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急切也有些沮丧,两人之前本以为有赵梅儿和秦惠平的事情在先,自己娘亲和继父应该不会反对两人在一起的。谁知道昨|晚|娘亲却是坚决反对她们两人在一起,为此甚至跪下哀求自己。她担心自己把昨晚谈话的结果告诉贾春,她会和自己一样觉得难以接受和失望伤心。真不想看到她丧气的样子。
这般想着,赵梅儿走到了贾春住的屋子跟前,抬手她就在屋门上轻扣了两下。不过也许是她有些心浮气躁的原因,一敲之下,却发现里头毫无动静,再一凝目,却猛然发现屋门上挂着一把锁。
“春姐姐……”她讶然,难道这么早贾春就走了?心里有点儿不敢相信,便走到一边去推了推糊着高丽纸的槛窗,一推之下却是顺利地推开了,见屋子里空无一人,这才相信了原来贾春真得一早就走了。这和她平日回来小住,再去范府的戏班子里的时间提早了不少。从前她都是要辰时已过,并吃过早饭才走的,而且还要跟自己辞行,可今日却是悄悄地就不辞而别了。
没见到贾春和她说上话,这让赵莲儿心中十分郁闷。并且她还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贾春今日不告而别有些不对头。所以等到张氏等人吃过早饭后,趁着在厨下和娘亲一起洗碗收拾厨房的当口,赵莲儿便问张氏,“娘,您是不是昨晚从我屋子里出来后去跟春姐姐说什么了?她怎么今儿一早就不见人,不告而别了呢?”
张氏洗着碗,头也不抬,不动声色道:“我怎么晓得,我也是方才叫你去喊她来吃朝食,听你说她不在,已经回范府的家班才晓得……”
“真的?娘,您没有骗我?”赵莲儿盯着张氏依然有些不相信道。
张氏岔开话,“莲儿,你不是说你铺子上这要过年了忙得很么?这都啥时候了,还不去?娘想那贾春必定也是因为要过年了,范府的家班要唱的戏多,所以才急急忙忙的回去,来不及跟你辞行吧?哎,这要过年了,家里的事情也多哩,娘要忙着置办年货,你和秀哥儿都忙,我跟前都没人帮着搭把手……”
赵莲儿不想再听她娘絮叨,一则是这会儿绣坊里的确买卖多,真忙。二则,她觉得她娘说得也在理,可能贾春真是因为范府的戏班子要过年了唱得戏多,她最近一段儿日子为了陪自己已经告了不少次假了,这才怕主人家怪罪,早点儿回去呢。第三,她觉得让贾春晚点儿晓得不好的消息也好,她可以抽空去姐姐那里,向她和“姐夫”秦惠平讨个主意,然后有了法子再告诉贾春也是好的。
“娘,不听你唠叨了,我去铺子上了。”将灶台上的锅收拾好,她在干净的帕子上抹了抹手,匆匆忙忙地出去了。张氏等她出了厨房,这才停住了洗碗,从厨房门看出去,见她疾步走出了院子门儿,不自禁微微笑了笑,然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才又继续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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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七八日过去,日子已经进了腊月,赵莲儿好不容易抽出了半日空闲去碧园找自己的姐姐赵梅儿,向她说出自己和贾春的事,想让她帮自己拿主意。丫鬟们将她迎进去,正在抱着小团子玩儿的赵梅儿见妹妹来了,就把闹儿交给一旁坐着的秦惠平抱着,自己走过去拉了赵莲儿的手,笑问她今日怎么有空来瞧她,又赶忙让丫鬟们上茶点来。
赵莲儿先是说来瞧小团子的,并拿了几个她铺子上做的布玩具给闹儿,又逗了她一会儿,这才悄声对站在身边的赵梅儿说:“姐,我这回来还有件事想和你说,向你讨一讨主意。”
赵梅儿一惊,忙问:“可是家里头出了什么事了么?”
也难怪她这么想,本来莲儿今日来她就估摸着有什么事才来的,毕竟按常理,妹妹要来也是和娘亲一起来,这样单独一个人来,就让她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