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头石清的声音更颤了,抖着音在那吼:“是吴迪,他快被打死了!”
华山医院的急症部夜晚灯也亮的透彻,外头几台救护车隔着点送了病人过来,“呜呜”的车鸣声一停,等在门口的急救人员就直接架了病人从车上一路抬到抢救室。
宋澜到的时候正好停了台救护车在外头,以为是吴迪,他冲过去看,然而不是。
他又在乱哄哄的急症大楼底层逛了一大圈,没见着石清,他给他打了个电话。
石清让他直接到门外的小花园那找,过不了一会儿,他见着在那里蹲着抽烟的石清。
“墩子。”宋澜立在他边上喊他。
石清别过头见着他时眼神里仍写满了慌张和恐惧。
一直过了好些时间,等他把最后那一口烟给吸了,他才丢了烟头在花坛里,然后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可能蹲的时间有些久了,起的时候人没站住,一个踉跄,人往前头倒去,幸好宋澜扶住了他。
然后他就靠着宋澜的肩颠颤了起来。
宋澜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应该和之前自己从夜店里逃出来后一样,有种劫后余生的悲怆感,连而带着肾上腺素狂飙,所以才会浑身抽搐。于是努力在他后背拍抚,让他稳定情绪。
等石清缓过来了,他转过头红着眼对宋澜说:“澜哥,吴迪要死了!他出了很多血!神志不清了。他们都是往死里打的,没人敢上去拦,我被周哥拉着也上不去……我太没用了。”
石清说话时显然是哽咽的,高大的身躯此刻显得特别的脆弱,可能越来越激动,情绪不是很好,人抖得更厉害了。
宋澜干脆抱住他,嘴里喃喃:“别他妈瞎说!什么死不死的!他不会死的。”
他的嗓门有些大,引得一些经过的人侧目。
宋澜干脆揽着石清又往暗光的地方走了走,然后从他兜里摸出了烟,在自己嘴上点上后渡给他,“别急,稳下来说话。”
石清接过烟,又吸了一口,看着宋澜。
“吴迪现在人呢?”宋澜问他。
“在抢救室。”
“谁打的?”
“许昌东那伙人。”石清又吸了一口,然后继续:“他们说什么人是被他放进去的,又是被他放走了,让他交代清楚。那人是你,他阖着嘴什么都没说。”
“许昌东那伙人里头有几个就是我们上午见着的,我认得,操他妈的,他们拳打脚踢都是往死里打的。澜哥,吴迪是个模子,他什么都没说!”
宋澜听他说到那伙人,皱起眉、手叉腰在原地跺了跺脚。他心里的感应很准,知道他们不会放过坏事的人,不过没想到第一个被对付的竟然是吴迪。
宋澜有些自责,想起了一些事,问石清,“你带他来医院有人见着没?”
石清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有人见着,这里也就同样危险。他摇了摇头,说:“没,他们打完就把他丢在后街的垃圾站那了,我从前门下去的,找了两个乞丐让他们把人抬到街角。趁着没人才把他带走。”
石清说完又抽了口烟。
宋澜还想问什么,石清又说,“他在抢救室应该有消息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
第二天一早,师爷照例把车开到小洋楼来接路响上班。
路响还在二楼书房里打电话,师爷正要上去,见着阿姨抱着一堆洗干净晒干的衣服从洗衣房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