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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欧阳喻大概是站得脚酸,这会儿已经坐下来,离窦乾更近,只是这有点不大像你。
她印象中的窦乾凡事都要紧握手中,并且她的掌控欲在面对重要的人时会更为满溢。
窦医生变佛了,变佛的窦医生只能自哂一笑:也是你说的,我应该学着多信任一点。或许你说得对,安全感是自己给的。
不是从别人那里死乞白赖讨的。
因而,当豆芽即将第一次长时间脱离她的视线范围,她选择放下一切顾虑地相信豆芽,也相信欧阳喻。
甚至,她本来想让豆芽把那块方便联系的智能手表捎上,最后也被孩子说服。豆芽这鬼灵精一心想住到她洋芋妈妈家,似乎除了减轻她的负担,还别有所图。
她当时怎么就如此爽快地答应了?
窦乾思来想去,只能认为是自己病中脑袋不清楚。
她们说了不少话,虽然彼此并没有那样的实感,但窦乾请的护工在这时推门而入,昭示现在已过七点。
这是窦乾与护工大婶约定的时间,她不需要她守夜,不熟悉的人侍候在侧反而会让她不自在,她宁愿少喝些水,一个人度过整晚。
窦小姐,有朋友来探病啊?护工大婶就立在门口,显得很有分寸,要不我晚点再上来?
窦乾敛了敛眉,神情有些怪异,就在欧阳喻以为她会顺势支走对方时,窦乾却道:你先来帮我一下,我想去洗手间。
护工大婶应了好,连忙小步快走向病床边。
欧阳喻在旁边傻不隆咚地看着,这人不是吧
难道其实她刚才醒过来没多久就想上厕所了?
结果,她也不跟她说,就在那生生憋着,该夸她一句定力好么?
欧阳喻面露不爽地撇撇嘴,反正她是夸不出口的。
然而,护工大婶虽然经验丰富、动作麻利,但窦乾不是个配合的病人,她似乎有自己的坚持,不想坐轮椅,而是抬着一条腿单脚跳,让护工大婶架着她的肩膀搀她去洗手间。
这一系列可以称之为费劲挣扎的举动直把欧阳喻看得嘴角抽抽。
毕竟每个病房没有单独的洗手间,要去走廊尽头上厕所,那路程还远着呢。
折腾老半天,窦乾才刚跳出门口,这效率欧阳喻实在看不过眼。
她纵步上前,没花一秒,仿佛是在嘲讽窦乾刚才千辛万苦只挪了这么点地儿的努力有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