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收傻乎乎的瞪大眼睛:“金蛋不错,还挺心疼媳妇的!”
刘水生下意识瞪了他一眼,这一屋子人除了小孩儿以外,估计也就他儿子到现在还没整明白咋回事,不过这会儿他肯定不能说,还是等回家的路上再慢慢讲给儿子听吧。
与此同时,台上刘木生两口子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们没想到亲家竟然能当着大伙儿的面直接来了个过河拆桥,那他们刚刚那算什么?白忙活了不是!
可此情此景根本容不得他改口,而且新娘爸爸刚说完这话后,女方娘家人带头开始鼓掌叫好,还有不少不知内情的人都在夸赞新郎官疼媳妇、有担当,愣是把刘木生一家子给架的高高的下不来。
刘金丹之前一直忙着跟哥们朋友商量接新娘闹洞房的事儿,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爸妈干的事儿,现在听到大家的夸奖心里也十分高兴,他是真没想到爸妈能这么大方,要知道之前媳妇儿家管他家要手表时,他爸妈可是死活不同意,敢情这是把买手表的钱省下来买了自行车。
自行车也行,比手表更实用!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讲话结束后大家继续喝酒吃饭,刘水生跟刘丰收吃完了便准备回村,两人过去跟刘木生两口子打了声招呼,又被带着看了看金蛋和他的新媳妇,刘水生借口家里还有活儿没干完就要走人,刘木生却偏偏把人拦住,笑着说二弟跟侄子来县城一趟不容易,咋地也得回家住一宿再走。
刘水生怎么可能住下,不说他家那小屋能不能住得下,就是真能住下等到晚上家里还有两个新人,他一个当叔叔的算怎么回事,于是乎不管刘木生说的多好听,刘水生还是带着儿子离开了。
眼看着两人骑车走了,潘巧才过来扯了一把刘木生:“家里根本就住不下,你说你还非得留啥人?我都不知道你咋想的!”
刘木生看着潘巧气不打一处来,之前要不是因为这个娘们儿,他跟老家那边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么生分,他可是早就听说老二现在干的那个养猪场就是薛丰年给整的,要是他家跟薛丰年关系好点,没准以后也能干点啥呢,都怪这个败家娘们,现在想要再联系都有点晚了!
“你知道个啥?”刘木生说:“你以为我是惦记老二?我那是惦记年小子,你没看他今天这手笔么,一看就是在京市挣着大钱了,咱家跟他走动走动,以后还能吃亏?”
潘巧听自己男人的话只觉他是在做梦,别的不说,就冲薛丰年对他大舅那态度,这两家人也不可能走动的多好,她也压根不想薛丰年在京市能有多大的出息,她现在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今天的礼金。
“你赶紧想招,”潘巧皱眉:“好不容易收这点钱,真要买自行车那可啥都不剩了!对了,还有今天的十桌酒席,我瞧亲家母那意思都在礼金里头出。”
“你赶紧过去跟他们说道说道,十桌酒席多少钱?礼金才收回来多少钱?啥都让我们家出敢情他们就是来白吃的呗!”
刘木生被媳妇吵的头疼,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贪图那点礼金,这下好了礼金没贪着不说,还得搭出去个自行车,找谁说理去!
而另一边,刘水生跟儿子骑三轮车往家赶,路上刘水生就说了今天这宴席的“热闹”,刘丰收也是这时候才整明白咋回事:“要我说今天这事儿就怪大爷他们,连女方家的随礼钱都能惦记,以后也不怕儿媳妇跟他们闹。”
刘水生笑着说:“那谁知道他们两口子咋想的,对了,这事儿回去别跟你妈提,好歹也是咱老刘家人,跟着丢不起脸!”
不过刘水生已经想好了,媳妇不告诉但外甥要告诉,等他回去就写信告诉年小子这热闹,顺便还得让他提防着点老大那头,别以为年小子出息了,他们就能跟着占便宜,想得美!
等赶回村的时候天都黑了,才刚到家就看到有村民往他们家赶看到他还说要给他去占地方的,刘水生嘿嘿笑了两声,还是待在老家好,天天大家一起看电视多热闹!
几天后,远在京市的薛丰年终于收到了二舅的来信。
“二舅让咱也看《敌营十八年》,”薛丰年笑着说:“二舅说那上面的男主角长得像我。”
“二舅啥眼神?”林钰笑道:“你可比江波好看多了。”
薛丰年对林钰的话深以为然,跟小对象说完电视机在村里产生的轰动后,有说起了大舅家的婚事。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送他们那些东西,”林钰哼了一声:“我倒不是心疼钱,就是感觉好像……好像有来无回似的。”
“你是想说肉包子打狗吧,”薛丰年笑着说:“不用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想这么说了。”
“再一想要是因为这点东西,还让他们惦记上你,我就更生气了!”林钰皱眉:“我就看不惯有人敢欺负你!”
“没人能欺负我,”薛丰年轻声说:“山高路远的,你就听大舅他们说吧,只要二舅不告诉他们咱俩的地址,打死他们也找不过来,再说就算有一天他们真来了京市找到我头上帮忙,那我也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你就放心吧!”
林钰点头:“我不是不让你帮亲戚一把,说实话要是二舅他们找来我都不会说什么,但是你大舅他们那家人……不行。”
“二舅才不会呢,”薛丰年说:“二舅那人最讲究,别说我是他外甥,就是我是他亲儿子他都能画个道道出来,什么事儿能做什么事儿不能做他老人家心里最有数,所以他才不会为了什么事找我,除非……除非有一天他实在没能力了,可能会让我帮着银蛋一把,但照目前情况来看,他跟二舅妈早就给银蛋铺好后路了。”
“父母为子女计,则为之计深远。”林钰感叹:“二舅和二舅妈都是好人,也是合格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