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朱蔷蔷连忙顺手拽了一块餐巾纸将手边洒出来的菜汁擦拭了一下,借机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小尴尬。
“边大夫猜得可真准!不瞒二位,刚入行那会儿,我就是个女武行,武术方面的替身演员。”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朱蔷蔷坦然相告。
“这就对了,你现今所得的那种病很有可能直接源于你这段演艺经历,我呢,打小也练过几年最基础的那种传统武术,多少懂点这方面的常识,后来呢,我一直致力于成为一名称职的中医全科医生,中医正骨完全离不开传武功夫的加持,所以……多多少少也下过一些功夫,由此,你上回来的时候,仔细搭搭脉,再结合你的年纪、气质,尤其举手投足间的习惯性动作,连蒙带猜的,我就蒙对了,呵呵……”放下手中的勺子,边沐笑着解释了一番。
一点武术基础也没有,范三桥听了个似懂非懂,反正也跟自己没啥关系,加之边沐一猜即准,他也就陪着眼前这二位笑了笑,把头一低,继续享用面前的美食。
朱蔷蔷点选的老鸭汤泡饺子非常好吃,范三桥不由地就多吃了几口。
“边大夫谦虚了!不瞒你说,成天在影视底层圈子里瞎混,我也认识不少朋友,于脉诊一道,我朋友介绍说你已经达到通神的境地,听他们那意思,就算面对聂易雄那种国医大师,你好像也差不到哪儿去。”朱蔷蔷很认真地说道。
范三桥书生气再重,聂易雄的大名他自然也是如雷贯耳,心下明知边沐已经很厉害了,突然听朱蔷蔷小姐这么夸赞边沐,他到底还是暗自吃了一惊。
“或许……我们还真都低估了边沐的真实医术水平呢1范三桥心下暗忖道。
“哈哈哈……这话说得就太离谱了,这么跟你说吧,聂老师门下大弟子以及他的孙女,我已经接触过几次了,感觉吧,那位大弟子内涵还挺深的,方方面面比我想象的要高深得多,顺理推之,聂老师还是相当厉害的,好多方面,绝对称得上当代天下独步,对此,我还知道一些的。”边沐客观地简单解释了一下,凭心而论,他这绝不是什么假客气。
“那你也已经非常厉害了……不知我这病跟武替生活有什么直接联系?还请边大夫明示一二。”说到底,朱蔷蔷还是最关心自己的病情。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练传武的?学的哪一种?”边沐笑着问道。
“三岁吧!我爸爸那一门往上推,也不知道哪一代,出过镖师,好象还挺出名的,一直沿续到清末民初,听我奶奶说,都民国好几年了,我们祖上还给人看家护院呢!小时候吧!我跟我三叔学的开手拳,咏春1朱蔷蔷如实相告。
“那……后来呢?”一边吃汤饺,边沐追问道。
“后来跟文岳公园一位老奶奶学过几年青萍剑,再后来……那就杂了,长拳、八卦掌、跆拳道……乱七八糟地都学过一些,杂而不精,全是花架子,真正的功夫可能还没摸着正门呢1朱蔷蔷已经完全信任边沐了,自然有啥说啥。
“哦!你三叔称得上高手吧?”边沐继续追问道。
“怎么说呢!听身边亲友说起来吧,他应该挺厉害的,怎么了?”一边回忆儿时过往,朱蔷蔷随口问了问。
“那你跟着你三叔学过内功心法吗?普通吐纳也算。”边沐继续追问道。
“没有,我就跟着三叔学过三四年,不记得跟着他学过那种高深功夫,换气算不算?”
“那得看是哪种换气了。”说着话,边沐拿起一根没用过的新竹筷,就手递给距离自己不远的范三桥,让他用餐巾纸盒将那根竹筷立在距离边沐最远的桌边位置。
“朱小姐!你不妨试着深运一口气,借着掌风也行,拳风也可以,尽量在远距离把那根竹筷震落到地上,弄脏也没事儿,待会儿咱们跟服务员解释一下,一起算到饭费里也就是了。”说罢,边沐面带微笑扬手打了个“请”的手势。
略微迟疑了一下,朱蔷蔷似乎猜到一些边沐的用意。
轻轻点点头,朱蔷蔷暗中运了一口长气,突然,右臂挥扬,她使出一记非常标准的“手刀平削”式,掌风如刀,照着那根竹筷所立位置就虚空劈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