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他的手被钱惟宁飞快打到一边儿去。
而钱惟宁也因为动作太猛,不慎噎住,惊天动地一串咳嗽。
“怎么了呀?”里昂看看钱惟宁,又看看班布。
钱惟宁擦一把咳出来的眼泪,清了清喉咙:“真是不好意思,我把他的东西吃了。”
“他的什么东西?”里昂不理解。
“方糖。劳资突然想吃甜食不行啊。”钱惟宁大手抓起剩下几块亮晶晶,往嘴里一填,萝卜一样的手指艰难地捧起咖啡杯,咕嘟咕嘟。
喝完一抹嘴,挑衅地看向班布。
“发生什么事?”里昂知道关键时刻钱惟宁依然不改胡搅蛮缠本性,加上钱惟宁体型变化太大,于是转而问班布。
“他吃掉了一部分记忆,那是我原本打算共享给你的。”班布回答,“他原本容量不够大,只能扩张。”
里昂呼吸一顿。
钱惟宁原本就没想自己拙劣的借口能瞒多久,一梗脖子一摊手:“干什么,吃都吃了。我又没能耐偷窥记忆,就当点心了不行嘛。”
看着他既光棍又无赖的表情,里昂扶额:“你……”
“我怎么?”钱惟宁也不顾对方现在的成年人体型,抓起里昂,放在自己腿上或者肚子上——太肥了实在不能确定部位——语重心长地教育,“都说了,你活着是劳资的狼,死了是劳资的死狼,不要想着拿回记忆以后,拍拍屁股走人,到你的高位面逍遥自在。我不同意!”
里昂哭笑不得:“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拿了记忆就要走啊?”
“我管你拿不拿记忆,反正我是你的人了,你哪也不能去。”钱惟宁重复,“你是我的,从耳朵尖儿到尾巴毛儿,从肉体到精神,都是我的!”
“是这样没错啦,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因为你都是我的,你的记忆也是我的!”钱惟宁箍着里昂的腰,把里昂埋进他丰厚的脂肪层,瞪着班布,“蚂蚁也有尊严!”
他前不久才下定决心,跟里昂过把瘾再死,现在里昂想踹了他单飞?拿他钱惟宁当什么人?门都没有!
“……所以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里昂一头雾水地,从能捂死他的肥肉中扑腾出来,诚恳请教。
一旁吃瓜围观全程的海格力斯和路路,及时回放。
在他们的一亩三分地上,回放的声光效果均十分逼真,还原率高达百分之百。而且还有各种细节特写,视角转换,定格,快进等多种功能。
顺便说一句,回放也有滤镜磨皮一键美容等特技效果,只是此时没有启用,毕竟把男士的胡茬都磨掉什么的,实在太没有男子气概了。
坐在钱惟宁大腿上的里昂看完钱惟宁慢慢变月半的回放,低头看——只看到头顶发旋。
后者脑袋都快扭成一百八十度,死活不和他对视。
里昂想了想,亲亲钱惟宁牌猪头的额角——这个角度也只能亲那里。
“我总要回去一趟。”他说。
钱惟宁蹭地扭过来:“你接着说。”
“我得查查自己的具体情况,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去做个伴侣登记,你觉得怎么样?”里昂哄他。
“谁知道你有没有老婆孩子。”钱惟宁嘟囔。
“我觉得我没有。”
“怎么证明?”
“所以要去查啊。”
“你要有呢?”
“我……我不知道。”
钱惟宁咧开嘴,嘿嘿一笑:“风险很大是不是?很难决定是不是?所以啊,你找到记忆干什么呢!回去干什么呢!就这样不挺好的吗!不要管那该死的高位面,劳资撑死再活个一百五十年,你就不能等劳资翘辫子以后再回去!”
里昂微微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