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凌玉道:“令尊既然不喜,为何不效孟母三迁,而在此秦淮河畔长住?”程净昼微有愠意,道:“请恕在下失陪。”本以为风凌玉是谦谦君子,他才好言以对,谁知竟然如此直言不讳,也不愿多说,拂袖而去。
次日,程净昼果然说服父亲,答应买下那玉,但那老者却至薄暮也未曾出现。昨夜匆忙,也忘了询问那老者的住处,程净昼便沿秦淮堤畔找寻。画舫上的少女见他过来,纷纷舞袖相邀,声声娇腻婉转,他面红过耳,只得低下头去。
一个粗壮男子忽然拦住他道:“阁下可是程公子么?有人想见你。”程净昼微微一惊道:“可是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丈?”那男子笑道:“正是,请随我来。”程净昼尾随他上了一条画船,微感诧异,正要询问,已有一个少女敛容出来,说道:“程公子,请稍等片刻好么?你等的人立刻便会到了。”
程净昼十分奇怪,正要起身,被那少女拉住,笑道:“切莫心急,且饮杯茶罢。”他心里焦躁不安,想也不想,接过杯子便饮下,却觉茶味古怪,微微一顿,一阵倦意忽然袭来。那少女笑道:“程公子要歇歇么?”说着便来扶他。他正要推开,另有一人笑道:“还是我来扶罢。”程净昼闻言大惊,已然浑身酥软无力,软在椅上。眼前朦朦胧胧,也瞧得分明,却是昨日见到的赵公子。
那赵公子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果然肤如凝玉,较之女子,另有一番美妙。程公子,本公子已想你想得快疯了,无时无刻不在盼望此时来临……”程净昼大吃一惊,想要推开他,却毫无力气,羞恼之下,气血翻涌,顿时不省人事。
那赵公子意兴不改,要去抱他,忽然胸口剧痛,他低头去看,小腹下多了一截剑刃,登时血涌如泉。那赵公子慢慢回头,只见一个男子面覆青铜面具,带些扑面而来的寒意,正将手中剑从他身上抽出,他张了张口,已然倒在地上。
一白衣男子击掌道:“教主好快的剑!”那面覆面具的男子不置可否,道:“凌玉,去看看他如何了。”
那白衣男子正是昨日邀请程净昼的风凌玉,闻言笑道:“我又不是谢神医,如何知晓?教主此言难为属下了。”
那教主道:“让你办件事都办不好,你不是随谢神医学过几月医术么?”这风凌玉自幼罹患奇疾,久病良医,又随教中神医学过歧黄之术,至今仍未痊愈,是以唇色不同寻常。风凌玉嘟哝道:“只学了个皮毛而已……”口中如此说,却依言走上前去把脉。沈吟许久,说道:“我看……他是中了点毒。”
那教主淡淡道:“他脸色泛青,唇色发紫,中毒之象一望便知,何用把脉?”风凌玉笑道:“教主英明神武,比属下强上百倍。”那教主道:“风凌玉,星云教中不需溜须拍马之辈,想要本座开革你出教么?”
风凌玉不敢多嘴,连忙诊脉,神情渐次凝重:“教主,此毒只怕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