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看过了。”金云飞点着头道:“大约有四百万。虽然都是老熟人,看我的面子,他们也不会赖帐。但是,一百元收一百元,是不应该的。我估计,大概能收回三百五十万,就已经很不错了。有些个确实经济困难的,我不打算收,干脆就免掉,也算是为二弟留个好名声吧。”
大妹道:“大哥,就照你说的办吧。”
“好,那我明天就去衡丰。”金云飞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妹问道:“大哥,你为什么改了原定的安排,还把玉翠的遗体留在医院里?”
金云飞不想让老婆和妹妹们知道实情,便撒了个谎,“噢,是这样的。咱们不迷信,但玉翠生前非常迷信,所以为了尊重她,我打算为她挑个好日子,也为她挑一块好墓地。这事不急,你们也不用管,就由我负责好了。”
岳秀清道:“现在家里,老人们的情绪已基本稳定,也在慢慢恢复正常。就是小贝和小西,两个小家伙还没接受现实。小西才三岁,还稍好一点。但小贝已经七岁,已差不多懂事了,她现在傻傻的,就是不跟我们说话,这样下去,人就真要变傻了。”
三妹道:“大嫂说得对。大哥,这也是大事,比替二哥料理后事还要重要。”
想了想,金云飞道:“我看过一本书,也上网查过。我听说有个心理疏导的专业,好像大城市里的大医院有。三妹,这事交给你,要抓紧时间办,你有不少同学留在省城工作,找他们想想办法。咱们可以把小贝和小西送过去,也可以花点钱,把人家请过来。”
“行,这事我来办。”
姑嫂三人去后,金云飞独坐,心神不宁,再三冥想,也不明白究竟。
终于,脑瓜灵光一闪,金云飞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马上抓起电话,叫来了他的四位堂表弟。
这四位堂表弟,都是堂舅的儿子,分别叫谢春平、谢谷雨、谢智阳、谢小满,大的二十五岁,小的二十一岁,都在云飞公司保卫科工作。
谢春平二十五岁,是保卫科科长,云飞公司落户泽谷工业区的第一年,他就跟着金云飞干了。
谢家人多,家学渊源,这四位都是练家子,也是惹事精,也就是在金云飞手下,被他管得服服帖帖的。
与往常不同,二弟的事压在心头,金云飞不苛言笑,“春平,公司最近怎么样?”
“大表哥放心,风平浪静,平安无事。我们四个轮流带班,每天晚上都要巡逻和蹲守,一有情况,几分钟内就能摆平。”
“二表哥的事,你们都清楚吗?”
“清楚,我认为二表哥是被人害的。”
金云飞咦了一声,“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吗?”
谢春平直着身体说道:“我去过火灾现场。以二表哥的身手和智慧,他本不用直接往下跳,六楼当时又没烧起来,他完全有更好的办法脱险。”
金云飞沉默了一会。
“我要是说,你们二表哥就是被人害的,你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