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看到单一诺强悍的力量而定神时,从洛琨的眼神中得到答案的她突然发声。
“向将军。”她依旧行步如风走到向楠身边,看着他护在身前的玉玺道:“除了西川帝以外,其他人,一个不留。”
“末将领命。”向楠行礼道。
听到她霸气十足的言语,西川帝略带嘲讽地说道:“这里全部都被朕的十万兵马包围,商军还没突围进来,你们就没有性命了,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向楠没有理会西川帝的嘲讽,飞身而起,落在马棚之上喊道:“商国玉玺在此,本将军命你们立刻斩杀叛军,拥护商帝登基,光复商国。”
早已将整个马场搜查一遍,认为这里并没有大批兵马的西川帝嘲讽一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他的架势摆得不错,可是打脸也来得很快。
向楠话音刚落,围在周全的侍卫中的七成跪地领命,然后迅速斩杀了身边并不是商军的叛军。
其实,商军一直都没离开自己要守护的领土,他们一直都在西川和南平的将士们中,只要见到商国玉玺,便会立刻拥护新帝登基,光复商国。
“你可知你何以会败得这么惨?”单一诺走到西川帝面前,“原因很简单,你从始至终都不是那个能成为君王的人。”
“朕,哪里比不过他。”他嘶吼道。
“仅你没有容人之度便已判定你是败者。”她目光坚定,“年幼的你已经暴露出了这个缺点,才没有通过曾外祖父的考验。”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直到现在才明白,前商帝为何会突然十分喜爱刚两岁的向立青。
她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些,也是想要他余生都要怀着这份懊悔之心赎罪。
看到向博翰被商军拥立为商国君王,他喃喃道:“朕,输了。”
他认输了,可另一边搀扶起洛琨后的向嵘仍旧很不甘心,捡起地上的剑便冲向她。
从见到他弑父的那刻起便想要杀了他的言槐一剑封喉,要了他的性命。
她又回头走向洛琨,看着被她的血和药丸重伤的他,冷声道:“这就是你应有的下场,原本你被爷爷困在山下时理应这样死去,不料被你用毒蟒的毒克制住了身体里的毒,又让你活了这么多年。”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你真的以为本尊会死吗?”
“为什么不会?”
“因为我是你天定的另一半,只要拥有你便能拥有不老不死的天选之身,所以我和你一样,不会死。”
她微微蹙眉,却在他以为自己又一次赢了的时候,迅速地把手中的十根钢针插入他的头,双肩,双手,双腿,双脚还有心脏处。
挑眉看着还不明所以的她道,“紫叶早就知道怎么才能杀了你,放你一马是给你一次机会,既然你不珍惜,留着也没用,不如让你早点去你该去的地方。”
“你,你是从……”
“没错。”她将最后一根钢针弹入要偷袭她的南平皇后面门,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洛琨道,“在我去南平之前选在孙大宝身上找到了他的死穴,然后又联想到你,才知道,原来她早已把能杀死你的武器,交给了你自己。”
他轻笑两声,扭头看着西边通红的夕阳,意识逐渐模糊……
当她感觉到他已经没有气息时,低头看到了他面具上两滴鲜红的血泪。
解决了洛琨和西川帝,让向博翰被认同,她强撑的身体也瘫软在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男人怀里。
“相公,对不起,我又让你担心了。”她抚摸着他神情沉重的脸道。
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宠溺地看着她说道:“为夫带你回家。”
南平帝已死,向楠按照她的吩咐让人把马场变成了西川帝的牢房,召集出整个西川的所有商军,护送向博翰回兴城顺利登基为帝。
等于是没有动用一兵一卒,没让这场战役伤害到一个百姓,光复了商国的同时,还解决了百年的水患之忧。
完美收官的单一诺养好伤以后准备回宁国的上京城,做最后一件事。
向博翰和向楠亲自送她出城,看得出来,向楠一直把她看作护国公主来对待,比对向博翰还尊敬,毕竟他当众承认她是他的师傅。
离别时,她嘱咐向楠一定要好好辅佐向博翰治理好国家。
两个多月后,和他们会合的瑜楚知道她在马场的所作所为,哭着吼道:“你傻不傻啊!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你的两个孩子,你出事了,他们要怎么办?”
她也并不是硬碰硬,因为她只有这一个办法能破解洛琨的天选之身,所以才不得不冒这个险。
幸好她拥有紫叶的能力,又和她练的法器紫心融为了一体,用内力移动了心脏的位置才能骗过洛琨,让他自己落入她的圈套。
只是知守剑对她的伤害力太大,才会让她这么虚弱。
当时她并没有时间考虑她的爱人和她那两个孩子,只想着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必须要解决洛琨这个麻烦。
她之前发誓,要让她的孩子们在一个是非分明,安定和谐的社会中平安成长。
眼下,他们所处的社会没有公理和公义,战乱不断的大陆上,没有人需要这些,就算她牺牲自己去为他们争取,他们也不会在乎。
深知这样会带来什么危害的她,因为不想自己的下一代和下一代的下一代生活在一个没有原则,没有信念的社会中,所以她要不惜一切代价改变现状。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除掉洛琨是必要条件。
众人听到她的解释后陷入了沉默,在门外玩耍的三个小家伙一路小跑地回来,嘴里都喊着,娘亲。
她低头看着怀里满头大汗的钰儿和灿儿,让他们跟着泠雨和刘静去洗把脸。
天气炎热,爱跑爱闹的他们每日都是满头大汗。
燕子端着冰镇过的酸梅汤过来,喊着众人喝汤的话音刚落,自己便先喝了起来。
“燕儿,你这都第几碗了,我记得你之前不太爱吃酸的,这几日怎么这么贪凉。”刘静嗔了她一眼道,“小心闹肚子。”
燕子嘿嘿一笑,不一会功夫便将一碗酸梅汤喝完。
单一诺刚接过泠雨递来的碗又在想到什么的时候将碗放下,拉住燕子的手,搭上了她的脉。
其他人见她搭上了燕子的脉,都以为她是喜脉,露出了笑容。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困乏,夜里又辗转难眠,而且早上起来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她问。
她听到这里,仿佛想到了什么,笑逐颜开地点了点头。
正和薛淼对弈的石头也放下手中的棋子走了过来,他也想第一时间确认此事的真伪。
“从脉象上来看,你有了脾虚肝热的症状,让父亲给你开两副药调理一下吧!不然容易发展成疾病,到时候就不好治了。”
闻言,她失落地垂下头,余光注视着还在下棋的石头,生怕他又失望。
话听到一半就赶忙回去继续下棋的石头也怕她见到他很在意而生出不好的情绪,才会伪装成自己一直没有在意此事的模样。
单一诺很清楚,燕子,泠雨和刘静在之前听闻陌西城和秦妍薇都有了身孕以后都想要孩子。
苍暮曾和她说过,薛淼长期接触毒物,很有可能要不了子嗣。
她也悄悄给薛淼搭过脉,同意苍暮的说法后和刘静推心置腹地谈过这个话题。
认她做女儿以后,刘静看开了许多,对此事也不再执着。
只是泠雨和燕子她们二人一直都很在意,加上云木也长期接触毒物,泠雨更是担心她身体不好的话,他们也很难再有子嗣。
云林没了,云森至今没有娶亲,她不想让云家因为她的缘故断了香火。
甚至想到了要给云木纳妾。
单一诺极力劝说,加上云木强烈反对,才将此事压下,不然上个月她就会操办此事。
“世间万物,都有灵性,相遇相知皆是缘,只要缘分到了,时候成熟了自然会开花结果。”苍暮说着和胥天翔还有胥慕阳一起走进花厅道,“夫妻和子女的缘分到了,孩子自然也会到。”
“爷爷。”
“爷爷。”
整个上午都没有见苍暮的钰儿和灿儿喊着爷爷奔向了苍暮的怀抱。
胥慕阳面带微笑,揉了揉两个堂弟的小脑袋。
当初,单一诺让飞下和瑜楚离开时带走的人就是他,她怕商国这边的事进行的不顺利,让他暴露,才让他跟着他们先一步离开。
不过是分别了一年半的时间,原来的中二少年也有了他该有的稳重。
最近这些日子,胥天翔和苍暮慢慢将带着他回上京城的目的告诉了他,让他又多了几分王者的气势。
与此同时,回到宁国已有半年多的袁麒睿继承了国公的爵位,正式接管了国公府。
年轻有为的他也成为了上京城多半姑娘心中的好归宿。
单一诺看着书信中他抱怨每日都要接待好几个媒婆的话,笑的合不拢嘴。
时间飞快,他们到盘云城的时候已经入了冬,而在盘云城等着他们到来的杜邵轩前两日刚刚升级做了父亲。
抱着自己的女儿给他们炫耀的同时解释了袁麒睿因为时刻被宫里的人盯着,没能赶来迎接他们归来,不过他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有了上一次买蚕丝的事以后,负责去购买蚕丝的掌柜在和严怡萩又一次提出要购买更多蚕丝被的需求后,他们开始到处收购蚕丝。
杜邵轩安排的人,很顺利将自己手中的残次品充当上等蚕丝卖给了他们。
“今年东边大旱,好几个城镇都因干旱的缘故几乎颗粒无收,拨了不少赈灾款,买蚕丝的银两应该已经掏空了国库和太后自己的小金库。”杜邵轩道。
“好。”单一诺逗弄着襁褓中的宝宝道,“父亲夜观天象,发现北方的天象有异,年下前后应该会有一场暴风雪,让飞云阁的人时刻注意,暴风雪来临之际保证百姓的人身安全后,制造些假象,上报朝廷时一定要让宫里的人觉得此次灾难是一场百年不遇的大浩劫,增大索要赈灾银两的数目。”
杜邵轩颔首,“你这丫头,做了娘亲了,还这么调皮,小心带坏你两个儿子。”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娇笑着道。
调皮又活泼的她,不管是孩子的娘亲还是以前的小丫头的时候都是这么的可爱,每次都能逗笑众人。
只是众人并不包括已经瞪了她好几眼,气不打一处来的某男。
看似在和杜邵轩说笑,其实余光一直瞄着某男的她知道她又惹起他的怒火了,一直想着一会要怎么哄他。
她抱着孩子去秦妍薇房中寒暄了几句,很快地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她悄悄来到他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他道:“有了孩子以后,不知不觉总是冷落你,你不会生气吧!”
“娘子还是先跟为夫解释下什么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他淡淡地问,“难道在娘子心中,为夫很坏?还是说,娘子并不爱不坏的为夫。”
“话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她撒娇道。
反过身来,看着她娇羞又不失大气,可爱又有点痞气的模样,他的怒火早就烟消云散了。
着急赶路的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独处过了,有这点时间他只想多抱抱他的小女人,哪里还顾得上和她生气。
处理完洛琨和向嵘,自然而然被她忽略掉的一个隐患却在这时找上了门。
她以为,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胥天宇和丞相二人没有处理。
中年丧子的丞相最近也不活跃了,到了盘云城以后,他们所有人都放下了戒备,恰巧有人趁着这个时机将用完晚膳在外玩耍的珍儿打伤,掳走了钰儿和灿儿。
苍暮查看灿儿伤势的时候发现了异样,迅速让泠雨过来喊单一诺。
她还没进门便通过气味得知此事是胥宛月所为。
走进屋的她已经割破自己的手腕,当众将自己的血喂给了昏迷不醒的珍儿。
而且还放出多余的血给接触过珍儿的众人喝。
苍暮也在此时解释了她的血能解蛇毒的事,珍儿中了胥宛月的毒只能喝她的血才能解毒,众人接触珍儿也有可能会中毒。
当初在马场,她一直不让胥天翔和苍暮靠近尊主也是怕他们会中毒。
“是我太大意了。”她看着给她包扎伤口的胥天翔道,“我因为讨厌闻到那么多的气味封住自己的嗅觉,却也给了胥宛月动手的机会。”
“别太自责,不是你的错。”他安慰道。
“平。”她抓住他的手,“你留下守在这里,我和师傅去追她救回钰儿和灿儿。”
她怕她走了胥宛月再折返回来,让他留下她才能放心留在这里的两个孩子。
他明白她的心思,同意了她的提议。
胥宛月的气味在逐渐变远,她必须要尽快追上她,不能让她发现两个孩子不惧怕她的毒。
“你父亲和石头已经第一时间追去了,沿途会给你们留下印记,你一定要当心,不能再用伤害自己的办法去救他们了。”刘静嘱咐道。
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和苍暮一起迅速追着气味所在的方向而去。
途中,他们遇到了一辆疾驰的马车,赶车人大老远看到他们询问出了什么事。
得知钰儿和灿儿被胥宛月掳走,他回忆起刚刚过来的时候,有个破庙中有些异样,觉得那里定是她的藏身之处。
单一诺仔细辨认了气味的方向后,也同意他的看法。
他们一同赶往破庙的路上,遇到了不停打转却找不到人的薛淼和石头二人。
见到他们,她更加确认破庙便是胥宛月的藏身之处。
而且她觉得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身上有气味,也知道她能闻到她身上气味的事,故意用别的气味影响着她的判断。
“她一定是在破庙的反方向放了狼人和蛇的尸体。”她笃定地说道。
“看来她得知尊主的死讯后学了不少东西,知道要如何隐藏自己的踪迹了。”苍暮道。
“雕虫小技。”她咬牙道,“之前的账还没找她算,她居然又跑出来作死,这次我若不成全她,岂不是很不通人情。”
他们说话间已经赶到了破庙外,不停地用内力探查着附近的情况。
确认她并没有帮手后,石头毛遂自荐要打头阵。
苍暮嘱咐他不可强行和胥宛月动手,即使没有钰儿和灿儿,也要防范她身上的毒。
石头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贪满者多损,谦卑者多福。作为年轻人的我当然知道只有进退有度,才能,前途无量。”
单一诺看着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担心钰儿和灿儿安危的她直接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不管抱怨她下手太重的他,先他一步进入了破庙。
牵挂着自己的孩子,她可没心思在外面等着,定然要第一时间冲进来找他们。
胥宛月此时正看着灿儿十分神似胥天翔的脸发呆,感觉到动静,立刻将两个还在昏迷的孩子埋在破旧的帷幔之下。
“我的孩子呢?”单一诺咬牙看着带着兜帽和面纱的她问。
她丢了一把匕首给她道,“用这把剑刺穿你自己的心脏,放一碗血交换一个孩子。”
看着脚边的短剑,她缓缓弯下身子,准备捡地上的匕首。
她很清楚,是洛琨想要她心头血解毒的事让她知道要她的心头血来解自己的毒。
令她奇怪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显示,她的身体已经出现了皮肉腐烂的情况,可从她第一次见她到现在,也不过是两年多一点,为何她的情况会这么严重?
她并不知道,胥宛月只不过是洛琨用来拖住她而制造的一个毒人,和那些红眼黑衣人没什么区别。
而且,她还不小心弄丢了洛琨最后给她的那些药,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小诺儿。”石头打落她刚刚捡起的匕首道,“你不能这样,两碗心头血,你会死的,她到时候若是不放人怎么办?”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胥宛月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
“本大爷可不是什么东西,本大爷是活生生的人,比某些不人不鬼的异类可好了不知多少倍。”
胥宛月恶狠狠地瞪着他,见单一诺还在犹豫警告道:“单一诺,你的时间不多,究竟要不要用你自己来救你的两个孩子,你自己决定。”
“就算我将匕首刺进心脏,怕也救不了我的孩子们。”她再次捡起匕首道。
以为是她怀疑自己得了血不放孩子的胥宛月,转了转眼珠子正要开口,她继续说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我的血可以解尊主的毒,却解不了你的毒。”她说着用匕首划开她手腕上包扎的棉布,把滴了她血的匕首丢给她道:“不信,你试试。”
她半信半疑地俯下身捡起匕首,舔舐了下匕首,她脸上腐烂的皮肉接触到匕首上的血迹时,出现了疼痛感。
片刻后,她体内也传来了不适确定了她刚刚说的话。
石头见此微微蹙眉,对胥宛月的反应十分不解,扭头看向脸色平静的单一诺。
她并没有看他,只是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他瞬间秒懂。
原来,只有她的心头血能真正的解毒,其他血液也具有解毒的功效,只是效果缓慢,对胥宛月和洛琨这种依靠毒性而生存的人,普通的血会加重他们身上的毒性。
他和她同时看向一个角落的位置,然后她立刻把目光转向痛苦万分的胥宛月。
同情地看着她道,“尊主用毒蟒和黑金龙的巨毒激发出了你身体里的潜能才让你存活,你并不是中毒……”
她的话没有直接说完,没告诉她,毒激发出的潜能可以支撑她活一段时间,可是随着你服用的毒药越来越多,最终会惨死在毒发之时。
洛琨也是想用她独特的毒性来除掉不值得他亲自动手杀死的敌人罢了。
综上所述,胥宛月并不是中毒,而是因毒而活,最终因毒而死。
她肯定是不信她所说的话,挣扎着起身道:“快把你的心头血给我,不然我让你两个儿子给我陪葬。”
现在的她面容已毁,每日都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只想解了身上的毒,安稳度日。
至于胥天翔,她也知道她已经不能再奢望了。
即使不能解毒,死了她也要拉两个垫背,而最好的人选就是单一诺的两个孩子。
像石头所说,即使他解了毒,也同样不会放过两个孩子,毕竟她最希望看到的是单一诺死在她的面前。
“好,我给……”
单一诺正要说她会给她,可她身后的房中传来了一阵响动,打断她的同时也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回到房中,仔细地观察着每个角落。
突然,一个角落中的一股气息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挥舞着手中的匕首步步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钰儿突然从破旧的帷幔下起身,迈着小短腿,用手中的小木棒打着手持匕首的她。
她回身正要刺向他的时候,一颗飞蝗石打落她手中的匕首,依旧不停用木棒打着她的钰儿也被一身黑衣的胥天翔抱起,护在怀中。
单一诺破门而入,见到某男才算松了一口气。
角落中的杜邵滢也脱掉兜帽,露出头,看着钰儿说道:“幸亏有钰儿在,不然我的袍子可能就要被她划破,露出马脚了。”
杜邵滢披的袍子正是胥宛月丢在单一诺马车上,可以隐身的那件黑袍。
分别之际,单一诺把它给了没有武功的杜邵滢,以免遇到危险的时候用以逃生。
败在了自己的物件之下,胥宛月依旧不敢相信单一诺居然知道了袍子的作用,一脸惊讶地看着众人。
单一诺也不废话,在钰儿的指示下从帷幔下找到了还在昏迷的灿儿。
又让石头回去喊刚子,把灿儿交给胥天翔,扶着看不到身体的杜邵滢从角落中出来。
虽然看不见,但是她依旧着黑袍摸了摸她隆起的小腹,嘱咐她一会跟刚子去穿衣,以免受凉,生病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进来之前,他们商议由谁来穿黑袍寻找两个孩子,先让他们脱离危险。
其他人都难掩气息容易被发现,单一诺又要吸引胥宛月的注意力来为此人打掩护。
怀有三个多月身孕的杜邵滢自告奋勇,坚持由她去找孩子,毕竟她没有武功可以躲避胥宛月的探查,以免发现异样对两个孩子不利。
刚子也同意了她的提议,极力说服着不愿意她冒险的单一诺。
苍暮知道她的顾虑,劝说道:“你应该相信滢儿,她定然会安全地带着两个孩子回来。”
胥宛月的毒辣他们都很清楚,掳走两个孩子的她定是要用两个孩子和他们交换什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单一诺的血。
无奈之下,她只好嘱咐杜邵滢万事小心。
看着高大的刚子抱着娇小的她离开,她回头看着胥宛月痴痴盯着抱着两个孩子的胥天翔,心中十分不爽。
她走近她,挡住她的视线看着她面纱下腐烂的皮肉道:“我对你最好的惩罚就是让你自生自灭。”
说完,她挽着胥天翔就要离开,手握木棒的钰儿却突然丢出手中的木棒大喊道:“打你,坏人,偷袭娘亲。”
单一诺头也不回地打出一掌,将胥宛月打出一丈开外,看着绷着小脸的钰儿,激动的说道:“钰儿,你不用时刻保持着警惕,这一世,让娘亲守护你长大成人好不好。”
“爹爹说过,钰儿和灿儿是男子汉,不用娘亲守护。”钰儿仰着小脸道。
还不足两岁的孩子,之前说常用话还说不清楚,却很清晰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让她感动的话,她抱着他,抚上胥天翔的脸庞,用眼神跟他说,你把孩子教得很好。
经过此事,他们所有人都不敢再松懈,毕竟除了胥天宇和丞相二人外,他们还有一个人要防。
此人便是之前在北疆逗留多时的承亲王,胥明勋。
说到此事,要从洛琨和西川帝布下的大局来说,这盘大棋涉及了这个大陆。
单一诺他们也是发现了此事以后怀疑洛琨是在帮南平帝布局,因为只有作为皇帝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打算,也只有皇帝能做到在这边时机成熟以后随时调动兵力,触发多国大战,以求统一大陆。
当然,还要先将宁国握有大部分兵权的监国国主,胥天翔排除在外。
言归正传,丞相帮着洛琨养狼人,表面上是卖给了有谋反之心的陌兆隆,其实暗地里和承亲王勾结,让他接住良国的兵力谋反。
老谋深算的丞相并没有想要做皇帝的野心,只想保住谭家现有的地位。
陌兆隆篡位失败之后,承亲王为了不连累到自己,也为了他筹谋已久的谋反,居然开始在北疆培养自己的势力。
“刚收到的消息显示,他也知道了北方将会有暴风雪的消息,已经让大军往上京城外迁移,预计会在上元节前后抵达。”苍暮将书信递给单一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