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自己实力足够,任她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她心里头正想着,便感觉那帷幔被先开了一人的缝儿,两个婆子挑开了帷幔,一道娇红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果然是王扶卿。
数年不见,她当初面上的青涩娇嫩之气消退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妇的妩媚嫣然,眉眼似乎长开了些,面目间似乎天然的隐含笑意,桃腮芙蓉面,衬着那一身娇粉,风情十分的动人。
见了阮琨宁,王扶卿心头也禁不住猛地一震。
一身明红色的衣裙,大概是占尽了世间的所有颜色,莫说是男子,便是自己这般的女人,见了也止不住的心神一晃,怔然不已。
只是……这身明红色,对于自己这个不能穿正红色的侧妃而言,却是美丽的近乎刺眼了。
那些纷乱的想法也只是瞬间罢了,随即便烟消云散。
王扶卿走上前去,故意上下一打量阮琨宁,才过去握住她的手,那种温婉柔和的笑意从她美丽的面容上散发开来,十分的亲切和善,道:“数年不见,阿宁妹妹简直是容光耀人,不可直视,连我见了都觉得心热呢。许久之前便想着见一见妹妹,今日可是赶得巧了,竟是在此地见到了,若知道如此,我必定是要早些过来与你说话的。”
阮琨宁也微微的笑了,只不过是冷笑罢了。
王扶卿这话说的十分客气,可实际推敲下来,却半句也当不得真。
我跟阮琨碧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金陵几乎是人尽皆知了,你可不要说你什么都不知道,此刻却在我面前做偶遇,委实是太过于虚假了。
至于其他的嘛……她眼底闪过一道晦涩的光,却打算慢慢再看。
只不过,这个王扶卿是敌非友,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看清了彼此之间的立场,阮琨宁也就不打算同她虚与委蛇,开门见山的道:“的确是很多年不曾见了,时移世易,许多事都是不同了。我记着,当初侧妃十分知情识礼,举止落落大方,怎的到了现在,连见人请安都不知道了?”
王扶卿面色微微一怔,随即便带上了几分委屈而歉然的笑意,面上是半分不满都瞧不出的,俯身深施了一礼,温声道:“殿下莫要见怪,原是我的不是,今日见了太过于欢喜,一时没有规矩也是有的,还请殿下勿要生气才是。”
阮琨宁看着她言行举止,极为隐晦的一撇嘴。
见了我这样高兴,知道的我们是多年未见,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你私生女呢。
她还没有吭声,王扶卿身后的一个嬷嬷却道:“殿下怎能如此呢?侧妃有身孕,正是体弱的时候,哪里做的了这样的事。之前不曾行礼也是见了您太过于高兴,又把您当朋友罢了,却不想您竟不是这样想的,非要强人所难呢。”
阮琨宁饶有兴致的瞧了瞧那嬷嬷,她的声音虽是压低了,可阮琨宁还是听了出来,便是方才叫自己出去问安的那个声音,只不过是能屈能伸些,此刻声音入耳,竟显得十分的柔弱了。
她勾起一侧唇角,没有叫王扶卿起身,而是道:“你管教下人的功夫,倒是极好。”
王扶卿脸上一直流连不去的笑意也是微微一僵,眼底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