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的晶体渐渐固化,爱与美之神仿佛沉浸的艺术品,被玻璃封存进展柜,娇美的身躯此刻尽是大大小小的狰狞疤痕。
皮肉翻滚,新皮生长,旧皮剥落,转眼又变得光鲜亮丽,只是那眼底潜藏的恐惧始终无法轻易抹消。
阿特拉斯长枪一指,锋锐的寒芒透彻骨髓,让阿芙洛狄忒身子一颤。
“如果德行与地位不相匹配,就一定会生出灾祸。”他歪了歪头,身后风声响动,死神两兄弟展翅飞来,轻轻落在身后。
“阿芙洛狄忒,爱与美之神?”擎天神蹲下身子,眼神侵略如火,放着针扎似的寒芒,“你觉得,你配的上这个神位吗?”
冰蓝色的美目轻轻眨动,爱神仰躺着,不动声色的瞥了眼那柄猩红的神枪,“如果你只是为了羞辱我,那你确实做的不错。
毕竟,没有什么是比欺负一个女人更容易的。”
言下之意,自然是嘲笑他只会欺负女人。
阿特拉斯本就气她暗算自己,此刻又被挑衅,心中邪火简直噌噌的涨。
“你还真是牙尖嘴利。”
他出手如风,瞬间捏住阿芙洛狄忒的脖子,像提溜着一只大鹅般将她提起来,“如果我把你装进棺材里,然后沉入无人可知的大海,你觉得你会怎样?”
死神塔纳托斯闻言,忍不住嘿嘿怪笑起来,“她会在窒息中死亡,又在死亡中重生,一直不断重复这个过程,直至永远。
因为...神是不死的。”
“哦?就像这样吗?”阿特拉斯手指微微用力,霎时阿芙洛狄忒便呼吸困难,嫩白的脸色涨的通红。双手死命挣扎,想要掰开他的手腕,可擎天神的手指就似铁钳,压根纹丝不动。
此刻的她,恰如溺水的旅人,痛苦万分。
可事实上,即使不需要呼吸,她也依旧能够生存,只是身体已经习惯了空气,陡然间经历窒息,自然便觉得肺都要爆炸了一样。
睡神修普诺斯不忍的转过头,他知道阿特拉斯做的对,可看到如此美丽的女人遭受折磨,心中总是不忍心。
阿特拉斯默默估算,感觉差不多的时候,稍微放松些手指,爱与美之神瞬间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此刻的阿芙洛狄忒,从未想过原来空气也能是如此甜美的味道,然而不等她缓解,阿特拉斯手指又是一紧。
窒息感再次传来,那憋到爆炸的痛苦像一根锯子,疯狂拉扯着她的神经。
如此往复几次,爱与美之神从最初的不屈,再到挣扎,又从挣扎中解脱,解脱中再次挣扎。
阿特拉斯这根锯子,终于锯断了她心底最后那一丝防线,神情变得哀求起来。
看到这副花容月貌露出如此楚楚动人的神情,纵使是一向喜欢尸体的死神,都忍不住心生怜爱。
阿特拉斯松开手,将她扔在地上,玻璃的碎片瞬间扎破了她无暇的肌肤,露出点点血痕。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配不配你的神位了吗?”
“不...不配..”美神咬咬牙,沉默着低下头,良久才细如蚊蝇的吐出两个字。
擎天神点点头,“既然不配,那还不交出你的权柄?”
“你...你说什么?”
阿芙洛狄忒猛然抬头,不敢置信。
交出权柄,就是交出自己立足的根本,没有了神权,她就只是一个好看点的花瓶而已。
对此,阿特拉斯没有说话,只是用枪抵近了她的喉咙,既然已经结了梁子,他便不可能再继续放任对方。
神是不死的,无法杀死的话,只能剥夺她的权利,强取神力。
这样阿芙洛狄忒被削掉爪牙,便再不能威胁到他。
可惜他不懂封印,要不然非把这女人封印起来不可。
当冰冷的锋芒抵近咽喉,美神方才惊觉自己的处境,想起刚刚那股窒息感,心里顿时生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