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耳钉好眼熟?”在我从硝子面前法的牙印和吻痕。
我探出两根触手仔细的扩张着,他抬起手臂遮挡住脸,控制不住发出闷哼的鼻音,随着我的动作声音外泄,是平日里不肯轻易出口的呻吟。
“我弄疼你了吗?”我一边探索着,一边凑过去和他耳鬓厮磨,亲亲他带着黑石耳钉的耳垂,或者汗湿的脸颊。
他喘息粗气不肯把手放下,声音沙哑,“你好烦啊。”
我???
我抓紧时间潦草扩张完毕,就用触手顶进了最深处。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闷哼,我被柔软的触感包围裹挟着,发出满足的喟叹,“杰好舒服,好像蜂蜜!”
夏油杰腹肌上被撑起一块凸起,他努力放松让自己适应身体内的触手,听到女孩的形容哭笑不得,“谁教你这么用形容词的。”
我凑过去,声音黏黏糊糊,宛如蜜糖,“杰,自慰给我看。”
他摇头拒绝,“不行。”
我再接再厉地碎碎念,“要的要的,杰自慰的模样真的很甜,想让我舔一口尝尝。”
我把他挡住眼睛的手臂拉下来。
他的眼神有些茫然无措,让人更想欺负。
“杰,我想要看,来嘛。”
夏油杰掌心有磨炼体术留下的茧子,被我牵引着按住自己的龟头来回研磨按压,快感逐渐压过了理智,我故意将他的马眼堵住,他挺腹追逐逝去的快感将龟头蹭在自己的掌心,“哈……不……不要这样玩。”
“杰和我做爱舒服吗?”我咬着他的耳垂含糊不清道。
“嗯……很舒服……”
我被取悦到了,松开堵住他马眼的手,滚烫的精液喷射而出落回他的胸膛上,连脸颊都被溅上几滴浊白。
我重重顶弄了几下,触手开始涨大。
夏油杰意识到不对时已经晚了,触手吐出十几颗圆滚滚的卵,留在他身体深处。
当夏油杰在浴室将体内的卵一颗一颗弄出来时,我被他关在了门外,我隔着浴室的玻璃门被磨砂的玻璃挡住了全部视线,只听到被水声遮掩的属于夏油杰的,略微含糊的哼声。
等水声一停,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回被我收拾好的床榻上正襟危坐,装作一副已经等了很久的模样,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夏油杰擦完头发上的滴水,捏住我的脸,看着我无辜的眼神慢悠悠道,“你知道你身上有我的咒力残秽吗?”
在咒术师眼里,咒力波动就好像普通人眼里的光一样清晰可见。
我想起来自己刚才的所做所谓,盯着地板急需要找一道裂缝钻进去。
好丢人。
我们在旅馆住了好些天,我很喜欢和夏油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就躺在一起,然后他摸摸我的头捏捏我的手,揉揉我的耳朵。
或者窗外风疏雨骤,我们两个窝在床上,他撑着头看佛经,我百无聊赖的玩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有点长了,披散下来已经超过了肩膀。
“要去泡温泉吗?”夏油杰这样问我时,我也在想这次的剧情怎么办。
万一我改变了剧情让五条悟痛下杀手怎么办。
正想着怎么找到合适的理由跟上夏油杰一起去新宿,他就自己递过来了台阶。
“好耶!要去新宿泡温泉!”我挂在夏油身上,手脚并用。
他随手习惯性的把我拖住不至于摔倒,“你怎么猜到是新宿的?一点惊喜也没有。”
“无所谓啦,和杰泡温泉哪里都可以,但是新宿有草莓大福!”我搂着人放肆贴贴。
经过这几天的养生生活,杰的黑眼圈完全消失,像只吸满人类精气的狐狸精,好吧,我承认我的形容词不贴切,但是毋庸置疑,我喜欢杰现在的样子。
总算看起来不至于太过丧气。
“草莓味,香草味,还有这个!巧克力味限定款!”我在摊位挑挑拣拣,一抬头就看到车站等车的家入硝子。
夏油杰也看到了,他摸了摸我的脑袋,很是坦然,“看到了熟人,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去,我可是被通缉的特级咒灵啊,万一一个照面被拔除了怎么办。”我低下头继续对着各种口味的甜点心挑挑拣拣。
“那你在这里等我。”他拍拍我的肩膀,错身穿过人群走向硝子。
夏油杰一离开我就垮起个小猫批脸,摊主面对我的突然变脸愣了一下,“这些还要吗?”
“全包起来,我都要了。”我面无表情掏钱。
硝子叼着烟正在摸打火机,就听到熟悉的招呼声,“要火吗?”
“这不是罪犯吗?怎么不见那个咒灵?你们不是一起叛逃的吗?”
“嗯,和她一起来泡温泉,随便碰碰运气,她现在大概因为点心种类太多无法选择而苦恼吧。”
硝子拿开叼在嘴里的烟,“姑且问一句,你们是被冤枉的吗?”
“很遗憾,不是。”
“是她威胁了你吗?”
“不是。”
“为什么叛逃?”
“因为我要构建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真荒谬啊。”硝子拨打了五条悟的电话,剩下的剧情我都能倒背下来了。
等夏油杰离开后,五条悟很快出现并追了上去。
我等人走后抱着一堆甜点心走到硝子面前,礼貌打招呼,“嗨,硝子。”
“啊?你们几个是轮流来吗?”
“毕竟接下来就是挚友会面了,在这个比较敏感的时刻我可不能给杰拖后腿啊。”
“比如?”
“如果五条悟没控制住自己动手,那就要委屈硝子姐姐啦。”
“我以为你会冷静一点,你还真的陪着杰胡闹啊。”
“杀光所以非咒术师或者杀光所有咒灵,对于我而言都无所谓啦,关键杰怎么想我都无条件支持,而且杰现在还没走到那种极端的地步啦。”
我分给硝子两包喜久福当见面礼,计算着夏油杰那边的时间。
“今天的闲聊到此为止啦,硝子姐姐再见。”
“不多留一会儿吗?”
“不要,我可不想撞上在杰那里碰了软钉子的五条同学。”
我摆摆手,顺着人流隐入人群中。
当我回到摊位上时,正好遇上归来的夏油杰,他看我手中抱的一堆甜点心,无奈接过大半,“怎么买了这么多?”
“因为美美子和菜菜子也喜欢吃,而且很好吃……”
少女留着及腰的银灰色卷发,厚重的大红围巾在脖子上胡乱的绕了两圈,身上的衣服好像在仓促出门间混乱搭配的,脚上穿着黑色的英伦风马丁靴,配着长短不一的混色袜子,卷边的牛仔单裤和厚实的冬季毛呢外套透露着不和时令的怪异极……但这和他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他被少女用脚踩进泥地里,沙土混合着他被打掉的牙齿全塞进了口腔,让他脑袋眩晕,直呕酸水。
按照女孩子的体重,他应该能轻易将她掀下去,但是踩在他背上的那只脚好像有千万顿重量,压得他无法动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我就是跟风参加过几次他们的活动,我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他在喘息的间隙大声道,试图引起少女的注意力。
真是见鬼的霉运,他只是想来乡下找个乐子,没想到在这个无人的小村落被人黑吃黑了。
泥土塞满口腔,喉咙被绳子一样的东西绞住无法通过一点空气,随着呼吸越来越急促困难,他想起来自己还没参加盘星教前的妻子,他也曾经有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但是他被金钱和欲望腐蚀了头脑,将自己的妻子献给了教祖,换取更多的权利……往日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而他也将迎来最终的死亡。
少女用触手勒住他的脖子将人吊在树上,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祷告手势,“愿主保佑你。”
“不要杀掉他。”
随着声音落下,缠在他脖颈上,普通人无法看到的触手如潮水般褪去,他摔在地上将泥土咳出来张大嘴呼吸着新鲜空气。
“太不礼貌了。盘星教解散之前,松岛先生可是主要出资人。”直到那人出声,从窒息死亡的阴影中逃出生天的松岛一野才发现在场的人有三个,只是那人一直隐在阴影里也不说话,被他给忽略了。
那人靠在树下,手里抛接着一个圆滚的黑球,及时制止了少女的杀戮。
松岛一野显然明白能一句话叫停少女动作的男人才是场上真正的主事人,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大人,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我很少参加盘星教的活动的!!求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孩子在上学。”
夏油杰没躲开松岛一野的脏手,脸上的笑意更甚。
下一刻男人碰到夏油杰的手被咒灵寄生——肿胀成异型后直接炸开。
松岛一野发出不成语句的痛嚎,抱着断手在地上打滚。
夏油杰又扔了几个小型咒灵过去,世界安静下来了。
我好奇用触手翻弄了一下地上的男人,发现他已经疼晕过去了。
夏油叫我过去,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地擦干净我沾上泥土的手指,“还好吗?”
我不明所以,乖巧收回已经被打理干净的手,看向地上的人形物体,“我很好。这个人要怎么办?杀掉吗?”
“不用,把他扔在这里就好,会有人来处理的。”
对此我毫无异议,“那我们要回去吗?”
收起咒灵玉的夏油杰眯眼若有所思:“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我皱眉将自己乱成一团的卷发理成马尾辫,但是过于急躁扯断了好几根。
夏油杰接手了头发的处理任务,解开发绳重新梳了一个漂亮的麻花辫,摸摸我的脑袋,只回答了上一个问题,“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做完,你要一个人回去吗?”
我眯眼用额头抵住他的掌心舒服地蹭了蹭。
类似于小猫撒娇的动作。
夏油杰无奈的松手,我因为惯力作用扎进他怀里,顺手环抱着他的腰,像个复读机一样叠声叫他:“杰,杰,我好累啊。”
才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公交车。
相处了这么久,夏油杰也明白当女朋友说自己累的时候,并不是真的疲倦,可能只是一种想要贴贴的撒娇手段。
“还有最后两个人,”夏油杰环抱着我,用咒灵操术从我的外套口袋里掏出盘星教高层名单,在最末端划去了一个名字。“任务完成带你去买新衣服。”
名单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可以看到大部分名字都被划掉,这是我和夏油这些天的主要任务。
清理一些猴子,为未来重组盘星教做准备。
我困倦地将脸埋进夏油杰的颈窝,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埋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什么,发出了疑问,“是不是到了美美子和菜菜子的放学时间?”
夏油杰面上的笑容一顿,少有心虚地将名单收好,“对的,还有去接美美子和菜菜子。”
我直起身和他对视,他呼出的热气扑在我脸上,痒痒的,我故意拖长声调,“夏油大人不会忘记了吧?”
“怎么会。”
“笨蛋杰提到的重要的事情该不会指这件吧,记住了这件事很重要却忘记了这件事本身吗?”
“……年纪大了忘记事情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要告诉美美子和菜菜子……”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我和夏油杰在其中算不得最怪异的那一对,但很多行人还是投来了注视的目光,我搂着夏油杰的腰,负责将所有不善的目光瞪回去。
“好讨厌啊,那个人为什么一直看你?”我凑近夏油杰悄声道,“他开始拿手机了?他在拍我们?”
放任不管的话,那条有关我和夏油杰位置信息的消息就会迅速通过网络传达到各级咒术师的手里。
“要处理掉这些人吗?我可以!”我跃跃欲试,想要在市中心大干一场,被杰拽住红围巾拉了回来。
“不用理会,美美子和菜菜子比较重要。”
“好吧,听你的。”我收回已经飞出去一半的触手,路边的行人恍惚觉得自己被什么极其柔软的东西蹭了一下,再仔细回想只觉得应该是冬日里的风,但并不寒冷。
有一根触手在收回时主动从主腕上断掉,一蹦一跳的抓住了拍照路人的裤腿,然后暗搓搓的停在他的脖颈后。
在场众人里只有我看到了这个场景,触手按住那个偷拍的人脖子,像是悬起的达斯克摩之剑。
找个杰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杀掉好了。
“那边有卖章鱼小丸子哎!给美美子和菜菜子也带一份吧!”
这个冬日里,夏油杰通过孔时雨重组了盘星教,但我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穿袈裟上台演讲的杰。
那件事情发生时,我在外出逛街。
回来后只看到了舞台中央的血迹。
杰看到了台下的我后,笑着抹了一下脸上溅到的血,“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因为走到一半发现落下东西了。”我上前两步掏出包里的湿纸巾给他擦脸,一边擦一边佯装不开心,“杰为什么要支开我!我可以帮忙的。”
“不想让你沾上血,太恶心了。”他误以为我真的生气,想要摸摸我的脑袋又因为手上血迹斑斑退却了,最后只是垂下眼无奈解释,“上次你见血一直在吐,看起来很难受。以后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就好。”
上次?村庄吗?我当时吐了吗?我怎么记得自己一直在屋里安抚莱莱子和美美子?
后来我想起来那段因为救了灰原而遗失的记忆,我面对土地神屠杀过的村庄的满地肉糜吐的死去活来,我都忘记了,但夏油杰还记得,所以他从来不肯让我插手盘星教的事情,也不让我杀人。
除了这次本该逛街的我提前回来,他见我时身上甚至不会带有血腥味。
现在的我暂时没有想到那些,只是眨眨眼略过了话题,“那我还要继续去逛街吗?”
夏油杰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温暖的手掌在额头翘起的呆毛上按压,“叫上美美子和菜菜子一起去吧,顺便去点心店买你喜欢的草莓大福?我去换衣服。”
“好,顺便解决掉晚饭!”
“已经决定好要吃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杰有很好的建议吗?唔哇……”路过拐角的我被突然冒出的美美子和菜菜子吓了一跳,下一刻腿上一边趴了一个软软的团子。
经过我这些时间的疯狂投喂,两个小女孩明显圆润了许多。
我弯腰一手抱起一个,“美美子和菜菜子想吃什么?”
“……盖饭……”
声音很小,但相比于刚来时的害羞模样已经很有进步了。
“我知道有家店的盖饭很好吃!杰呢?要一起吃盖饭吗?”
“都可以的,不过不能再叫清酒了。”
“为什么??我这次只是想尝尝青杏味的酒而已!”我据理力争。
夏油杰从我怀里接过小孩子,“如果没记错上次你的理由也是这个,需要我提醒你上次喝醉后你做了什么吗?”
“啊,脑袋好痛,好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什么触手捆绑py的完全记不起来了。
“上上次你也这么说的。”夏油杰微微一笑,“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要承担起做错事后的相应责任。”
我沮丧地低头,肉眼可见的低落。
“只能喝一点。”看我实在难过,夏油杰退让了一步,在这种事情上,他很少有坚持原则的时候。“且不许给美美子和菜菜子尝。”
隆冬的暖阳穿过天窗落在榻榻米上,女孩淡色的眼睫阳光被映衬成金色,她闭着眼捞过被子,又埋进身边男人的胸膛。
夏油杰被太阳晃醒,下意识揽着她的腰往身边带,于是女孩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
意识回笼时我只觉得身边格外温暖,衬得空气格外的冷。
我懒得睁眼,摸索着想要抱住夏油杰继续赖床,“杰,再睡一会儿吧。”
我伸手只抱住了一团冷风,从美梦中乍然惊醒,坐起来时背后冷汗淋漓。
“你不是要赖床吗?”夏油杰见到我猛然起身,坐在床沿有些担忧地探探我的额头,“怎么起这么急,做噩梦了?”
我抓住他的手,迫切地想要说些什么。一瞬间,我就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情绪,只觉得冬天室内好冷。
我牵着夏油杰的手,他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迟疑片刻松开手,“你怎么起这么早?”
话一出口我升起一阵浓烈的违和感,我刚才是想问这个吗?
夏油杰拾起地上的毛衣给自己套上,他背对着我穿衣,背上是触手勒紧留下的青紫,两个明晃晃的腰窝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上面还留着我昨晚没控制好力度的指印。
早上八点钟的我满脑子不可描述,一眼扫过就开始兴奋。
我承认自己一直是个色批,这和什么时间点没有多大关系,现在的我只想伸出触手将人拉进爱の巣窟,然后做点不可描述的事情,一起睡个回笼觉。
暗搓搓探出去的触手在搭上他脚踝时被夏油杰无情踩在脚底,他还碾了两下,转过身若无其事问我,“昨天还说要出去逛街,只一个晚上就改变主意了吗?”
我一时分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亦或者是故意不小心的,一边小心翼翼抽回被踩痛的触手一边抱着被子绞尽脑汁想借口,“但是!天好冷,改变主意也是可以原谅的事情吧。”
“……”夏油杰掀开被子把我也挖出来,冷酷地给我套上新买的毛绒外套,“这不是理由。”
我不服,再次伸出触手缠上他的小腿,想要继续——被夏油杰放出水母咒灵电了一下,我服了。
穿戴整齐站在庭院中时,我被眼前银光晃了眼,雪从灰蓝色的天空轻飘飘落下,纷纷扬扬,浩浩荡荡,漫无边际。
我仔细辨别了好久才发现门口堆得两个小山丘一样高的丑东西是我和夏油杰的雪人。
高一点的雪人用落叶裁出刘海的奇怪形状,用颜料涂成黑色。稍微矮一点的雪人用红色扣子当做眼睛,带着火红的围巾,很好分辨,且很有特点。
我拭去雪人身上的落雪,团了一个结实的雪团子按在雪人的头顶,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给雪人围上,本来三分相似的雪人在我的努力下变成七分。
夏油杰指挥着咒灵清理积雪,看到我幼稚的举动后无奈地拿出手套,“雪很凉,玩雪要戴好手套。”
“杰,你看,美美子和菜菜子也在玩!”
偷偷给雪人捏鼻子的两个小女孩飞快把手里的雪放下,震惊于她们眼中的大人竟然会像小孩子一样告状,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趁着夏油杰转身教育美美子和菜菜子。
我扔出冬天的第一发雪球。
“杰,来玩打雪仗吧,放松一下心情!”
雪球在空中划过完美弧线击中夏油杰的脑袋,散成碎雪落下,然后在皮肤的高温下融化成水珠。
夏油杰额头青筋直跳,他没有回头,在两个小孩的脑袋上揉了揉,放缓语气道,“玩一会儿可以,但着凉生病会很难受,美美子和菜菜子是很乖的小朋友,不会让我担心的对吗?”
看着美美子和菜菜子乖巧回屋,我顿时觉得不妙,下意识想溜走,却被一座肉山挡住退路,我抬头,看着眼前的咒灵拿着比我还大的雪球咽了下口水,未战先怯,“打雪仗而已,要这么认真吗?”
“切磋而已,你不放触手吗?”
夏油杰笑眯眯地站在咒灵肩膀上,刘海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
我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被美色迷了眼昏了头,以至于忽略他的话。
“杰你玩不起,”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我被对面的火力全方位覆盖,一冒头就是一个雪球迎面而来。
夏油杰坐在其中某个鳐鱼样子的咒灵身上,指挥着后方的咒灵搓雪球,他用咒灵建立了完整的雪球加工产链,前有“肉山”防守,后有充足“炮弹”,进可攻退可守。
“容我提醒,是你先出的手。”
“杰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但是……你已经被我包围了!”我停下脚步在屋檐下站定,打了一个响指,空中的半透明触手搅碎按压成实心的雪块在夏油杰头顶抖落了一场雪球雨。
夏油杰显然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闪身躲过拳头大的雪球,目标是屋檐下看好戏的我。
触手的灵活度虽高,但我为了追求数量召唤了太多触手,它们在半空缠成了一个死结,来不及回援宿主。
夏油杰冰凉的手指停在我的眉间,他轻点一下我的额头,“你输了。”
我和他对视笑得露出八颗整洁的大白牙,看起来傻得很,他眼里闪过疑惑,似乎认定我现在应该束手无策了,但我现在居然笑得出来。
下一秒他就明白我傻乐的原因,早就埋藏在雪中的触手车轻熟路地环住他的脚踝向后用力。
触手偷袭大成功,他被我拌倒,我乘胜追击一个飞扑压在他身上,冲他眨眼,“惊喜哦,教祖大人。”
一边说着一边把冰凉的手贴在他温暖的脖颈上。
手套早在一开始就被我丢下了,现在不知道被埋进哪片雪堆里。
院里像是被狂风袭过,一片狼藉,而我和他处在唯一的“和平地带”,夏油杰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无意识地陪着我笑,“很惊喜,你赢了。”
我只觉得心脏跳动很快,像要冲出胸膛直接凑到他耳边告诉他我的心意一样。
触手反应迅速,或者说更遵从我内心想法,我还没搞清楚自己在心动什么,触手已经开始顺着夏油杰脚踝开始往西裤里爬了。
夏油杰:……
在被冰了好几下后,他忍无可忍开始赶人,“从我身上下去。”
“不嘛不嘛,”我蹭蹭他的脖颈,“好喜欢杰,想和杰一起在雪地里打滚。”
“喜欢我?所以偷偷把雪球塞进我的衣服里?”
偷偷摸摸做坏事的我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愧感,狡辩道:“是雪球先动的手,我只想想帮你把雪球掏出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浑身湿漉漉地被夏油杰拎回长廊的屋檐下,头顶着被敲出的鼓包,猫猫委屈眼,“啊,好痛,杰你一点都不懂手下留情。”
“不要撒娇,”虽然这样说,夏油杰仍然伸手在我头顶安抚般地揉揉,将热气腾腾的红茶塞进我手里,“是你喜欢的新口味。”
和夏油杰在一起后,我喜欢蹭在他身前亲亲摸摸,或者用触手贴贴摸摸,尤其热衷窝在他怀里。
这日子太美好太堕落了,以至于让我忘记本属于悲剧的未来。
“这个,这个,这个,除了这几样以外,全给我包起来。”我再次买空一个甜点摊,夏油杰无奈地接过包装盒子塞进袖子里的咒灵口中,我乐冲冲准备奔向下一处点心店,余光瞟见一个眼熟的漂亮姐姐。
很像未来男主的妈妈。
虎杖妈妈?等等,缝合线,是羂索。
要不要提前杀了他?话说我现在杀了他后续剧情会被蝴蝶效应和谐吗?我该怎么和夏油解释这个人会占据他未来的身体……
脑海瞬间闪过的无数想法,都在和羂索对视的一瞬间戛然而止。
那个千年前的咒术师,透过明艳的皮囊冲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我抛下甜点和旁边的夏油杰追上去,街上人来人往,是正午高峰期,羂索很快就隐入了人群中,追了五六条街后,触手也失去目标,缩回阴影里。
而我从脑子发热的状态冷静下来后,才发现我不仅失去了目标,还和夏油杰走散了。
我茫然无措地站在街口,完全分不清眼前商铺建筑和另一条街的区别。
事发突然,我竟然忘记在夏油杰身上丢一个触手。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夏油杰把我照顾的太好,以至于我离开他后,连路也找不到。
我期待夏油杰凭借我身上的咒力残秽找到我。
并希望是夏油杰先找到我,而不是咒术高专。
夏油杰看着手里的毛绒绒女士挎包,和包里震动的手机,挂掉了拨打中的电话。
“真是随心所欲的家伙。”他扔出几个咒灵,下达搜寻的命令,“去找人。”
我在心底暗暗祈祷,双手接过店员姐姐涂满果酱的三明治面包,并奉上甜美的称赞,“谢谢漂亮姐姐,如果没有您的好心,我会饿肚子的,非常感谢。”
说完一转身,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我看着眼前的七海,惊讶地张开嘴,叼着的面包片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沾着果酱的一面完美着地。
今天真是诸事不宜。
我借着擦地上果酱的动作把自己的脸低下去,暗暗祈祷着千万别发现我。
七海建人刚结束上午的工作,带着打工人特有的疲倦,撞到人后慢半拍蹲下,“抱歉,我可以赔偿。”
“没关系的,我已经收拾好了。”我压低声音回道,并起身准备开溜。
“学姐?”
能我汗毛倒竖的话寥寥无几,这两个字能排进前三。
我推开玻璃门,可耻地夹起了嗓音,头也不回柔声道:“先生认错人啦~”
“你知道灰原雄去世了吗。”
他话语里是见惯了生死的麻木和无力,又含着一点自己也不知道的脆弱哽咽,像是在雪原中孤独跋涉千里的人突然看到篝火旁的人影,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
连求助的声音都是微弱的。
我一只脚已经踏在外面地上,听闻此言并没有回头,声音落在风里,轻飘飘的,“我知道又能怎样,我不是咒术师,我不会为此难过的。”
大街上人来人往,步履匆匆,我随着人流漫无目的走,走到路口突然惊醒,于是坐在一个空闲的花圃长椅上,按住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发呆。
那片面包用光了我身上仅有的钱,在三分钟前被撞掉了。
我在脑海中模拟抢夺路人钱财的可能性,最终因为自己强烈的道德底线放弃。
好可怕,我竟然还有道德底线。
“呀,是哪个被撞掉面包的小可怜在这里黯然伤神。”
我有点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今天遇到的熟人太多了。
我面前出现了那个面包的包装袋,打包好的,纸袋里整齐排列着五六片的样子。
我热泪盈眶,忍不住有些哽咽,“硝子……我买这个是因为我只买得起这个,不是因为我喜欢吃。”
家入硝子陪我在长椅上坐下,“没办法,七海说你看着面包的尸体快要哭出来了。我以为你很爱吃。”
我说,“我有点难过。”
我抱着带有烤箱温度的面包,侧头看她,“硝子,如果你发现自己努力的意义其实从未存在,你会怎么办?”
“不怎么办,有些事情是你努力就能解决的,但有些事你再努力也没有用。”
“好哲学的答案。”我听不懂,这话太悲伤,我不喜欢。
“要喝吗?”硝子在自动贩售机里买了两瓶牛奶,她递给我一瓶。
“要的,谢谢硝子姐姐!”
我叼着吸管慢悠悠地喝,她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我,“感觉你好像一点也没变呢,还是个小孩子。”
“啊?”我想说硝子也没有变化,可她头发长了,眼下的青黑很重,像是很久没有睡过好觉。
我忽然意识到,距离那个夏天已经两年了,硝子也成为合格的大人。
只有我还停在原地。
硝子的手机响起,是高专时我给她换的短信铃声。
她合上手机翻盖,“哎呀,已经这个时间了。”
“你要拔除我吗?”我不想这么问的,但是太巧了。今天的一切。
便利店的七海建人,没有瞬移术式但突然出现的家入硝子,在天空盘旋的鸦。
真不是个好兆头,今天不该出门的。
“原本我们的目标是杰那家伙,,但高层临时更改了决定,你的逮捕优先级在杰之上。”硝子起身时,我看到了空中缓缓升起的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