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唐甜打了个哭嗝。
“其实我们还是?次要的,裴总那天在手术室外,站都站不?住,要靠人扶着,脸白得跟纸似的,医生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还要她签字,太残忍了。”唐甜哽咽道,“你不?能再寻短见?了,什么坎儿过不?去,就算不?想想我们,你也要想想裴总,她真的……特别……特别爱你。我在医院守了这么多天,都看在眼里,不?信你可以?问娜娜姐。”
唐甜吸了吸鼻子?,道:“娜娜姐在宾馆休息,我俩换班,轮流值岗,但是?裴总一直在这里,一步都没有离开过。”
柏奚说?:“我知道。”
“不?可以?再想不?开了,知道吗?”
“嗯。”
“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柏奚笑了一下,艰难但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唐甜勉强信她,扭头又看了一眼病房门口?,自言自语道:“裴总怎么还不?回来?”
柏奚脸上重新出现黯然的神色,垂下眼帘。
医院走廊卫生间。
隔间里响起冲水声,仔细听在水声的掩盖下,似乎藏着女人的哭声。
哭声连绵,埋在蹲着的胳膊里。
门外有脚步路过,裴宴卿咬住自己的胳膊,泪珠大颗地落下来。
那人走后,哭声才重新被释放出来。
她蹲在地上缩在角落,哭得像个流浪的小?孩。
……
许久之后,裴宴卿才回到病房。
唐甜惊讶地发现,她涂了口?红,妆容也比出去之前明亮,除去瘦削的脸,几乎看不?出这段时间憔悴的痕迹。
专门出去化妆?这就是?女明星的职业素养吗?唐甜越想越觉得自己离谱。
出于?她也不?了解的原因,唐甜留在了病房,并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其实无所谓,那两个人一对视,眼里根本没有她。
裴宴卿搬了凳子?,坐在床沿,和柏奚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脸上的表情不?能说?热络,只能说?没有表情。
柏奚比她稍微好?一些,但透着不?自在。
两人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唐甜差点忍不?住开口?,柏奚终于?主动?打破僵局。
“公司……融资……怎么……样了?”
“什么?”裴宴卿都快忘记她亲口?扯的谎。
“融资……”柏奚提醒她,“一个……多月……以?前……你签……协议……说?……”
裴宴卿已?经想起来了,柏奚要和她离婚,她以?退为进?,签了离婚协议书,但是?骗她说?公司在融资不?能爆出消息,暂时不?能登记离婚,借口?拖延时间。
所以?她昏迷这么久醒过来,问她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