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佛诞日,徐云姗老早便定好了要往寒山寺去拜佛,为老夫人求一个平安符的,那时候阮承瑞出征的事情还没有定下,崔氏也不欲自己掺一笔消减了儿媳妇孝敬祖母的心意,也就不打算去凑什么热闹。
可是既然阮承瑞的事情定了下来,她心中难免仍存不安,自然是打算去为儿子求一枚平安符的,不求有用,但求心安罢了。
倒是刚刚好,可以同徐云姗一道去。
只是才刚刚定了主意,便见李嬷嬷急匆匆的到了自己身边,面色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之色:“夫人,世子院子里头出事了,越少爷烧得厉害,眼见着不太好呢……”
阮承清与徐云姗的长子阿越如今六岁了,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已经开始在书院里头念书了,素日里都是极为乖巧的,身子也是极为康健的。
可是就是因为素日里康健,猛地出点什么事,才更加叫人心慌,崔氏忽的听李嬷嬷一提,一颗心便提了起来,也来不及问什么,便带了几个丫鬟婆子往阮承清院子里去了。
今日是大朝,阮承清老早便走了,徐云姗一个人也没怎么睡着,想着今日要往寒山寺去,刚刚想起身准备一番,便有阿越院子里的人过来回禀,说是阿越烧起来了,一张脸都滚烫。
她不敢耽误,一边使人去请大夫,自己则是连忙到了阿越房间里头,另一头则是打发人到了婆婆那里去。
阿越躺在床上,小脸烧的通红,嘴唇颤抖着微动,神志昏昏,清醒不起来的样子。
徐云姗急的脸色都变了,声音飘忽的道:“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便这样了,”她面容失色的看向自己身后的陪嫁丫鬟,慌忙道:“不是叫人去请大夫了吗,怎么还未曾到呢。”
她身边的丫鬟也是心急,强自安慰道:“世子夫人且宽心些,已经去请了,想来很快便会到了。”
崔氏一进去便见徐云姗急的垂泪,满室人都是面色难看,上前去探了探阿越的额头,果然是烫的厉害,见徐云姗在一侧垂泪,也很能理解母亲的关怀忧虑,握了握她的手,安慰道:“小孩子发烧是常有的事,你也不要太过于心急,每隔一月都是有大夫请脉的,想来应是风寒高热才是。”
徐云姗原本也是关心则乱,听了崔氏的话倒是松了几分,感激的点点头,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下人的脚程够快,加之医馆离得也不算远,没多久便带着一个背着医箱的长须老者入内。
那大夫见了阿越情况,也知不是寒暄的时候,上前去对着几位夫人行了礼,随即便将手搭在阿越的脉上探了探,他原本有些焦虑的面色稍微好看了些,转向一侧的徐云姗和崔氏安慰的一笑,道:“二位夫人且放心吧,贵公子应该是着凉染了风寒,这几日常有人如此,来势汹汹,实际上退的也快,看着吓人罢了,吃几服药,好生将养着,过几日便会无碍的。”
几个女眷这才放下心来,面色舒缓了起来。
自有仆妇引着大夫出去开药方,伺候着煎药了,徐云姗坐在儿子的床边瞧着他脸色烧红,又心疼又生气,自己挽起衣袖,拧了湿帕子为他擦脸,口中道:“昨日出去野了一通,热了一身的汗,还不等凉下来便脱了衣服,他不生病谁生病?素日里说了好几次,都是不听,这可倒好,吃到苦头了……”
崔氏也是舒了一口气,道:“快别说他了,小孩子总会调皮些的,仔细管教着就是了,等他好了之后,你高兴怎样罚他便怎样罚好了,现下还是叫他好生养着吧。”
徐云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