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他的皮肤。
这是神父的疏失,这让他更加愧疚。
约瑟曾经把艾维斯摩尔一个人留在教?堂后方的玫瑰院子,事实上是黑发青年想待在那里。青年抚?摸?着艳红的玫瑰花?瓣,在阳光下仰着头,乌黑的发?丝似乎闪着炫目的光芒。
晚餐的时候,当约瑟把面包递给对面的青年时,他看见了那袖子下不小心露?出的手腕。
“让我看看!艾尔。”金发神父扔下了汤勺,他走到青年的面前,拉过他的手。
约瑟轻轻地把他的袖子卷了起来,他倒抽?了一口气。
“上帝……”金发神父又一次呼唤他的父,他无法想象,青年的手就算是被火灼伤一样,简直可以用“严重”来形容。
黑发青年抽回了手,他并不愿意去看医生,他甚至曾经推开医生的听诊器。
约瑟在旁边说服着他,到后来,这温和的神父拔尖了声音,但是他依旧无法抵挡艾维斯摩尔的顽固。
“只是搽药。”约瑟对他说,他握住青年的两手,他几乎不忍再低头去看。“我保证,艾维斯摩尔,请相信我。”
“不要怀疑一个神父的话,伯恩医生只是替你搽些药。”
黑发青年沉默地看了金发神父一阵子,他似乎并不觉得疼痛,只是轻轻地拉回袖子,走回了房间。
这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金发神父得到了一个惨痛的教训,他拒绝让艾维斯摩尔在阳光下露?出手臂,更不会让他一整天待在玫瑰院子。
维托亚是个小地方,任何消息都传播得非常迅速。
在之前,人们都在谈论年轻的约瑟神父,一个英俊的金发传教士,他们在私下这么称呼他。但是现在他们更乐于谈论另一件事——艾维斯摩尔,那拥有黑发黑眼的绅士,像是贵?族一样优雅的男子。
这是维托亚小镇的淑女们津津乐道的话题。
不过她们并不常见到这位沉默的青年,只有在礼拜日的时候,她们会看见他。黑发青年会搬神父的忙,他有时候会打扫教?堂,或者是擦?拭教?堂的彩色玻璃窗户。
镇民时常向约瑟神父打探这位青年的底细,但是那并没有什么用处。
在弥撒结束的时候,约瑟目送着最后一个人离开教?堂。他合上圣经的时候,才注意到最后座的黑发青年。
艾维斯摩尔坐在那里,他的两手合握着,也许是在做祷?告。他黑色的睫毛垂下,胸前的金色十?字?架泛着微光,神情宁静平和。
也许他的身后会长出一双美丽的翅膀。神父在注视着他的时候,在心里说道。
“你应该多吃一些。”
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事实上,这令约瑟感到愉快。除了在修?道院时的生活,过去的许多时间里,陪伴他用餐的只有餐桌下趴着的老家伙皮埃丝。
金发神父为青年盛了一碗热汤,他看着对面盘中还剩下颇多的食物,温和地嘱咐:“你很消瘦,”他看着艾维斯摩尔毫无血色的脸庞,担忧地说:“茱莉女士一直让我提醒你不要挑食,这并不能使你恢复健康。”茱莉是负责伙食的厨娘。
“不。”艾维斯摩尔放下叉子,他看着眼前可口的牛肉杂烩,露?出了有些为难的表情。“我不是要浪费食物,抱歉……”
“艾尔,不要难过,我不是在斥责你。”金发神父总是舍不得苛责这美丽的青年。“但是这是上帝的恩赐,我们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