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肇基得到沙千里派人传来的消息之后,率领三千步兵上了战船,在次日黎明时分悄悄的渡过了长江水道,在江‘阴’城北侧的江岸上岸,然后便埋伏在君山之下的丛林之中。。:。
由于古代军队中夜盲症现象严重,为了避免发生‘混’‘乱’,古代很少会夜间作战。
攻了一天城的清军也撤回了营地。虽然这一天并没有攻下江‘阴’城,却也给城头的乡兵造成了极大压力和杀伤。清军多次攻上城头和守军杀在一起,如果不是最后时刻有支‘精’锐的长枪兵出现在城墙上的话,说不定清军已经攻下了南城城墙。
通过询问从战场撤下来的士兵,清军都统李率泰知道,那支突然冲入战场的是崇明军沙千里部。其实在攻城中,李率泰已经避免进攻沙千里驻守的北城了。他没想到城上的乡兵士气如此之高,作战‘欲’望如此之强,完全不想其他地方一击即溃的明军士兵。在李率泰看来,江‘阴’的乡兵完全比其他地方明军的正规军队战斗力还要强悍,再有了那支崇明军的协助,想攻下来恐怕很难啊。
南方的燥热天气,即使是夜晚依然炎热无比,这种天气根本没必要搭建帐篷,不过夏季南方雨水多,为了避雨,绿营兵们搭建了有棚顶的茅棚。
李率泰的中军帐就设在一座茅草棚中,数只粗大的蜡烛在微风中摇曳着烛光,照亮了案几上的地图,驱赶蚊虫点燃的艾草烟雾在棚子中弥漫。
李率泰脱得赤条条的,‘露’着两只粗壮的‘毛’‘腿’,正端看着地图,苦思着攻城之策。
如今看来,只强攻一面城墙是不行了,为了避免其他方向明军的救援,必须给每一面城墙都施加压力。
但强攻四面城墙的话,兵力又不是很充足,那只有强攻一面,其他三面虚攻了。
正在李率泰思考时,突然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嘈杂声,李率泰皱起眉头,正要派亲卫出去查看时,嘈杂声突然大了起来。
夜袭!李率泰一下子站了起来,在两个亲卫的协助下披上堆在一边的盔甲,摘下钢刀走了出去。
李率泰的中军帐设在一座三四丈的土坡上,地势要比其他地方高了许多,站在帐前放眼望去,就见北面的营地边缘火光四闪,人影瞳瞳。
人到一万无边无沿,更何况李率泰手下足足四万多大军,扎营的营地占地极广,足有三四里长。
北面营地的受袭很快‘波’及了其他地方,无数的火把点燃了起来,和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
脚步声迅速响起,训练有素的清兵士兵聚集了起来,那是三千八旗兵,是营中真正的‘精’锐,在李率泰身后迅速列阵。虽然炎热的天气使得八旗兵根本受不了,一个个脱得赤条条的来不及穿戴盔甲,可是即使是甚至单衣‘裤’衩,他们的动作依然迅速敏捷。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三千八旗兵彻底列阵,虽然大部分人没有来得及穿戴盔甲,可是杀气依然‘逼’人。
看着手下的‘精’锐,李率泰满意的点点头,有这样‘精’锐的手下在,他不惧怕任何的敌人。三千八旗在正面作战的话,足以横扫整个江南!
一个又一个的哨探跑了过来,向李率泰报告着前面的军情。来袭营的是江‘阴’城中乡兵,有数百人的样子,趁夜从城头顺着城墙吊了下来,偷偷的‘摸’到了绿营兵的营地边,在掀翻营地的栅栏时,被守夜的绿营兵发现。
现在绿营总兵张天禄正在指挥手下和袭营的乡兵‘激’战,很快就能击败他们。
李率泰点点头,传令张天禄必须尽快消灭这支胆大的明军,然后派人往各营传令,安抚各营,避免出现‘骚’‘乱’,于此同时,两千八旗兵被分派各营以作震慑。
夜间营地突然受袭,最害怕的就是发生‘骚’‘乱’自相残杀。
作战的喊杀声渐渐小了起来,李率泰知道袭营的明军已经被击败。很快消息传来,张天禄派人前来报告,偷营的明军已经被击败,歼灭三百,剩下的人都逃回了江‘阴’。
李率泰点点头,下令不必追击,下令各营留出小部分兵力值夜,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
已经到了四更天,明天还有继续攻城呢。
距离清兵营地三里之外,刘肇基静静的站在夜空中眺望着清军的营地,数千个黑影坐在他身后的地面上,那时崇明军将士在休息。
快要赶到清军营地时,刘肇基愕然发现清军营地竟然发生了‘骚’‘乱’,出于小心派人前去查探,这才知道是江‘阴’城的乡兵前去偷营。
手下的几个营正建议刘肇基立刻向清军营地进兵,配合着乡兵们一起袭击。刘肇基仔细的想了想,拒绝了手下的提议,而是命令大家原地休息待命。
从江岸到这里走了五六里,士兵们却是有些疲累,可现在是袭营的大好时机啊,又怎么能干看着。可是崇明军严格的军纪使得他们不敢违拗刘肇基的命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乡兵兄弟们独自攻打清营。
很快,清军营地的厮杀声越来越少,有大量的人影向江‘阴’方向逃去,于是崇明军士兵们知道,江‘阴’乡兵的袭营失败了。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渐渐到了五更天,夜‘色’越来越暗了。
终于,刘肇基下令,全军继续向着清军营地进发。休息了大半个时辰,士兵们的力气都恢复了过来,开始向着对面黑通通的清军大营‘摸’去。
连续的胜利,使得清兵无比倨傲,明军的不堪一击更使得他们警惕‘性’大减。清军的营地外面根本没有挖壕沟,只是用栅栏把营地围了起来。
几个崇明军士兵悄悄‘摸’到了清军的营地边,竟然没有清军知觉。可能是刚刚乡兵们的袭营使得他们疲惫万分吧。
把绳子一段绑在栅栏上,二十几个士兵一条绳子,四五条绳子在百余个士兵的共同拉扯下,木制的栅栏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没一会儿便噗通一声被被整体拉倒,出现了一截二十来丈长的缺口。
“杀呀!”刘肇基挥舞着长枪,带头向着清军的大营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