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先起身轻轻的与白术碰了一下,然后挽过白术端着酒杯的那只手道:“如此先喝一口。”
白术听了,便依着他的意思,两人手挽着手喝那杯酒,他原以为不过是简单的事情,却发现在酒也不是那么好入口的。
手臂长度有限,原本正常的姿势又挽了手,两人就难免要更近一些。
白术本就与谢槐钰离得不远,两人间也不过一臂的距离。但要喝到这酒杯中的酒,这样的距离也是不够。
他不由自主便贴过身去,几乎要与谢槐钰面贴着面了,才从自己的酒杯中饮到了那口酒。
此刻,两人间仅有一拳之距。白术感觉到谢槐钰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谢槐钰看着他,瞳孔幽黑,深不见底,他低声在白术耳边说道:“再彼此对哺一口。”
说罢,一只酒杯被递到白术嘴巴,正是方才谢槐钰饮的那只。白术也依葫芦画瓢,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
两人同时举杯,便喝了一口,倒是比刚才还容易些。
等这步也完成后,谢槐钰接过白术手中那杯酒,又把自己那杯给了对方道:“全喝了。”
白术一饮而尽,再看谢槐钰,业已饮尽,把酒杯在空中倒转过来,这杯酒才总算喝完。
“这合卺之礼便是这样做的,好叫你先熟悉下。”谢槐钰说道。
白术仍是有些怔的,只觉得这酒喝得很是亲密,并非寻常好友间做得的。
果不其然,下一息他便听谢槐钰道:“合卺之礼,乃婚仪中所用。你先熟悉一下,日后总是用得的。”
那一杯桂花酒似乎还在白术的心中回味,又甜又暖,直让他觉得似要醉过去了。
中秋之夜,必是要吃些月饼的。
食盒里那三只月饼才刚出炉,还留有余温。
因要宴请宾客,谢家的月饼,并非只做了一种口味。
谢槐钰一样拿了一种,有鲜肉馅儿,有豆泥馅儿,还有白莲蓉咸蛋黄馅儿的。
白术随便拿了一只,正巧拿到了白莲蓉咸蛋黄馅儿的。
你月饼外皮酥脆,内里白莲蓉极甜,好在有咸蛋黄中和,味道倒也不坏。
谢槐钰对白术说道:“往年我还会让人开小灶,给我作些不那么甜的。可今年厨娘都在乡下,也没带回来。等回去了,你若爱吃,再让她们做给你吃。”
白术点点头,把吃了一半的月饼放下。谢槐钰见状,也不嫌弃,就径直拿起来吃了。
那桂花酒果真是毫无酒气,两人饮了一壶,却仍是十分清醒。
院外不甚清晰的说话声,谢槐钰便知,这是家宴结束,开始送客了。
他起身关上了后窗道:“时辰不早了,已到为时,还是早日歇息吧。”
白术闻言,脸上一红,看了眼谢槐钰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