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任司远将车门砰得堵回去,不让邺钦出来,我一个人多无聊。
邺钦隔窗与他对峙: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就不会压榨一个超过三十小时没有睡眠的人,让他在休息时间去干他不喜欢的事。
任司远不要脸地说:那你就把这当做因果轮回报应吧,你平常在公司肯定没少压榨人。
邺钦像没听进他的话,突然看着一处叫道:谈宁。
对,谈宁!任司远应声,她每天下班比太阳还晚,连按时三餐都做不到,每次去我那儿,都赶不上新鲜趟儿。
任司远边说边摇头:你看人家多有浪漫细胞,知道欣赏我的餐厅,可惜被你们姓邺一家子折磨的,一点下班自由时间没有。
邺钦应了声是吗,说:我也没有折磨她吧?
你是还好,但你爹、你弟不行,任司远趁热打铁地提议道,不然咱们打电话把她也叫上?三人同行去看暴风雨前的落日,想想就很罗曼蒂克。
邺钦将外套搭到膝盖上,并没有放回隔壁座椅:我应该说谢谢吗,你对我的评价是还好,他闭眼重新靠回椅座,说,不过不用打电话了。
为什么?任司远纳闷,又觉得哪里不对,边回头边说,你跟我讲话的时候,怎么眼睛老往我背后看
任司远的话音随着眼前视野的开阔,戛然而止。
谈宁站在高他一级的台阶上,双手揣在口袋里,腕上挂着白色便利袋和一把黑色长柄伞,也不知站保持这个姿势站了多久,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我好像是感受到了你的热情召唤。
谈宁抬手冲他招了招。
任司远笑起来,指尖搭在窗沿轻敲,对邺钦说:看见没,老天都站我这边,这下你不想去也得陪我们一起去了。
谈宁绕到另侧坐上后座,任司远等下还要开车,摸了打火机,在外头抽烟提神。
邺钦将车窗往上升严实了,对谈宁说:我可能要先休息一下。
谈宁上车时就见邺钦闭了眼睛,没想到他会再与自己说话,小幅度地点点头,心想邺钦好像是担心她会因为他不打声招呼就睡而多想。
她发现邺钦在与人相处的细节上,总是拿捏得很好,不会让人陷入半分不适的境地。
车子里暖气十足,谈宁不一会儿就感觉到点热,将外套脱下,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