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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她解释自己为何没有赴约。就算这不能赴约的理由难以启齿,可也要向她说明,希望她依然可以接受自己……

这样想着,贾春立即将身上的锦被揭开,挪到床边就要下床。

“春儿,你这是要去哪里?你的病还不曾好呢,这里还有药没吃完。”在床边端着半碗药坐着的宋兰香关切地问道。

贾春此时对宋兰香还是厌恶为多,并不因为她在病中照顾自己而领她的情,话都懒得跟她说一句。只想快点儿起来穿上衣裙去高升客栈找赵莲儿。

不过因为她病倒在床三日,这才醒过来,身体依然虚得很,所以双脚刚刚穿上鞋站起来头就是一阵眩晕,眼看就要倒下,多亏在她旁边的宋兰香一伸手将她扶住,她才没有倒下。站稳之后她使劲儿地将宋兰香一把推开,再将搭在床边衣服架子上自己的衣裙取下来,费力地穿上。

她这一推,将宋兰香手上端着的药碗里的药汁也给弄洒了,褐色的药汁荡出来脏了宋兰香的手,原本站在门边的豆儿见到顾不得遵守自家小姐叫她站在一边儿的话,忙跑过来,先是朝着贾春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掏出自己的帕子替宋兰香擦手。

宋兰香无奈,只能将手中的药碗放下,默默看着贾春穿好她的衣裙,走到镜台边,拿起木梳随意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挽了个一窝丝,拿根银簪簪住,随后脚下不稳地往外走。

见她脚下踉踉跄跄的,宋兰香又在她身后和声说:“春儿,你这会儿可是要回乐圃去,我可以让人用马车或者暖轿送你回去。”

贾春只管往外走,根本就不理宋兰香。她这会儿巴不得肋生双翅飞到高升客栈去,希望可以见到赵莲儿向她解释一切。至于宋兰香,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看见她,也不想和她有任何关系。她觉得自己在她手上失去了贞洁,实在是一种耻辱。丝毫没有那种两人有了如此亲近的关系后一般女子的微妙的心理,就是女子失了贞洁,就要跟着这个占有了自己身子的人的想法。

如果不是顾忌着自己的亲人,如果不是想着这之前宋兰香帮了自己,如果不是明白自己无论在那方面都不是宋兰香的对手,或者她真会冲动地杀了这个玷污了自己清白的人。更重要的是,她心里有个深深爱着的人,那种想要和她一起度过今生的想法支持着她忍辱含恨活下去。

掀开宋兰香正房绣着缠枝牡丹的毡帘,贾春深深吸入一口清冷的空气,抬头见今日的天空碧蓝无垠。下了好几天的雪之后,天空今日放晴,冬阳耀眼刺目。再次见到这样的晴天,让贾春有再世为人之感。

莲儿,莲儿,你一定要等着我,我就来,我就来……

贾春心里如此乞求着,急急拔步往外走。

宋兰香跟着她出来,在正房门前的廊下看她急急离开的背影,抽了抽嘴角,对身边的豆儿淡声道:“你去二门上吩咐管家叫两个机灵点儿的小厮跟着她,我怕她才病了起来的人,一会儿气力不济,又或者突然头晕,摔倒了就不好了。”

豆儿应是,不过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忿然不平道:“姑娘,你对她也太好了。你瞧她是怎么对你的,你跟她说话,她连正眼都没瞧你一眼,竟是把你当仇人一般,我看她是恨上了你呢。”

宋兰香眯了眯眼,勾唇一笑,“恨,恨才好呢。要是她恨我,就是说她一定牢牢地记住了我……我只要她记住我就好……行了,别多话了,快去吩咐人跟上她。”

豆儿对自家小姐的这话完全无法理解,点点头答应了,转身去二门上找人通知管家派机灵点儿的小厮去跟随往外走的贾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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