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刚进小院,就见柳嬷嬷跪在院子里,也不知跪了多久了,身子冻得不住的抖,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成贵立在廊下看见林杏打起帘子,林杏摸了摸鼻子,自己就去了一趟御用监,就给堵了个正着。
进了屋,见皇上靠在炕上看自己写的方子,林杏是给回春堂写的,孙济世是个榆木疙瘩脑袋,让他把御药房的成药方子拿出去给回春堂,简直跟要了他的老命一样,摇着脑袋说不成,说宫里的御药方子绝不能外传,等等一大篇子废话。
那边儿张思成的成药作坊早就盖起来了,就是方子太少,只做那十几样成药,白耗了那么多人工,可惜了,自己进宫前听子苓几个提了一嘴,得空的时候便写几个成药方子,搁在炕柜最下头的抽屉里,这都给他翻了出来,可见这屋里基本没什么他不知道的了。
林杏从焦四手里接了茶,走到跟前递了过去:“万岁爷怎么这时候来了?”一般变态来她这儿,都得等到用了晚膳之后,来了就折腾,折腾到天亮再回去,天刚擦黑就过来,真有些新鲜。
皇上头都没抬,只是问了一句:“去哪儿了?”
林杏:“去御用监了。”这事儿禁得住查,自己的确去找候盛了。
皇上挑眉看了她一眼:“去御用监做什么?”
林杏都想翻白眼了:“万岁爷,奴才这个御用监掌事还是万岁爷钦点的呢。”
皇上皱了皱眉:“怎么没让柳嬷嬷跟着?”
林杏:“奴才不惯有人跟着,就让柳嬷嬷留下了,万岁爷,柳嬷嬷年纪大了,如今入了冬,寒气重,万一病了可没人伺候奴才了。“皇上哼了一声:”你不是不惯人跟着吗,还用人伺候啊。“林杏嘿嘿笑:”这不是让万岁爷宠的吗,之前奴才也不习惯人伺候来着,如今万岁爷派了柳嬷嬷,使唤的日子长了,就撂不开了。“皇上忍不住嗤一声乐了:“油嘴滑舌,既然心疼你的嬷嬷,以后就别使心眼子,不然,这次是罚跪,下次可就是杖毙了。”
说着一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跟朕老实说,去御用监做什么去了,不是又去跟那些奴才赌钱吃酒了吧。”
说到这个,林杏心里就不爽快,变态如今管她管的比以前还严,虽没说不让她赌钱吃酒,可这赌钱也得有对象啊,前两天自己路过值房,瞧见张三几个推牌九解闷,跟着掺合了两把,不知怎么就传到皇上耳朵里了,皇上倒是没把自己怎么着,就是张三领头的那几个太监一人挨了十板子,罪名是值房聚赌。从哪儿起,张三看见自己就跑,连话都不敢说了,生怕传到皇上耳朵里,丢了他的小命。
想到此,不满的道:“万岁爷的板子厉害,谁敢不长眼的跟奴才赌钱吃酒,不是活腻歪了吗,奴才是见天冷了,万岁爷上回赐给奴才的那件皮毛斗篷,翻到河里找不回来了,就想看看有没有主子们用剩下的边角皮毛,做件马甲套在里头挡风寒。”
皇上点了点她:“亏了这种话你能说的出口,想做什么就做,只你不嫌沉,便用海龙皮作身皮裤皮袄又能值什么?”
林杏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