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宋澜不知道还有这笔钱的事,惊吓之余很理智的想把所有事问清楚。
“我刑期到半了,再过段时间可能会给我减刑,我想提前假释。不过,当初还有个三四十万的罚金没有交齐,你帮我把钱要来,要不到也没事,我出去自己去找他。家里不是有存款吗,要不你先准备拿那笔钱。”
宋澜离开的时候没告诉他爸,他的那笔钱已经掉进了他亲生姐姐一家子的口袋。算了算离着能假释的日期还有段时间,他硬是把那些破烂事压回了肚里。
宋澜人一走,宋亦非整个人就瘫了下来,边上相熟的囚犯来扶他,他甩了人家的手对着上海的方向硬是磕了三个头。那三个响头是他补他老母的,想不到当初自己一时的糊涂,竟然是天人永隔,再也没机会见着自己老母的面了。
想到此,五十岁的老男人终究没忍住,泪水汩汩流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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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南方的冬天不同,北方的冬天更生一种萧索感。一入冬,北京的景致就变得不再可爱。
行道旁笔直耸天的白杨树叶子已经掉的稀稀拉拉,只留着条干光秃的枝杈在那,和夏天葱茏繁茂的景象完全不同,这个时候顶上的鸟窝都显露了出来,怎么看怎么滑稽。
路虎从平整的道上开过,经过那一排白杨林时有意放慢了速度。
车里后排的人不明所以问了句:“怎么了?”
司机是个小伙,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了眼后排的男人,紧着嗓子说到:“七哥,你不知道,那群小崽子候着没事干,也不知道谁起的头拿油往道上泼,上周院子里的胖豆吃了亏,新买的宝马直接撞树上了。”
男人眉稍挑了挑,问:“哪家的?逮住了没?”
这里是北京城的西郊,连着一片的部队大院。一到寒暑假那些院里各家的孙辈们就被父母往这儿送,几个投得来的很快就能组个小团体,一伙人每天聚在一起玩闹,和他们当年一样。
不过他们当年不干这种事,他们是集了一起掏鸟蛋、爬人家院子偷柿子,去地里挖地瓜、打野兔。和现在这群爱拿作弄人为乐的三世祖们完全不一样。
“还没呢,这几天不是你们哥几个回来吗,寻思着组一起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收拾几个小崽子还需要我们?”后排男人玩味地一问,声调挑着往上,也不知道是在揶揄还是唬人。
“唉,那里头有几个还挺有胆儿,别说还挺像当年你们哥几个那么回事。”司机小伙和男人熟,不怕说错话,一股脑把自己心里想的往外倒,“男孩子么,那个年龄谁不调皮捣蛋,本质正就行。”
后排男人一眼扫过路旁,眼神正好落在一棵明显有撞痕的树上,然后嘴角微微扯了个笑。想起自己小时侯闯祸挨过的板子,嘴上轻轻叹了句:“出息。”
十几分钟后,经过几道岗亭,路虎停在了一处大院里。
男人下了车,正了正身上的衣服然后径自走进院中靠着南墙的那排二层小楼。
院里进出有几个勤务兵,几个人见到他停了脚步端正地行了军礼,正想开口却被他快一步拦了下来。
没给任何解释,他一溜烟进了那扇才刷了朱漆的大木门。
这栋小楼是路响外公挚友的住宅,外公外婆去世后,路响就很少再回这里了,除了有什么重要事,否则也就是年前来探探住这栋楼的金老。
一楼的大客厅里摆着几株待开的水仙,笔直葱郁的叶,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