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别刚想随手搭在手边的柜子上,高司阵却极其突兀地咳嗽了一声,朝他伸手,说:“把衣服给我把,我挂起来。”
忘了他这毛病了。林别寻思帮人帮到底,于是微微向后收手,打开衣柜:“我给你挂,你先换鞋进屋吧。”
“这件也拜托了。”高司阵把刚才放在一旁的大衣也递给他,从他身后擦过。
换了鞋之后俯身将自己和林别脱下来的鞋依次拿起送进了鞋柜中。
林别挂完衣服看到这一幕不知说什么是好。
“你今晚在这儿住吗?”高司阵问。
林别揉了揉颈后的卷发把自己摔进了沙发里:“当然了,都说了照顾你了,不能把你送回家就走吧。”
他那副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的样子真是说不好是谁照顾谁。
高司阵显然已经习惯了,接受下信息之后平静地往卧室走:“那你早点休息,我回屋洗澡换身衣服。”
“洗澡?”林别仰头倒着看他,“你打着石膏呢,人医生说让洗澡了吗?”
“不碰到水就行。”高司阵说,走进卧室带上了门。
林别收回视线盯着天花板,想半天没在脑子里模拟出高司阵自己一个人怎么在不让患肢动弹且不沾水的情况下,完成脱衣服、洗澡、穿衣服这一系列动作的。
遥想他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打篮球腿骨折了,洗一次澡得让全家上下出动。
他是真怕高司阵这个高傲的洁癖精拉不下脸来让他帮忙。
所以他撑起虽然没做什么事但依旧很疲惫的身子,去厨房柜子里翻出一卷保鲜膜来,拿着去了主卧。
高司阵睡觉没有锁门的习惯,林别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咚咚。”
林别用保鲜膜敲了敲浴室的门:“你一个人行吗?要不要我帮你?”
“你能帮我吗?”隔着门传来闷闷的声音。
“你可别矫情了,我有什么不能帮你的?”林别拧了拧门把手没拧开,“你开个门。”
里面窸窸窣窣半晌,高司阵从里面打开了门。
林别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司阵的样子,跟他刚才进去前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一个人在里面待了半天连件衣服都没脱下来啊?”林别感觉无语了,“我都说是来照顾你的了,有什么需求就叫我呗。”
他把保鲜膜立在洗手池边上,空出一双手来摸上高司阵腰侧。
“干什么?”高司阵按住他的手,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前几天林别闯入他浴室里发生的事情不合时宜地浮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