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巷子,从镇北那条主道过去,靠近杨柳河的一处府邸,便是镇上几家米行之一的沈家。
马车停在沈府门口,大门却是紧闭,小厮跑过去敲门,无人前来应答,他冲马车那里喊道,
“三少爷,三少奶奶,这府里没人。”
沈默跳下马车走过去拉了拉门上的铁环,站在门口吹了会冷风,他面色淡定的回马车吩咐春妮把礼品取下来,让对方在这里等候。
车里的萧亦笙起眼,看着少年,眸光淡淡的,如果仔细去看,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探究的情绪一点点地涌出来,却仿佛有闸被拉下,瞬间又退回去。
“大概是出去办事了。”
出去办事连整个府里的人都走了?这话沈默自己都觉得可笑,但他笑不出来,这幅身体的主人生母是个戏子,沈良在外地做生意遇上的,一夜鱼水之欢后慢慢开始往来。
那个女人为了沈良苦等了一辈子,直到死,都没等到沈良。
都说戏子无情,殊不知也会有痴情。
把面前小几上面的茶水递给少年,萧亦笙掩住嘴巴咳了几声,让小厮驾车离开。
回到萧府,天空有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沈默跟萧亦笙两人去书房跟萧启明说清事情经过,萧启明让沈默留下。
萧启明喝了口茶,似是随口一问:“小默,你会看账簿吗?”
“爹,您说的这些我不懂。”沈默压下内心的惊讶,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茫然与好奇。
萧启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许久,“过几天要去一趟药堂,到时候你随爹一起去吧。”
“好。”沈默点点头,他开始思考萧启明这番举动的用意。
手指扣着桌面,萧启明静静的看着对面的少年,目中有赞许,也有不确定,最后沉淀的是坚定,他说,“外面的谣言不用去在意,你跟笙儿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类似临终遗言的错觉顿生,沈默抿着唇,“我会的。”
仿佛有些累了,萧启明揉着眉头,挥手让少年离开,却又突然说了句,“小默,记住爹的话。”
沈默嗯了一声,他察觉出萧启明几次话里有话,不直说,而是拐弯抹角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雨势已不知何时大了起来,看来暴风雨近了。
西苑一处屋子里,吴妈在苏月娥耳边小声说着什么,随即就见苏月娥脸色一白,就跟吃了一头苍蝇一样恶心。
屋外突然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紧接着一声闷雷炸开,狂风暴雨呼啸,苏月娥脸上的神情扭曲。
“给我把那个贱人的手指头全切了。”
这场大雨来的突然,沈默脱了鞋子躺炕上,看着坐在书桌前画画的男人:“你不问问爹都跟我说了些什么?”
“在等你说。”毛笔沾了些墨汁,手臂平稳的轻点下去,萧亦笙勾了一下嘴角。
沈默盯着他线条柔美的侧脸,“爹让我们好好过日子。”
“嗯。”萧亦笙放下笔,咳嗽了声,吹干上面的墨汁,他朝沈默招招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