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交情。行了,我自己再想想办法,你那里帮我问问,我一定要走块钱,好结算的。”
想走块钱是因为宋澜以前吃过亏,前两年政策宽松、房地产最火爆的时候,他也学人去做过中介,每天正儿八经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站在一些小区门口,和个傻逼似的见人就发传单销售自己手上的房源。
别说经他手还卖出了几套。只是房产中介公司里等级制度繁琐,佣金轮到他手上就没剩多少了,而且拿佣金的周期长,老板巴不得压到年底才一起发放。有的时候还要承担老板跑路的风险,所以他在吃过一次亏后就不再干那行了。
石清耸耸肩,一口答应了下来。
石清只请了一天假,他晚上要去店里巡场,把车开到弄堂口后就着急着回家换衣服去了。
宋澜没事做,跟在他后头往里走,见他快要拐进自己家门时从后头突然拉住了他,“我这几天晚上都没事,想先做以前那种的,我很久没去场子里了,你帮我问问最近还有没有?”
石清脚步一顿,反应了老半天才明白宋澜的意思。
“你是说,酒吧暖场的吗?”
宋澜点点头。
以前刚拿到身份证的时候,他晚上接过酒吧暖场的活,300一晚一个人,群头抽掉80之后他还有220元能进口袋。那个时候他爸刚进监狱,他还要读书一个月也就去四次,不过那四次加起来也有千百来块了。
那种活其实挺轻松,尤其是对于当时才满十六周岁的宋澜来说,简直和玩似的。只不过那地方人也杂,有钱爱玩的公子哥多,社会上那些流氓混混也不少。在几次被几个收小弟的大哥看上后,宋澜也就去的少了。
他其实活得特别明白,知道什么该什么不该,更看透了自己会走的路。
石清想笑不敢笑,捂着嘴斜眼看了几次宋澜的样子,对他实话实说:“澜哥,现在的场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晓得现在都不需要人充人头都能挤得没地方落脚,我这还天天有人微信让我留位呢。”
石清在上海最著名的夜店上班,以前是门口盖章放人的保安,后来又做到了巡场,他人憨又听话,最近客户经理给他多了个权限,分了两个卡座给他,晚上那卡座上的整晚消费他都能拿提成。
见宋澜没什么精神,他又补了句:“现在也不是不流行充人头,但和以前不同。”
宋澜一听,眯了眯眼看他,“怎么不同?”
“现在得会自来熟,见了人都得凑上去装熟人,拿对方的酒使劲往能倒的杯子里倒了喝,喝完了让他们再开。”
石清说的挺含蓄,但是明白人一听就知道意思就是得学着做酒托。其实这是夜场里的潜规则,台面底下的操作方式,大家都知道!客户即使知晓也不会当众拉下脸,因为要面子,要装逼,说到底如果让人觉得没钱还出来连个酒都开不起的话会被人笑死。
宋澜扯了个坏笑,“就这样?”
“嗯啊!”
“听着似乎挺简单的,你帮我问问现在还要不要人。”
第二天早上宋澜照例去了布料市场,摊子老板和老板娘双双去了浙江进货,只留了他一个让他看管。
他早上才做了两笔生意,石清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见到他先是往椅子那一坐,也不客气拿着宋澜一早买的还没吃完的早饭嚼了起来,等他嚼完最后一口饭团又喝光那杯紫米粥后咧着嘴说,“澜哥,你的事我和我们店经理说了,你上我那两个卡座做,没事!利润三七开。”
见宋澜脸开始变黑,石清赶紧补上:“澜哥,不是我抽你的钱,那是公司的,公司需要抽走的百分之三十,我这里一分不和你要。”
他一说完,宋澜的脸色才稍许缓和了一些,抽走石清手里的杯子后对着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