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是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对面的虞甜已经沉下了脸,眼神冷极。
她笑起来的时候任谁都觉得好相处,温柔可亲,可是不笑的时候,意外的气势凛冽,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老婆子竟有些发怵。
傅明礼一头雾水,狐疑地皱眉:“怎么不继续说了?”
老婆子尴尬地望了眼虞甜,后者冷着脸,摇了摇头,傅凛知似乎明白了什么,识趣地没再追问,这让老婆子松了口气。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转头交代起来注意事项:“待会儿我得把你们的眼睛给蒙住,这是规矩,还请两位多担待一些。”
没人搭理她,老婆子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继续,“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表露出异样,那些人凶残着呢,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或者小孩儿手下留情,总之,能服软就尽量服软。”
虞甜神色依旧冷冽,扭头看向窗外,傅明礼沉浸在刚才的插曲里,眼神若有所思,也没搭腔。
老婆子干巴巴地道:“差不多就是这些,没,没了。”
好在外头赶车的老头子及时将她从这令人窒息的尴尬中拯救出来:“快到地方了,准备一下。”
老头声音含糊地传来。
老婆子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黑布和塞嘴用的布条,手足无措地望着面前的一大一小:“那,得罪了?”
虞甜干脆地闭眼,傅明礼瞪了眼她:“别耍什么花招!”
老婆子讪笑两声:“命都握在你们手里,我哪敢耍什么花招啊?”
之前傅凛知已经让他们体验了一下毒发的滋味,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抱有鱼死网破的侥幸心理,在经历过那样的同居之后,就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
两人都不是什么硬骨头,相反,他们这样的人尤其贪生怕死,之前确实存了那么点花花肠子,可是毒发的滋味实在是让人生不如死,这点心思自然也就烟消云散了。
嘴被塞住,黑布也遮挡住了视线,其他感官也就变得越发敏锐,虞甜静静听着车轱辘声,不远处传来两声梆子,马儿打了个响鼻,似乎是渐渐停下了。
风声飒飒,这里应该很空旷。
跟在后头的阿满戳了戳季明轩:“快看!马车停了!”
季明轩打量着周围荒芜的景色,又看了眼那黑底匾额上大大的“义庄”二字,啧了一声:“选择这种鬼地方交易,也真他娘的是个人才!”
“有人来了!”阿满眯了眯眼,低声提醒。
“吁——”
老头跳下马车,牵着马走到树下,将绳子套好,两个蒙面黑衣人搓着手从门里走出来,熟练地寒暄两句:“哟老周,今儿来这么早?这次的货怎么样啊?”
老头挠了挠头,露出憨厚的笑,比了个手势:“保管你们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