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曾捉到,只将那目光落在那三支径自燃烧的香上头:“倒是不曾问过……”
略一停顿,她才看向小燕娘,道:“公子今日前来,怀的是什么心思?”
阮琨宁在如素夫人身边数年,也只见过她与自己以及谢宜舫相交,顶破天了再加上一个苏梨,却从来不知,竟还有小燕娘这一号人物。
偏生便是这样,才叫她觉得生疑——生辰八字虽说不是什么最高机密,但也绝不是寻常人等闲能够知道的,这个小燕娘到底与如素夫人有什么关系,竟在她生辰之日赶来她的故居,神色肃穆的为她上一炷香?
难不成……是故交?
但只看年纪,也该对不上才是。
既如此,便是亲友了?
也不对,既是亲友,为什么如素夫人还在世时候不曾往来,只是在她死后才姗姗而至,迟迟的为她上一炷香?
再者,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她从不知道如素夫人竟还有亲眷在世?
不过……仔细看一看,眉眼之处,小燕娘与如素夫人的确是隐约有几分相似的……不过,却也算不上明显。
恍然之间,阮琨宁发现,饶是自己与如素夫人相伴多年,对于她的许多私隐,竟是分毫不知。
她本名叫什么,来自何处,祖籍何方?
她之前有过什么经历,结交过什么人,有过怎样波澜壮阔的人生?
是了,这般精彩绝艳的女子,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仔细想想,她竟也只知道如素夫人青年丧夫,随即丧女,其余便一概不知。
不知为什么,阮琨宁隐隐的生出一种预感来——这个小燕娘,兴许便是一个突破口。
小燕娘转过身来,一侧的窗半开,清晨的阳光透进来,慵懒的洒在他脸上,华美昳丽非常,声音也不似昔日娇媚,反倒是带着金玉质感的华丽声线:“不过是敬仰夫人琴技,又曾蒙她指点,听闻噩耗,特来凭吊一二罢了。”
“既如此,”阮琨宁似信非信,只淡淡的挑起眉梢,道:“我倒是要问一声——既是敬仰,不告而入,又是什么道理?”
他面上凝聚起一点绝丽的笑意,斜睨阮琨宁一眼,竟有几分顾盼神飞之态:“夫人本非恪礼古板之人,在下心诚意重,想来,她在天之灵也是不会见怪的。”
阮琨宁靠在一侧的墙上,语气中带着一点上挑的嘲讽:“——你倒有心。”
小燕娘听出她话中带刺,眼底便有了几分无奈,面上略微现出一点儿笑意来,整个人都似乎渡上了一层光:“夫人本是宽厚人,便请阮姑娘手下留情,放我这一遭吧。”
阮琨宁微微一笑:“你倒是极会避重就轻。”
他低头一笑,再看向那灵案时,眸中竟有了些许感伤,却还是对阮琨宁道:“不过是知道阮姑娘仁善罢了。”
对于小燕娘,阮琨宁倒是真的有些不好定位了。
说他是好人吧,三更半夜潜入永宁侯府,而且还是男扮女装瞒的严严实实,说的话又似是而非,若说是没什么秘密的大好人,那才是怪了呢。
可若说他是坏人,却又同如素夫人生的有那么一点儿像,更能在她生辰时一大早赶过来,只为给她上一炷香,说是跟她没什么关系,那阮琨宁也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