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娄小果家的路上,娄小果不断提问:“这个何云超冒充了张易楠?那真正的张易楠呢?难道已经死了?卧槽这么刺激?”
陈争说:“你确定从一开始和你谈恋爱的就是现在这个人?”
娄小果说:“我当然确认啊,我和他都睡那么多次了!”
开车的刑警忍不住咳了一声,娄小果小声说:“啊,冒犯到你们直男了,对不起对不起!”
陈争问:“你再详细说说你和何云超是怎么认识的。”
娄小果大概不愿意回忆这个欺骗了自己的人,说得咬牙切齿。
他十多岁时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父母的感情早就破裂,各过各的,也没有人来管教他,他按着自己的喜好成长,高中毕业之后就和一个大他快二十岁的老男人好上了。老男人教了他很多东西,他也从一个懵懂的男生变成了真正的gay,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老男人喜欢年轻的,他身上不再有男高的感觉后,老男人就和他提出分手。那时他从经济到人格上都已经独立,就算老男人不说,他也是会离开老男人的。两人和平分手,他很快有了下一个男友。
他用戏谑的口吻说gay这个群体都是一帮烂人,从来没有忠诚一说,他在不同的男人间混得如鱼得水,男友玩腻了就换。原来以为这辈子都会这么混下去,等他到了老男人的岁数,就跟老男人当年包养他一样,去找个男学生来玩玩。直到一年半以前,他遇到了“张易楠”。
一行人已经来到娄小果家门口,他打开房门,说“张易楠”经常来,又改口:“哦对,他叫何云超,我老记得张渣男。”
陈争和其他刑警进入室内,房子半旧不新,看得出当年装修时花过很多功夫,吊灯壁柜都是以前流行的款式,但时过境迁,流行早已变成过时。娄小果大约不是个喜欢收拾的人,客厅乱七八糟,丢着好些快递盒子,沙发上是堆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桌子上挤着好些购物袋。
娄小果继续说他跟何云超相识的过程。大约在两年前,娄小果挑男友的风格从哥哥系变成了弟弟系,他有意在工作之余出现在高中和大学,看学生们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他是过来人,很清楚这些享受女生欢呼的男生里,有少数同类,而他这样出了社会的人,对他们来说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高中管得严,供他发挥的空间不大,几次尝试后,他索性专注于男大,很快盯上了何云超。何云超在球场上肢体舒展,脸也长得不错,是他喜欢的类型。和其他男生打完球一身臭汗不急着洗,勾肩搭背污染空气不同,何云超不会上场太久,而且打完就会回宿舍洗澡。
他跟着何云超,看到何云超顶着一头吹得蓬松的头发下楼,带着书本去图书馆。他承认自己当时就很有感觉,这种带着点禁欲感的男大简直就是他的天菜。
他长得年轻,混在校园里像个研究生学长,借口自己忘记带学生证,请其他人帮忙刷卡进了图书馆。何云超坐在落地窗边,也许是有点累,正看着窗外的天鹅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