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性欲处理器k3，第73次服务完毕，请执政官大人评价。”
性欲处理器k3说完，并没有立刻得到它的主人的回答。
安分守己地家具于是垂着眸，安静地注视着星舰地板的反光。
——弄脏了，黏糊糊的，连他的脸都照不出来了。
万幸。
数秒之后，此间的主人开口。
“……自动评价就好，你去休息吧。”
性欲处理器k3于是恭敬地叩首、感谢它的主人使用它的身体，然后跪着、就这样赤裸地、倒退着跪爬着退出了这间属于星舰主人的房间。
被主人使用过的家具，多少是有点特权的。
尊贵的首席管家大人正等在外间，看到程狸出来，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辛苦了。”这位精英贵族甚至屈尊降贵地为一个卑贱的性欲处理器递上了一条柔软的、暖烘烘的浴巾，“你的随身物品已经在寝舱安排好，好好休息，这次的数据不错。”
性欲处理器k3跪在地上，恭敬地接过了那条毛巾，并未抬头，也没有道谢。
布里亚伦·海文也并未强迫这个被蹂躏的破破烂烂的性欲处理机，只是温和地笑笑，就离开了。
门一关上，性欲处理器k3就松开了手，任由那条软乎、暖和的毛巾掉在地上，用左手撑起身体，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拖着身体、把自己撞进了洗浴间。
它打开淋浴，让水批头盖脸地浇下来，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滑在淋浴下面。
水从头上浇下来，进到眼睑里，刺痛，刺得性欲处理器k3看不清东西。
它就这样沉默着，让水冲刷着自己的眼球、自己的身体，冲得右肩的贯穿伤又开始流血。
在疼痛中，它伸出手来，蜷起腿，把自己深深地埋进膝盖上方的黑暗里。
——是幸运，还是惩罚？
性欲处理器k3不知道。
明明那个意识处理机应当可以覆盖性欲处理器k3的全部意识、但它的灵识却保护着它的意识、让它蜷缩在识海里、全程清醒地感受着被植入曾经的意识的自己做的、经历的一切。
不论是暴力凌辱、侵犯的痛苦，还是……
……
性欲处理器k3抱紧了双腿，把自己蜷得更紧，丝毫不顾右肩的伤口再次因为这个动作撕裂开来的痛。
【嗯？小紫娶了我，那也可以，毕竟是四荒的大英雄、救世主，我程狸嫁你也定然风风光光的。】
【小紫，你记得这样清楚，果然是最在意我的。】
【怎么了？不开心吗？不喜欢这样？阿狸的嘴唇，不喜欢了吗？】
不论是极致的、窒息的痛苦，还是那样全然的、毫无保留的喜欢。
性欲处理器k3、早已学会自身的位置的星舰家具、被迫着、无法抵抗地，全部经历了一遍。
痛苦早已习惯，但……
性欲处理器k3无法忍受地砸了一下地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为什么……非要把那些也……
它捂住了脸。
执政官不是紫。
这个事实，和方才被强行从历史的残页中抓回来凌辱的【程狸】不同，性欲处理机k3在很早之前就被迫明白了。
那场最初的、地狱一样的凌虐、他刷新执政官射精记录的那一天。
……紫。
程狸的爱人，伴侣，战友，他一直交付后背的人，为什么……
……会坐在侵略者的战舰的指挥席。
这些问题都没有得到解答的机会，还不是处理机的程狸就被按在合金的战舰地板上，毫不留情地暴虐侵犯。
但即使已经是文明中的佼佼者，e级星原住民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被那样状态下的执政官大人随便折腾几下就会昏过去，执政官大人是无法尽兴的。
不过，执政官大人随口说了一句：“这家伙的眼睛似乎很敏感。”
于是，那位聪慧的、精英中的精英贵族，首席管家很快领会到了什么，向被从治疗仪里拖出来的e级星战利品，宣读了他的母文明即将遭受的命运。
——超过熵配额的文明，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封存”，成为执政官的收藏品。
【熵】是什么，【熵配额】又是什么，当时的程狸完全不能理解，于是，那位首席管家，带着他观看了一次【封存】。
那是文明的智慧生物所不能理解的残酷。
爱也好、恨也罢，生灵或者死物，政权、自然、朝代、文明……
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
星球、千亿生灵栖息、繁衍、生存的一切，只在一发修者无法理解的法则侵袭下，便被以无法理解的方式“折叠”，一切归于“静止”和“虚无”。
一个星球，就这样，在程狸面前，变成了执政官指尖的一个光球。
那样的残酷，瞬间就击垮了程狸。
尊严是什么东西？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毫无意义。
程狸跪下来，像条丧家之犬，抱着首席管家大人的腿，泪流满面地恳求，语无伦次地祈求着能放过他的家、他的文明、他的一切。
俊秀的青年于是屈尊降贵地、为程狸恳求了执政官，给了他一个“机会”。
——如果能被射在眼球上而不闭上眼睛，射进去多少就给星球多久的、不查验熵配额的时间。
于是那时程狸拼了命地讨好刚刚凌辱过自己的异星征服者、努力地用着拙劣的技巧取悦着对方那两根可怕的性器，然后求着对方射在自己的眼球上、眼眶里的精液一股一股地溢出来。
他直到双目流血也没有眨眼。
程狸醒过来地时候，坐在治疗仪里，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了，但恐怖的记忆和幻觉如影随形，眼前满是被精液糊满视线的错觉。
首席管家大人温和地笑着，递给他一份协议——性欲处理机聘用协议，e级星人能做执政官的家具已经是看在让执政官射了那么多的额外嘉奖了。
程狸甚至没资格做执政官性奴，那是c级星出身的战利品才有资格做的事情
布里亚伦·海文也没有任何逼迫他的意思，甚至给了他选择——他信守承诺，执政官大人给了程狸的母星37个星际年的发展时间。
程狸如果对做性欲处理机没兴趣的话，星舰会送他回去，他可以试着发展母星，看看能不能在这37年里发展到足够的程度，符合宇宙无限文明对熵配额的要求。
【说不定可以呢？】首席管家这样说。
但即使完全不能理解【熵配额】是什么，程狸仍旧明白，那是一条确凿的死路。
他拿起笔，签了那个协议。
从此以后，【程狸】就已经不存在了，星舰上只有执政官的性欲处理机k3号，一个听话的、好用的、把让执政官大人多射点精给他作为全部生存意义的性器家具。
太过悬殊的差距，恨和爱都变得可笑
后来性欲处理机k3再见到执政官，已经是处理机和主人的关系了。
执政官当然不是处理机的恋人紫，在超出承受能力的残酷面前，性欲处理器无比清楚地认知到了这个事实。
而卑贱的家具甚至不知道执政官的名字是什么。
性欲处理机的kpi是执政官的射精量。
执政官大人的处理机、性奴、情人，各种各样地、为了执政官大人的快感而服务的实体，在这艘星舰上太多了。
执政官好像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了，性欲处理器k3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处理机。
它太普通了，也不擅长性爱。只和紫做过的人类，从没有感受过不带痛苦的性，也无法理解为什么那场地狱一样的性会让执政官那么爽。身为【程狸】而引以为傲的一切、不论是战斗、修炼、还是领导谋划的能力，所有的一切因为绝对的力量差距而变得毫无意义。
性欲处理器，只有作为【性器】的能力才有价值。
后来，那段新鲜劲儿逐渐褪去，不论如何顺从、乖巧，性欲处理器k3仍旧越来越少地被点名，能给到星球的资源也因此捉襟见肘。
但幸运的是，性欲处理器k3……【程狸】的师门、他作为人类相信着的人、一直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们，并没有让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