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发出笑声,距离舞台左上的贵宾座里,两个身影正交?缠在一块儿,他们躲在暗处,座位前头的红色帘幕遮住了他们的脸。在爆笑声充斥着剧院的同时,黑发青年轻轻地推开了那原本双手缠住他的美丽妇?人。
舞台上的查理士扮演者在谢幕之前面向观众,敞开双手扬声说:“各位可以排除一切的焦虑恐惧,只要你们同意,诽?谤都将成为过去。”
如雷的掌声此起彼伏,黑发青年微笑地往舞台扔下一株鲜艳的玫瑰,接着缓慢地回过身,拿出白色的手绢,盖在那卧倒在椅子上的妇?人脸上,戴上了帽子,无声无息地离开了那里。
也许在明天的《伦敦时?报》上会出现关于“可怕的吸血僵尸”的报道,不过这并没什么,英国人也需要点乐子。
黑发青年在车夫的搀扶下跃上了马车,他看了看外头的月色,不由得对车夫说:“快一些,我必须早点回去。”他耽误了一些时间。
“好的,我尽量,先生。”马车夫点点脑袋。
青年握着手杖,他现在已经完全融入这里的生活,看起来就和普通的英国绅士没什么分别。不过他鲜少和人打交道,尽管许多年轻的小?姐都对这个貌美富有的柏金先生充满兴趣。他很少出席社交晚宴,而且都不会待得太晚——这不太像是单身独居的男士该有的生活方式。
“又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了?当初,他像个无可救药的浪子时,你非他不嫁,如今他看起来就要改过向善,我看你却反而不要他……”青年默念着戏剧的台词,他似乎正在想着待会儿要在那个人面前演绎一遍这些有趣的段落,说不定那个人也会因此而发笑?
雅克兰多总是用些不同的法子,好让那沉睡的青年能有些反应。他天天都会跟他说些有趣的事情,有时候会在屋子里大声弹唱,偶尔也会给他的睡美?人换一套崭新的衣服……他总会在白天闭上眼之前凝望着棺木里的青年,那是他最享受的时刻。
他已经腻烦了过去毫无目的的生活,现在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满足。
马车在贝克尔街停了下来,青年往车夫手里塞了可观的小费,兴致盎然地走往他的住处。
然而,在他的手碰上门把的时候,他微微地顿住,眉头慢慢地拧了起来。
下一刻,他砰地推开了门,迅速地往阶梯飞奔而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使他的双目跟着闪烁着红色微光,无法克制地露?出隐藏的面目。
在他抵达二楼的时候,他静默地停顿在楼梯口。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在一瞬间感到惊?骇的话,也许眼前的景象就是为数不多其中之一。
在通往寝室的狭长走廊上,横卧着两具身型扭曲的尸首。这些面目并不难辨认,在两个月前,他们还帮忙把家具搬进屋子里。
雅克兰多慢步地走向前头,边打量着那被吸干血液的躯壳,他们的脖子几乎就要被咬去一块肉。
“愚蠢的偷盗者。”他低声呢喃,话里没有一丝怜悯,甚至渐渐地透着一丝惊喜。“真是……难以置信……”
当他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推开门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发出赞叹。
他就像是踏进一个杀?戮场,铺天盖地的暗红血渍,还有那好几个倒卧在地的丑陋尸身。那可怜的狩猎者一定是饿坏了,这样的胃口简直惊人。不过也许是这些家伙打扰了他的安寝,不小心将他给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