”桑邪挑眉问道,带着一缕浅浅好奇,“文瑶的安危我从不担心,那小子是如何脱离郭家的视线?”
“郭凡居然想绑架吴文浩的母亲,还好在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吴文浩接走了……”乐文瑶端了下肩膀,“不过在我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桑邪一脸欣赏的看着乐文瑶。
安雅也赞同的点了下头:“他们去找过他母亲自然不会再去,只要换个房间,或者说……吴文浩确实接走了一个女人,至于是谁并不重要。相对而言,那里确实最安全,而且着急的人是郭凡,越是什么都给他个答案,他就越摸不清楚方向。”
“那是,我这游戏王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乐文瑶一脸自信。
桑邪与安雅,笑而不语。
夜晚,玄洛一身简衣,踏着青石板上清冷的月光和白雪,穿过屋院来到唐宋的房间。
大老远,她就看见窗边坐着一个身影,盯着庭院的梅花有些出神。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玄洛还没进屋就先问道。
唐宋看着走近的身影,淡淡一笑,伸手将窗子的支棍拿走,合上了素纸糊的窗扇,对着进屋的玄洛,道:“映着月光的梅花如血一般,看着看着就不知不觉的有些出神。”
“那为何关上窗?”
“我见你气色不好,还是不要着凉的好。”唐宋说着坐在了木椅上,“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房间里因为生着炭火,异常暖和。
玄洛坐在唐宋对面,“她们说你今天没怎么吃饭,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若不困我便陪你聊聊天,解解闷。”
唐宋听玄洛这么说,将铁壶接满水放在炭上,拿起一旁的铁钳拨了拨炉子里的炭。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耳边总是出现嗡嗡声,扰的我心烦。”唐宋虽然这么说,神色却不以为然,继续道:“其实在这里,我一点都不闷,反而对这里的人,有几分好奇。我刚才就在想……或许,我与她们都认识,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们可能对我又伤心,又生气也说不定。”
唐宋想起安雅说的“又”,难道她的记忆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吗?
玄洛看着唐宋手上动作利落,语气也平稳,但是从她的神色中,感受到了一丝不稳。
她明白唐宋的言下之意。
原来记忆对于一个人,真的不重要。因为那份根深蒂固的感情,早已烙印在心里。
除非摘了这颗心,不然任人怎么抹去记忆都没办法根除。
“那你有什么决定?”
“决定?”唐宋放下铁钳,去木柜中拿出一包茶叶,将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