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子什么的,只是因缘的来处,至于去处,还是当认认真真珍惜的眼前儿。
再说,他才不承认,说了那些狠话的讨厌道人是他!
“言笑小公子。”
“嗯?”
“要是你愿意,我就带着你去南国北地,带你去逛那东海的集市,西域的茶马绸路。”
让你将心眼儿打开,再想不起有些该忘了的往事。
“你知道东海边儿有花纹儿的斑贝,还有肉又白又细的白鳞鱼;西域的葡萄美酒,比咱们这边的更醇更甜!”
喂得你肚儿圆圆,拴住小美人儿再离不开我小林的身边儿。
“还有红胡须蓝眼睛的人,有次我带信给的就是个这样儿的人,一张口全是卷着舌头说的话,看了信手舞足蹈非要塞给我一整只羊腿。等我扛回家里,还没吊几日,就被大花偷啃了一小半儿。大花你知道,就是老在树上□□儿的那只大山猫!”
幸好他这一辈子只是个山野里面的无赖小信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就是想时时见到你,见到你时怎么都欢喜……好像是注定了一般的……”
小信客故意啰啰嗦嗦滔滔不绝,却越说越小声。
“就是……就是那些婆婆说给我的姑娘们,都让婆婆带话给我,说我常常一路风霜……还是罢了……”
“林晓,你不是信客么?”
“对呀。”
“说出来的话就要当真。”
“自然。”
“那还什么风霜不风霜!”
“也是……”
“怎么这一辈子,你就是只呆瓜,到底是从哪根笨藤蔓上长出来的!”
上钩了!
林晓心里也长出了一根痒痒的藤蔓一般,伸出毛茸茸的细嫩根须挠着他的胸口。
有什么,就要涌出来了。
似乎是一句话,或者,就是一支歌。
真的有歌声呀!
在空空荡荡的山间,在林晓踏过的每一步街市和河山。
从每一片树叶的叶脉,每一朵花的花心儿,每一片山藤的须角。
从每一块石板路的缝隙,每一道老酒桌的旧纹路里,每一抹或温情或冷落的目光中。
从林晓胸口佩戴的玉石里,扑通扑通,带着心动的声音钻出来。
它们通通被唱成了一曲儿美好又温柔的歌儿。
好的事情都更鲜活,不好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想记起的都能记起,想忘记的都能忘记。
林晓就要醉在了这样的歌声里面了,也荒腔走板手舞足蹈地跟着哼起来。
这信客果真是中我的迷魂大法深了,都要痴傻了吧。
狐狸暗暗想。
掏出怀里的兔子面,甩到小信客的面上。
哎,还是毛茸茸的林兔子,最听话呀。
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