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说“这书里画了两个女人……”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图上发生的事情。
希珀四下瞪视,所有被她的目光扫到的人都忍不住安静下来,希珀若无其事地把手里拿着的外袍放到塞隆手上,说:“图书馆里有点冷,你把外袍穿上。”
四色丝线的法师到哪里都是个震慑,而只穿着衬衫的学徒则总被人认为操着几手时灵时不灵的法术而遭到轻视。不过这时候塞隆可想不到这些,只是机械地执行着希珀的命令。
希珀顺手从她手中抽走了书,塞隆穿好袍子之后,对面的男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大法师顺手翻开了一页,似乎是读了两段,忽然也“啪”地一声合上了书,专门等着看她的笑话而忽略了塞隆的人当中则爆发出一阵十分低俗的笑声。
老法师抬起头,轻轻笑了笑,优雅地抬起手,金色的辉光陡然间爆闪,整个屋子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回声隐隐回荡,渐渐减弱。
希珀把这本书插回书架上,回头帮塞隆整理了一下领子,伸手在虚空中推了一把,一条湛蓝色的触手推开了离她们过近的男人,“他说的没错,这些低俗无聊的消遣不适合你看,你还有正事情要做,我们回去吧。”
说完,她就牵着塞隆离开了这个阅览室,留下一片群体沉默咒造成的强行宁静。
塞隆忐忑不安地跟着她,她怀疑这整本书都是这样的内容,但她也实在不敢问希珀究竟都看到了什么。
希珀也没打算解释,回到第三阅览室之后就一言不发地抄书。笔尖的沙沙声也没能驱散空中挥之不去的尴尬。塞隆感觉如芒在背,每个字都在写错的边缘,甚至有好几次差点就写错了。
沉默地抄了两页书,希珀忽然低声说:“不许对这种书好奇,你保证。”
塞隆习惯性地反问:“为什么?”说完之后立刻就觉得这回答太奇怪了,本来就不应该好奇呀!于是赶紧改口说:“不,不好奇……”
希珀努力握着笔,然而塞隆还是能从眼角的余光里看到她整张脸都染着淡淡的粉红色。大法师一边努力认真保持写字的状态,一边正经地解释说:“……小说之所以是小说,就因为它是虚构的,不同流派的写法对现实会有不同程度的扭曲和夸张。它并不是学术论文,你……你了解……‘这些事情’的时候,不应当通过这些途径。”
塞隆又习惯性地问:“那应当通过什么?”说完她就后悔了,这问题她不该问的,尴尬的气氛更尴尬了,而答案她明明是知道的。
希珀这回连脖子也跟着一起红了,舌尖徘徊着“当然是通过实践并总结了”,但怎么也开不了口。她试图维持一个教师的尊严,但是口气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恼羞成怒:“……别问了,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兴趣去知道。”
看着她奋笔疾书的样子,塞隆感觉自己肯定惹她生气了,但又不知道怎么道歉,沉默和尴尬一直维持到晚上,希珀把霸占的躺椅扭到了另一个方向,无声地拒绝和塞隆交流。
心里全在担心希珀生气的小野兽如坐针毡,好几次都站起来又坐了回去,扰得大法师也心神不宁。
隔着区区一面椅背,两人的表情各自精彩纷呈,区别只不过是希珀一动不动地坐着,而塞隆不停地站起来又坐下。
大法师忍无可忍地说:“塞隆,别……别走来走去。”
塞隆则趁这个打开话头的机会赶紧说:“是我不好,我不该问你……那些问题。”
“别说这个了。”
“可、可是就是因我而起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