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舒明子目光里似乎带着某种哀伤,道:“我接他过来的时候,他才五岁,看起来像是三岁的小孩子一样,居然连话都说不利索,也不喜欢见生人,连哭声都小小的,我这才不得不带他到此隐居的。”
阮琨宁疑问道:“他……他父亲也不管他吗?”
舒明子狠狠的“呸”了一声,愤愤道:“那贼子真真是狼心狗肺,新娶的继室嫁过去便生了个儿子,比阿浣只小了七个月呢,一时间爱的跟什么似的,哪里还顾得上阿浣呢。”
阮琨宁低下头,很有些不可置信的道:“是吗……”
自从重生以来,阮琨宁接触的父亲都是非常正面的,比如永宁侯啊,荣王啊,萧驸马啊,都是表面上的严父,可实质上却很是怜惜子女,她万万没想到居然在异世见到了这种渣父,想着阿浣单薄的身影,又腼腆又生涩的笑容,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么好的儿子,得多瞎才能视若无睹啊。
舒明子见他们第一印象还可以,心里头便满意了几分,有意叫他们好生相处一阵子,带了阮琨宁进屋后便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这二人。
这间竹屋不算大,也不算小,里头是木质的桌椅,阮琨宁四下里看着,倒是觉得有几分野趣。
阿浣取了几个瓷瓶和干净的白布,以及衣服过来的时候只见了阮琨宁一人,一点也不觉得奇怪,道:“师傅出去了吗?”
阮琨宁的伤主要集中在肩背上,坐下倒是没什么大碍,闻言回道:“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忙吧……”
阿浣微微笑了笑,像是一朵清雅的睡莲,他打开了一个瓷瓶的塞子嗅了嗅,道:“是阿宁自己过来的,还是师傅捉阿宁过来的?”
阮琨宁:“……”
舒明子说的一点都没错,阿浣其实一点也不傻,反而心思很清明嘛。
阮琨宁道:“当然是他捉我过来的。”
阿浣的动作一滞,忽的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她。
他的眼睛生的很美,既明澈又温润,定定的看着人的时候,似乎能将人吸进去,阮琨宁看的有点失神,道:“怎么了?”
阿浣却忽的一笑。
不是方才那种浅淡的笑意,而是笑影深深,极为温柔的笑容。
他伸手温柔的摸了摸阮琨宁的头发,道:“阿宁是个好孩子,没有说谎骗我,应该摸摸头的。”
阮琨宁自从长大了之后就很少被人摸头了,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阿浣,他也毫不躲闪的对视,她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骗你?”
阿浣摇摇头,道:“感觉。”
阮琨宁有点愣神,道:“那你为什么要摸我的头?”
阿浣歪着头,道:“师傅就是这样做的呀,好孩子是要摸摸头,鼓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