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门前,有两位一身儒士打扮的小童,各自站在一根石柱前,显然是迎来送往的书院门童,他们不曾见过韩飞一行人,但却对于金三胖这个近日来进进出出,又很会做人的胖掌柜很是熟悉,见到对方后,以儒家礼仪,微微行礼,金三胖自然是赶忙回礼,笑嘻嘻道:
“两位小先生,这是我家少阁主,今日刚到此地。我是特意前来迎接他的。”
两个小童见状,立刻给韩飞恭敬行礼,稚声稚气道:
“知书,求贤,见过紫薇阁少阁主。”
韩飞有模有样的回了一礼,对于二人的名字倒是颇觉有趣,知书达理,求贤若渴,书院的书童名讳,都有如此含义,倒是真的很书院啊。
两位小童显然是经常这般招呼前来的客人,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没有半点错误,同时伸出一手,向里横摆,对韩飞轻声道:
“恭请少阁主入院。”
韩飞再度轻轻颔首回礼,便带着一行人直接顺着山门的登山路向前而行,金三胖依旧是在前带路,在这条不算很长的石阶上没有走多远,便来到了一处书院的广场,这里是书院弟子集体早课时,才会聚集之地,也是书院前院所在,走过长廊,穿过几个古色古香的门洞,走了大约一里地左右,才算是来到了金三胖所说的那座无涯别院。
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的书院弟子,都是手持书卷,布衣长衫,一身儒士装扮,各个都是彬彬有礼,倒是给了韩飞全然不一样的感觉。
等到踏入这座古色生香的无涯别院后,韩飞看着那错落有致的厢房院落,似乎回到了紫薇阁的百花阁,同样是古色古香,但这里更多了一丝读书人的书生气。
在金三胖早已安排妥当下,韩飞几人的房间自然是早就分配好的,而毫无疑问,玉罗刹和韩飞的房间相邻,此举亦如在西荒时一样,对于这一点,韩飞倒是颇为认可的,金三胖别的不说,就是有眼力见。
不仅如此,金三胖甚至按照韩飞和玉罗刹曾经的一些习惯,专程采购了一些书院不曾有的东西早已在厢房中放好,譬如韩飞的床铺松软,显然不是书院本身的床铺,甚至还有百花阁才有的花香包,让房间中有一丝淡淡的花香,与韩飞自己在百花阁的房间相似。
而玉罗刹的房间更是专程弄了一个小紫檀香炉,里面点了桂花香,也是玉罗刹比较喜欢的味道。
这种不经意间的细微安排,便可以看出这位在西荒潜伏多年的暗阁堂主,心细如丝的入微本事。
就连韩飞也不得不佩服这一点,当然,得到了韩飞的认可,对于金三胖而言,自然就是他最开心的,但这一切都被贾如风看在眼中,虽然心底也有些佩服,但更多而还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不爽,甚至还有一丝嫉妒。
在金三胖离开了韩飞的房间后,就看到了站在廊道里,不愿去往自己房间的贾如风,他的眼珠子一转,便轻轻咳了两声,专程走到了对方身旁,笑眯眯道:
“贾兄弟,为何不先回房休息,你们这一路也很劳累了,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尽管给在下说,定当竭力安排妥当。”
贾如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在下是个粗人,又是习武之人,不需要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我也不是少阁主,阁下不用来我这里溜须拍马。”
金三胖也不动气,只是笑眯眯道:
“看起来贾兄弟,似乎对在下有些敌意啊。”
贾如风冷笑道:
“都是同门弟子,我何必对你有敌意,但在下觉得,少阁主的衣食住行有在下就够了,阁下这样的人,并不适合在少阁主身边。”
金三胖呵呵笑道:
“贾兄弟看来对在下是有些误会了。”
贾如风依旧语气生冷道:
“谈不上。”
金三胖笑呵呵道:
“还请兄弟不要误会,在下的确是来辅佐少阁主的,但并不是想要跟贾兄弟争那地位,实际上,你我都是紫薇阁的弟子,是一家人,同门兄弟不说两家话,在下其实虽然是紫薇阁弟子,却不通武艺,所以只能替大家跑跑腿,打探一些情报,做一些分内善后之事,而少阁主身边,还是需要兄弟这样,武功高强,忠心耿耿的强者守护,相较来说,在下可有可无,但兄弟你却是不可或缺啊,咱们跟随少阁主,可不能自己先起了内斗,你我不分彼此,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各司其职,都是为了让少阁主好,你说可对?”
这一番话说下来,反倒是让贾如风有些哑口无言,金三胖的话看似直白,却尽显他的聪明之处,既安抚了贾如风的情绪,又阐明了自己不会和他争夺亲信之位,瞬间将对方的敌意瓦解了大半,反倒是让一向耿直的贾如风,心生愧疚,觉得自己似乎眼界太过狭窄,太过自私了些。
紧接着,金三胖趁热打铁道:
“兄弟有所不知,在下知晓兄弟好酒,正巧,先前厚着脸皮问书院要了一壶桃花醉,自己舍不得喝,少阁主又是个不喝酒的,所以,我可一直在等着兄弟来,和你好好畅饮一番呢。”
一听到有名酒,贾如风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只是脸上那点面子有些挂不住,故作迟疑道:
“这似乎不好吧。”
金三胖笑眯眯道:
“没什么不好的,你们刚来,都需要休息,少阁主应该暂时不会要你陪伴的,再说了,人家有美人相伴,咱也不好做那没眼力见的混账玩意不是,酒我都放到你房间了,就等着兄弟你来了一起畅饮一番呢。”
贾如风听到对方竟然将酒放在了自己房间,心中不由自主还生出了一丝感动,同时那份愧疚也就更深了,不由老脸一红,不再推辞,而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