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离的陪着他。
“贺太太,无论任何情况,你都会陪在我身边吧?”他问。
而予问只是微笑。
手术很成功,做了将近一个多小时。麻醉的药力还没有过去,贺毅额发凌乱,睡着像个孩子,一张帅气的脸孔,显得那么苍白,令她看着很难过。
“妈,肿瘤的报告单什么时候能出来?”她轻声问一旁的贺兰。
“明天早上。”贺兰用略有些沙哑的嗓音回答,现在的她,神色疲倦、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这一刻,久经沙场的贺兰,也不过只是一个平凡的母亲。
明天早上。
予问承认,自己的心情很紧张。
“妈,你身体也不好,我留下来照顾他吧。”早上六点多开始准备手术的事项,身体不好的贺兰,早已经是一脸倦容。
“予问,谢谢你。”婆婆感激的拍拍她的手。
“士诚,晚上我会在这过夜,你也先回去吧......”她偏过头来,交代一直沉默守候在旁的高大身影。
“恩,好。”他点头,没有任何反对意见,“晚上的时候,我把你的换洗的衣物送过来。”
“谢谢。”予问垂眸,好半晌,“我其他的衣物,麻烦你帮我送去这里。”她把娘家的钥匙,交给他。
这代表什么,赵士诚心知肚明,他一愣,握着钥匙的掌,勒出了一条红痕。
她和他之间,确实已经没有演戏的必要。
“好。”他依然是点头,依然没有任何反对,淡然率先走出病房。
望着他的背影,予问扬扬唇,有想追出去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顿住了步伐。
“予问,你真的不考虑重新回到阿毅身边,给他一个机会?阿毅很需要你。”这一幕,看在很懂得把握机会的贺兰眼里,仿佛看到了希望。
病床上,贺毅的睫一颤。
他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一场手术后,整个人倦到了极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他口很干,嘴唇上全起了皮,很渴、很想喝水,动过手术的部位也疼得厉害,但是,他却一动也不敢动,屏着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
予问摇头,“妈,我的答案还是不变,我可以放下仇恨,不再恨他,但是,我还是没有办法原谅他。”
贺兰露出很失望的表情,“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明对阿毅还有感情——”
“我是一个母亲,瑞瑞死的那天开始,我和贺毅就不可能了。”她微笑,声音说得很轻,仿佛怕吵醒他,但是神情却从容而坚毅。
有一些错误,即使不恨了,一生都不可能被原谅。
听到这句话,贺兰不再多说什么。
病床上的贺毅微微一震,紧闭着眼,有那么一瞬间,他不敢睁眼。
病房里,都安静了。
一会儿,他的唇,有濡湿的触感,是一根沾水的棉棒,在轻柔的粘抚向他的唇,那力度很轻,仿佛像是羽毛般点水,让他干燥到起皮的唇,不再那么干渴。
但是,贺毅的心头却觉得像压了块大石头,沉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睁开了眼睛,对她牵强扯动微笑,“贺太太——”
她顿住动作,“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