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1)

冷傲严将车停在白色洋房的大门前。夏语岚正准备打开车门时,却被他叫住。

"你忘了什么?"他的黑眸闪烁着光芒。

她一直被他注视着,不禁怦然心动。"什么?"她困惑的问道。

他斜着脸笑着回答:"你忘了给我一个道别吻。"说着他伸出手指,轻轻抬起夏语岚的下巴。"我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仰视他;这时,若睫毛一闭,谁敢说接下来不是接吻呢?

哇!不行!这只大不能上了他的当。

她急忙推开他的手跳下车,猛地转身。"你自己去凉拌吧!"还扮了个大鬼脸。

所幸是夜晚,没让他看清楚她现在的糗样。

"哈哈!"他唇角牵动,意味深长的眸光凝视她的背影。"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爱上我"他喃喃地道。

"哦喔!我全看到了。"夏语萝贼兮兮的笑着。

"你是偷窥狂吗?"夏语岚脸红得像颗苹果。

"哦!恼羞成怒啦!真意想不到全校最受欢迎的冷傲严教授,居然有眼无珠的看上咱们的小魔女。"夏语萝酸溜溜的说着,带有几分羡慕。

"你胡说什么?他是会叫的野兽耶!我可不想大搞师生恋,还有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坐在长沙发上的夏锦豪惋惜的道:"唉,害我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终于有人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娶岚回家呢!""爸,你别跟着萝一起胡闹好不好?"夏语萝一脸不敢置信,"冷傲严怎么可能有女朋友?是不是你搞错了?""我亲眼看到他和那个叫罗雅绮的女人很要好。"这么限制级的镜头,她是不可能会看走眼。

"罗雅绮?"夏语萝轻蹙着眉,"是不是理事长的女儿?"夏语岚摇头耸肩,"我只晓得她很顾人怨。""那就是啰!"她嫌恶地说:"她呀!目中无人,眼睛长在头顶上,因为她父亲是理事长,就利用权势压迫人,尤其最喜欢缠着冷傲严不放。""你好像满清楚冷傲严的事嘛!"她有些吃味的道。

"他是女学生的偶像,你只要随便在校园里,抓个人来问,说不定还比我知道的更详细。""那只大哪配当偶像?我看是呕吐的对象吧?"夏语岚装出一副想吐的模样。

"大?"夏语萝不解的问。

"对啊!"她猛点头,"对女孩子毛手毛脚,非常不安分守己。"夏语萝左思右想,再怎么想也想不出他能和大这三个字扯上边?莫非她看了姊姊一眼。哈!有好戏可看啰!

"你在笑什么?看你老姊被那变态叫兽吃豆腐,很高兴是不是?"她扠腰斜瞪着夏语萝。

夏语萝赶紧挥手,"不是,我怎敢取笑你?"又不是准备不想活了。

"哼!算你识相。"她冷哼着。"我要去休息了。"语毕,便上了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夏语萝则在旁一直偷偷地窃笑着。

"啊ii"夏语岚打了一个非常不淑女的呵欠。

"嗨,熊猫早安。"张依伦向她打招呼。"早安!"夏语岚有气无力的回答。

"昨晚上哪儿鬼混?看你这副德行!"张依伦看着眼前的这位好友黑着眼眶,不禁笑问。

夏语岚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才没鬼混呢!只是睡不着,半夜起床到处闲逛而已。"没想到这样一说,更招来张依伦的笑,讨厌!

"对了,班代要你尽快交出参加社团的表格。"啊!她居然忘记这件事。夏语岚转过身将背包拿到桌上,寻找那张早已被遗忘的破纸。

"不见了。"她不耐烦的把背包里的东西往下倒。

"哇,你背包里全装着什么东西?"张依伦看着桌上全是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禁踉跄的退了几步。

"你不用怕,这全是假的。"她随后抓起一只假蟑螂,"你看!是塑胶制品。"张依伦半信半疑的走近一看。"你带这些噁心的东西来学校做什么?""嘿嘿!这是秘密。"笨蛋,当然是要整人啰!

夏语岚又继续找着参加社团的单子。"一定是不见了。"她垂头丧气地又把所有东西搬回背包内。"算了,反正我也不打算要参加社团。""不行,学校规定每个学生一定要参加。"被她这一说,夏语岚沮丧的垂下头。以前她在美国当学生,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根本没人能管得了她,就算把校园掀掉也没人敢说半句话。现在却因工作的关系,必须认命难道,她的人生就该是"黑白"的吗?

"不如和我一起参加烹饪社?"张依伦建议着。

烹饪社?夏语岚抬起头来,双眸发出光芒。"当然好!""那下课后,我带你去找我大哥。""干嘛找你大哥?""他是烹饪社的顾问。""顾问?"她茫然地複颂。

"没错,他在烹饪方面可是高手哦!"夏语岚突然眼神黯淡的苦笑。"老实说,我很久很久没下过厨耶!""why?"张依伦问。

"因为唉!算了,旧事不提也罢。"开玩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第一次下厨时就把家里的厨房给烧了,你还会让我参加烹饪社吗?

说起来,夏语岚的母亲也真是异想天开,以为仅四岁的她是天才儿童,凡事一学就会,便教她下厨作菜,谁知她进入厨房不到一分钟,整个大火便从厨房窜出,吓得在客厅等着吃东西的两父女急忙拿着灭火器灭火,从此之后,夏语岚也就离厨房远远的了。

其实,天才和白癡只是一线之隔,而夏语岚便是个好例子,也许她在某方面是一等一的天才,但可确定的是她在家事和感情这两方面,绝对是纯正的白癡。如今她有机会再次接触厨房,当然是不可能轻易放过;一想到这里,她不禁泛起笑意。

张依伦见她突然笑开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直觉好像有大事即将发生。

"岚,那今天放学后,你还要到冷大哥那儿写考卷吗?"冷大哥?依伦和那只好像很熟似的,该不会又有暧昧不清的关系吧?

"你是指冷傲严吗?"她语气有试探的味道。

张依伦点点头,解释道:"他和我大哥是死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原来是青梅竹马!那她还真是不幸,从小就认识冷傲严那个虐待狂。语岚皱着眉"怨叹"依伦不幸的一生。

"如果你今天不必到他那儿,倒可以和我一起去烹饪社。""那好吧!我今天提早把考卷画完,你会等我吧?""画?"张依伦先是一顿,随后又说:"算了,那你到底要写几张考卷?"夏语岚伸出两只白皙的手指头晃了一下。

"两张!那很好解决,你就努力一下吧!"她摇头。"不!是二十张。""冷大哥跟你有仇啊?你是不是得罪到他了?""老实告诉你,他上次车祸就是我撞的。""你胆子还满大的,你晓得他以前的绰号叫什么吗?""叫什么?"夏语岚天真的问道。

"撒旦!""傻蛋!"呵呵!还真名副其实。

"是撒旦,不是傻蛋。"真是的,你的耳朵到底有没有清乾净啊?

此时,夏语岚才完全觉醒,怪不得他总是有办法让她脸红心跳,莫非她这辈子就必须败给冷傲严,而永无翻身之日。

"傲严,原来你在这儿啊!"罗雅绮一进门就紧贴住冷傲严。

"你这是做什么?赶快放手。"老天!他一直在躲这个女人,为什么偏偏还会被她逮着?要不是为了夏语岚,他何必每天来受这种罪?

蓦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冷傲严的耳畔响起ii"哇!原来我一直最尊敬的叫兽居然是只大,光天化日之下和女老师在办公室偷情真是噁心至极!"夏语岚大声尖叫着。

虽然她知道他一直是处于被动状态,并且做着垂死挣扎。但这是她唯一可乘机敲诈的机会,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自己呢?如果成功的话,那她不就可以逃离他的"狼爪"?

哈哈!那不如再多骂几句,好乘机报复。

"你简直是狼心狗肺、禽兽不如哇!好恐怖!"她将自己毕生所学的成语都用上了。然后假装很伤心,用双手摀住脸,身体颤抖着,让他误以为她是在哭泣;接着她便以跑百米的速度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以免让他发觉她并不是在哭而是在奸笑,因为若让他看见她的表情,那这计划岂不就前功尽了?

"岚ii你误会了。"他准备找夏语岚解释时,却被罗雅绮拉住。

"你放手,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他以恐吓的气势要她松手。

"你敢对我凶!?"罗雅绮气得直跺脚,却不得不放手;毕竟冷傲严是说到做到,虽然他从不打女人,但一惹怒他,大家都不好过。

冷傲严已呈半疯狂状态,在校园里拚命的寻找夏语岚的身影。当他几乎将学校都找遍时,却在烹饪教室外听见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他真是大笨蛋这么容易就被我耍了。"夏语岚将经过原原本本告诉张氏兄妹,而自己却笑得满脸涨红,直不起腰来。

这时,张氏兄妹停止满腹的笑意,因为他们看见正站在门外、一脸凛然的冷傲严,两人有默契地露出"语岚你惨了!"的眼神,暗示她快停止狂笑。

当她发觉他们两人有些怪异时,也抬头往门的方向一看。哇!不看还好,看了之后,原本红润的双颊,瞬间惨白。

"夏语岚ii你好大的胆子!"傲严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夏语岚害怕地躲到张仕伦身后。"你别生气嘛!我有正当理由。"她不知她这一个无意的小动作,更是惹恼了冷傲严。

"傲严,你别生气,虽然她很恶质,但情有可原,你就啊!"张仕伦还未说完,就已被他揍了一拳。

nbb冷傲严失去理智地将夏语岚强行扛在肩上,二话不说就离开烹饪教室。

"张大哥,救我ii"她的求救声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这时,夏语岚现在才知道他的力气有多大,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好丢脸哦!"不过,所幸是放学了,校园里的学生寥寥无几,否则明天全校就会传出她和冷傲严有什么"关系",并且加油添醋,她可不想一生清白就毁于一旦。

恰好错身经过的夏语萝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便转身瞧个仔细。"啊!是岚,她到底又做了什么好事让冷傲严失去理智?"于是,她中气十足的大喊:"夏语岚ii"夏语岚一仰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妹妹。

天哪!祖先没积德,像这种"好事"也会碰到熟人,而那三八夏语萝,居然还大声叫出她的闺名,好似要让大家都知道她现在有多狼狈不堪。

夏语岚实在真想大哭一场。突然,她脑筋一转,想到一个好办法。于是,她很努力的向妹妹挥手。

另一方面,夏语萝见到老姊奋力挣扎着,显得很无助,手又不停地向自己挥着,似乎要她过去救命。

"开玩笑!他那么强而有力,要我一介小小的弱女子去救你,那岂不是自杀行为?"她又对姊姊说:"你就认命吧!"她才不要蹚那趟浑水!

"可恶!你居然见死不救,冷血动物。"夏语岚嘴里咕哝地咒骂着。她没想到妹妹这么无情无义,真没同情心。

进入自己的私人办公室后,冷傲严重重地将她抛在沙发椅上,然后走到书柜前,拿出五本原文书,再走到她面前,将书放在桌上。

"你给我看完这些书,然后写一篇报告给我。"不会吧!?她皱起眉头仰望着冷傲严。

"还怀疑?"他怒目切齿地说。

"我、我知道错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参加烹饪社,这对我有很大的意义在。"她偷瞄了一下他,看他似乎气消了一大半,便决定撒个小谎。"我是为了你耶!"遇上大,就必须善用美色再加上苦肉计。

"我想你这么辛苦,每天都得陪我念书,因此想下课后到烹饪社为你做个爱的便当。"嘿嘿!她说谎一向是脸不红气不喘,就不信他不会上当。

"真的?"他虽然内心有点暗爽,但是他绝不会相信她的鬼话。"那你大可直接告诉我,何必乘机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你该不会是想报复吧?"她心底已经回答一百句"是啊!",却说不出口。"我怎么会报复你呢?""是吗?"他扬起一边的眉,斜睨着她。

夏语岚楚楚可怜地猛点头。

"好吧,让你参加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他才不会随便就答应。

"什么条件?我一定会答应。""那我和你一起去参加烹饪社也可以啰?""什么?"她瞠目结舌。

耶?不对!这声音是同时有四个人发出的。

"谁?"冷傲严推开门,发现有三人躲在门后偷听。

张仕伦、张依伦和夏语萝三人,因靠着门板太近,门忽然被推开,三人吓了一跳,并且跌了进来,撞成一团。

"哎呀ii"他们痛得哇哇大叫。

"你们在做什么?"冷傲严真是哭笑不得。

"都是你啊!"三人互怪对方的不是。

"阿伦,你为人师表居然带头装小耳朵,教坏学生。"冷傲严皱着眉不悦地道。

"我教坏学生?"张仕伦竖起食指讶异地比着自己。"那你呢?你还虐待国家幼苗呢!""我哪有?""有!你虐待我,每天罚我写二十张考卷还不准我参加社团。"夏语岚走近他们才发现妹妹也在。"你这个笨蛋妹妹,不救我就算了,还跑来看热闹。"张仕伦大惊小敝的看着夏语萝。"你就是她妹妹,怪不得那么相似只不过,好像臭老了点。"夏语萝一听大受刺激,气得甩了他一巴掌。"你才臭老!也不撒包尿照照ii欧吉桑。""啊!"张仕伦痛苦的狂叫一声,躲到阴暗的角落,独自啜泣。

"我只不过小大适中的甩了他一巴掌,真的有那么痛吗?"夏语萝愧疚地道。

"不是啦!他痛的不是脸,是心ii"张依伦解释着。

"为什么?""他最讨厌人家叫他欧吉桑。"冷傲严悄悄的凑到夏语岚耳畔道:"咱们回到原来的话题,你同不同意?"她皱着双眉半晌。"好吧!"她不答应行吗?

"你大可不必太勉强,我不强迫你。"还敢说什么不必太勉强,摆明就是在强迫她嘛!"不,怎会勉强呢?"她赶紧否认,免得他待会儿哪条神经又坏了,而改变主意。

"对了,萝,你也一起参加吧!"夏语岚露出既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眼神。

"好哇!"为了不让姊姊失望,夏语萝一口便答应了。

张仕伦一听,立即揶揄地说:"参加烹饪社的社员都必须是美女哦!你是吗?"他颇不以为然地看着她。

"你"夏语萝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随后又眉开眼笑的道:"那我一定非常符合,因为我是个大美人。""噁!我从没见过这么自恋的人。"张仕伦弯下腰,佯装噁心想吐。

最后,冷傲严威严地斥道:"你们吵完了没?"如果再不阻止他们,恐怕过了十年,他们依旧杵在原地对峙着。

"你在想什么?语岚。"他瞇起双眼瞅着左顾右盼的夏语岚。

"没、没有啊!我很听话的,绝对没有想溜走的念头。"她心虚地低下头。

"原来你想开溜。"她愕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冷傲严啼笑皆非地看着她,他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人,自己明明在无意间吐出实话,却又天真的问别人"你怎么知道?",她是笨蛋吗?

夏语岚一回到家,便将自己关在工作室中。她专注的看着电脑萤幕,双手仍没有停止地按着键盘。突地,一连串的敲门声惊醒沉思中的语岚。

"谁?""是我们。"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站起身,走到门旁将房门打开。"你们终于来了。""有没有消息?"夏锦豪问道。

"根本就是海底捞针。"她指着电脑萤幕上的学生资料。"在校生有百分之四十以上是外籍学生,假如咱们一个一个的调查,至少也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必须速战速决。"阿威、伍凯翔和夏锦豪一致看向她,因为她是至今仍没有半点建树的人。

"对不起,我最近被缠上了,所以"她的眼神黯淡无光。

啥?她被盯上了。"谁?"另外三人紧张的一起开口问道。

"一个疯子。"她无奈地直视着他们。

"疯子!?"他们茫然的複诵。怎么可能?不是歹徒吗?害他们紧张得半死。

夏语岚点点头,"他每天霸住我空闲的时间,使我无法深入调查案子。"每当午休、下课时乃至放学,冷傲严似乎是无孔不入的出现在她面前,实在太可怕,简直是怪物嘛!也不想想流言已到处流窜,到时候别说他的前途堪虑,就连她也会被拖累;况且最近老有女同学向她下挑战书,真是倒楣透底。

夏锦豪了解女儿口中的"疯子"意谓着什么。唉!吾家有女初长成,少女情怀总是诗嘛!

"呃,阿威,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他转移话题。

阿威和伍凯翔互看一眼,便开口道:"有是有,但是还不太能确定。""怎么说?"夏语岚疑惑地问。

"你大概也有听说过,t大的旧校舍闹鬼吧?"伍凯翔凝视着夏语岚。

拜託!现在是晚上,他该不会要说鬼故事吧?"有。"她吞了一大口气。

"每当黑夜来临时"他一脸神祕地说。

"啊ii"她摀住耳朵,尖叫着:"不要说、不要说了!""凯翔,她从小就很怕听鬼故事,你就别闹了。"夏锦豪责备着。

啥?不会吧!天不怕地不怕的夏语岚,居然害怕听鬼故事。嘿嘿!她的"要害"其一,伍凯翔拿起笔记录下来。

"你干嘛还抄笔记?"她重重地踢他一脚。

"有同学在晚上经过旧校舍时,看见白影,当场吓昏过去。"阿威继续着方伍凯翔没说完的话。

"你们是怀疑那群歹徒躲藏在里头?"夏锦豪问。

"对,他们为了怕被人发现,便装神弄鬼制造假象,使大家不敢靠近旧校舍。"夏语岚思考半晌,才说:"既然还不能马上确定是否真的是他们一群人,那么咱们就先按兵不动,静静地观察情况以免打草惊蛇。""岚说得有理,如果让他们发觉了,恐怕对任何人都不利。"夏锦豪也认同女儿的说法。

"不如让我先寻找炸弹的放置处并且拆除,以免时时刻刻提心吊胆,深怕歹徒引爆炸弹。"夏语岚说。

"但我们并没办法预估歹徒在校园里放了多少炸弹?"伍凯翔问。

"我不是说了吗?这件事交给我。""不行,这太危险了。"夏锦豪反对她的作法。"你只要找出炸弹就行了,其余的就交由专家处理。""爸,你要相信我的能力,我可是拆除炸弹的高手哦!""署长,我同意岚的看法。"阿威想了想又说:"要是有专家到场处理,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歹徒也会发现,反而打草惊蛇。""阿威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夏锦豪叹了口气,"好吧!就交给你去处理。""爸,放心啦!我会小心的。"唉!希望如此。夏锦豪摇摇头,拿她的固执没办法。

"岚,你只要站在一旁观看就行了。"夏语萝可不想让她造成人间惨剧。

啥?要我站在一旁看,那我何必费尽心思参加烹饪社?我才不要呢!"我可以帮忙,例如点火、切鸡这些卑微的工作,我是不会介意的。"夏语岚边说边拿起瓦斯枪准备点火。

幸好夏语萝及时抢回来。"不行,你只要在旁观看就可以了。"在一旁的张依伦不解地问:"为什么?分工合作不是很好吗?"夏语萝讶异地道:"难道她入社之前没事先告诉你们,她曾经把我们家的厨房给毁了?""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她们同时转向语岚,却不见她的人影。

冷傲严心神不宁的寻找着,"她人呢?快找!别让她碰任何东西。"最后,他们才发现她站在张仕伦旁边,正拿着锐利的菜刀往鸡肉砍去。

熟料刀子竟往反方向飞来,还好冷傲严闪得快,只见菜刀射中他身旁的大火鸡,鸡脖子应声而断成两半。

哇!好厉害的刀法,精确无比。

众人惊见这一幕,无不目瞪口呆,尤其是冷傲严吓得一身冷汗;而做出这种惊心动魄的大事,夏大小姐却还笑咪咪的,似乎是理所当然,一点也没有反省之意。

"我真厉害,原本的目标是这只鸡,竟然会射中那只鸡。"她的技术可说是超凡入圣,无人可比。

"夏、语、岚ii如果你对我有任何怨言大可直接找我算帐,何必谋杀我?"冷傲严气急败坏的咆哮。

站在夏语岚旁边的张仕伦则立刻离她三大步。他暗自庆幸的想着:好可怕的女人,幸好爱上她的人不是我,否则我现在一定躺在加护病房奄奄一息。

"我就说嘛!最好把她绑起来,免得下一个受害者更妻惨。"夏语萝一脸"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

"你不讲话没人当你是哑吧。"这样说自己的姊姊,还真是"姊妹情深"呐!

结果夏语岚在众人的监视之下,只好静静地坐在教室门口,仰望着蓝天白云发呆。蓦地,她心血来潮,想趁大家正忙得不可开交之际,泡杯咖啡给他们喝,以慰劳他们的辛苦。于是,她去找张仕伦要些咖啡豆,打算煮咖啡。而张仕伦觉得煮咖啡应该没啥危险性,便不加以阻止。

"我记得应该还有一些咖啡豆"张仕伦从橱柜中找出一罐咖啡豆。"你应该会煮吧?"他以怀疑的眼光直视着她。

"我看过人家煮过。"她非常认真的点点头。

"看过?""反正就是会嘛!你别啰嗦,交给我。"她将他推回他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只不过是煮个咖啡而已嘛!真是瞧不起我。"嗯!第一个步骤,应该将咖啡豆倒入容器内。

她把剩下半罐的咖啡豆全倒入容器中,再加上水、煮沸

耶!好像忘了加些什么进去?对了,白色颗粒状的东西。

她四处寻找,终于在另一个抽屉找到一罐白色的结晶体。

"好像是这个吧?"她抓抓头皮,伤脑筋的苦思。"该加多少呢?"她望了一下周围。"这么多人,乾脆全部倒进去好了。"过了不久,咖啡煮沸,香味扑鼻。她将它放置于拖盘中,端到他们面前。

"岚真不简单,咖啡煮得真香。"张依伦夸讚着。

"那还用说。"她得意的为大家各倒一杯。

头一个喝入口中的是冷傲严。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又苦又鹹!不行,一定要喝完,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不可伤她的心。

冷傲严一饮而尽。"好喝非常的好喝。"他尽所有之力挤出一丝笑容。

"你们看吧!他都敢一饮而尽,那你们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夏语岚期待着。

大家见冷傲严都说好喝了,便相信他的话,各喝一口。

"噗ii这是什么?"夏语萝整张脸蛋都变青了。

而张仕伦现在才知道,冷傲严是如何痛苦的喝下那一杯,只希望他的胃够坚强。

"很难喝吗?"夏语岚皱着眉,"这是我第一次煮咖啡。""不!没关系。"冷傲严安慰着。"我第一次也是这样。"才怪!

"真的?"夏语岚感激的望着他。

"当然是真的。"他深邃的眸子牢牢地攫住她。

可是他说着说着,就把手顺势放在她肩膀上,真受不了。"你想被菜刀再谋杀一次吗?不要随便非礼女人。"夏语岚恐吓道。

"非礼女人?语岚小姐,非礼女人是指这样的事呀!"说着,他的手探到她的下巴,轻轻捧着,作势要亲下去。

混蛋!也不瞧瞧周围有多少人!果然是变态男一个。她随手拿起咖啡往他头顶一倒。"哼!"她倏地转过身,飞奔离去。

看戏的那群人,个个捂住嘴、忍不住笑意,深怕被冷傲严k死。

"可恶、可恶"夏语岚边跑边嘀咕着。

气归气,不过她还是要继续未完成的调查工作,她拿出电脑探测器,寻找炸弹的位置。奇怪?应该在这附近的。她仔细往草丛的最深处察看。突然,探测器的发出了"哔哔"声ii"找到了。"她拨开杂草,才发现一颗极小型的炸弹,平常人是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东西,可见歹徒中一定有个高智商的傢伙。

夏语岚拿出必备工具,细心的进行拆除工作。

"天啊!好精细的炸弹,幸亏是我,要是别人一定要花上个把钟头。"她低声咕哝着,深怕被人发现。

约莫二十分钟,她终于拆除完毕,把炸弹小心翼翼地收放在背包内,正要起身之际,不心小被冷傲严发现。

"岚!你在这儿做什么?"夏语岚睁大眼睛,整颗心似乎要跳出来,直冒冷汗。糟糕!他哪时候来的?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他见她脸色发白,心里有些担心。

"没没有,我很好。"她猛地转身,想一"逃"了之,却没料到冷傲严会早一步拉住她的手。

"等一下"他提起勇气,硬着头皮说:"今晚今晚你有空吗?""啥?"夏语岚惊讶地看着冷傲严,原来没被他发现,吓死人了。

而冷傲严以为她没听清楚,便再重複一次:"今晚你有空吗?""没空!如果你没事,那我要回去了。"她正要转身时,又被他拉回来。"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希望你能陪我。""你不会去找罗雅绮吗?"她语气中带点酸味。

冷傲严忍不住笑意,他晓得这小妮子正在吃醋,光这一点就足以让他高兴一整天。

"我想如果你不去的话,也许我会考虑找她。"现在他只能使出这招激将法,希望能奏效。

夏语岚一听果然非常不是滋味,一气之下便答应了他的约会。"好!我去,听懂了吗?不准你约她。"她怒气沖沖地在冷傲严耳畔大叫。

冷傲严摀住快被震聋的耳朵。"我懂、我懂,你不用这么大声。"反正他也只是说说而己,她何必当真?

"还有,晚上准时来接我,要是晚一秒钟,你就给我试试看。"夏语岚凶巴巴的命令他。

"是,我会准时的。"天啊!她都还没当他老婆,就已经骑到他头上了,那以后还得了?

"你可以走了!""好,晚上见。"冷傲严像个小男人似的乖乖离开。

夏语岚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暗自偷笑。哈!没想到他这么听话。

夏语岚回到家后,先是泡个舒服的澡,然后走至梳妆台前把长发重新梳成马尾。

"真讨厌,早知道到就拒绝他。"她嘀咕地抱怨着。"都怪我太冲动了,一听到他想约罗雅绮,我的脑筋就啪的一声断了,他约谁倒是无所谓,可是只有罗雅绮这个虚伪做作的女人不行,就是看她不顺眼。"突然,夏锦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岚,外头有人在找你。""我马上就好,叫他等一下。""快一点哦!别让人家等太久。"夏语岚打开房门,"知道啦!只不过叫他等一下,又不是等很久。"一小时后,夏语岚慢步走下楼,然后有气无力的说:"爸、妈!我要出去啰!""知道啦!跋快出去。"夏锦豪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你不阻止我吗?"夏语岚希望父亲说出她期说出她期待的话。

夏锦豪转头,"有男人约你,是你这辈子的福气,今晚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什么?你女儿没人要吗?"她气急败坏的尖叫。"好!今晚我就不回来了,让你后悔你所说的话。"说完,她便冲了出去。

"岚ii老爸是开玩笑的。"夏锦豪急急地叫道。

"太迟了,她已经出去了。"李惠玲一副"你活该"的表情。

"让你久等了。"夏语岚轻轻敲着车窗。

冷傲严高兴地下车为她开车门。"不,我也是刚来。"骗人!她明明就故意让他等了一小时。"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我家。"他在下一个红绿灯转弯。

"你开车还真慢耶!"她有些不耐烦。

冷傲严转头回答:"你就别催嘛!我会尽量快的。""换我开好了。"像他这种开法到天亮也不会到的。

"不行,我还想活命。"她皱起眉头,瞪视着他,最后冷哼一声,把视线调至窗外。

冷傲严瞄了她一眼,"这样就生气啦?"她还是背对着他,不说话。

"到了。"夏语岚讶异地转身看着他。

"我没跟你说过我们两家住在同一个社区吗?""没有。"她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就算没有,那你每天都会经过这里,也应该会知道啊!""我怎么会知道?我长年住在"她突然打住话。

"你长年住在哪儿?"他不解地问道。

"我家啊!"幸好没说出不该说的话。

冷傲严总觉得她怪怪的,每次讲话都是说到一半就打住。"你先下车,我去把车停好。"就这样,他把她丢在原地半个小时。可恶!死冷傲严,他分明就是在报刚才让他乾等一个小时的仇嘛!

她快气爆时,有个声音从她背后响起。"小姐,真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王嫂从镂空花雕铁门后出现。

她旋身看着王嫂,原本的怒气一扫而空。"呃,不!没关系。"就算她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对慈祥的老人不礼貌,这是她的原则。

王嫂露出微笑,"少爷还是第一次带女孩子回家呢!""怎么可能?"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嫂。心里想着:那依伦就不是女人吗?

"是真的,少爷他从小就失去母亲,而老爷又时常不在家,再加上他一向不太爱笑,脾气又暴躁易怒,所以朋友少之又少,不过最近倒常看见他一个人发呆傻笑。"王嫂别具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傻笑?那不就跟白癡没两样?

"我想他一定是爱上某个女孩了。"王嫂努力的暗示语岚那女孩就是她,可是看她好像若无其事的模样。唉!少爷恐怕还要多费心思了。

"你听得懂我说的意思吗?"王嫂试探的问道。

"啊?呃,一半一半"她根本就是鸭子听雷ii有听没有懂。

王嫂见她一脸茫然就知道答案了。"小姐,少爷就在前面,那我先下去了。""谢谢你!""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这女孩不但美丽又没心机,而且非常有礼貌,王嫂打从心里喜欢她。

突然间,一个模糊的影像闪过王嫂的脑海。奇怪?她怎么会把那位小姐的影像和一个曾经在少爷生日宴会上大闹的小女孩重叠在一起呢?

"王嫂,你没事吧?"冷傲严出现在她们面前。

"哦!我没事,你们快进屋去吧!"说完,她便先行离开。

冷傲严瞥见夏语岚正怒视着自己。"呃你在生气吗?""我怎么会生气呢?我不会生气的。"夏语岚双眼冒出火苗,一步步逼近他。

"虽然我的脾气很不好,但我绝不会生气的。""可是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快气炸了。"夏语岚挤出一丝假笑,向他招招手,要他附耳过来,然后大声的在他耳边喊:"表情是不会准的ii"冷傲严头晕晕、眼花花,整个人一直停留在夏语岚的声音中。

而夏语岚气愤地丢下他不管,迳自推开玻璃门。

只见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厅堂,天花板垂吊着一组巨大的水晶灯;下面铺着打过蜡的花岗石,螺旋式的阶梯由二楼延伸到三楼。

这栋房子给她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很熟悉,好像在哪儿看过?但就是想不起来。

"咦?为什么没半个人?"她愕然的左顾右看,除了自己和刚进门的冷傲严之外,再也没看见任何人。"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怎么没半个客人?""有啊!难道你不是客人吗?"冷傲严耸耸肩膀笑着,以迷人的眼神看着她。

夏语岚霎时红霞满面。"你一向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生日吗?""今年比较特别。"特别?她偏着头,一脸不解貌。

冷傲严带她来到餐桌前,绅士地帮她拉开椅子。"你很纯真也很美,和一般女孩子完全不一样,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所以深深地吸引我。"他忽然板起脸,随后落寞地笑着,"你讨厌我吗?"她听他这么一说,双颊再次浮现出两朵红晕。"我并不讨厌你啊!""太好了,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很心满意足了。""喂!你对任何女孩都这样说吗?"他却叹着气,把头转向一旁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想试试看呢!"夏语岚睁大眼睛看他,他却回头对她微笑。"只有你,我只有对你才会说这些话。"冷傲严凝视着她的星眸,她那晶莹闪亮的眼神,直接打动她的心坎。"怎么可能?"她放下刀叉倏然起身,想逃避现实。"我想是我该走的时候了。""我都还没带你去参观就急着走,太不给主人面子了吧!"说得也是!况且老爸那笨蛋也太瞧不起人了,说得好像他的女儿没人要,急着想推销出去一样,实在太不给她面子了。

"好,我们现在就去。"为了好强,夏语岚决定今晚就赖着冷傲严不放。

于是,冷傲严带她来到一棵非常巨大的树旁,在树的顶端有一间木造的小屋。

"小木屋耶!"她兴奋的顺着楼梯一格一格地往上爬。

而在树下的冷傲严却觉得奇怪,像这种高度,就算是男孩子也会竖起寒毛,更何况是女孩子可是,她却毫也不在乎,好像这事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动作更是俐落,不一会儿,就已到达树的顶端。

"喂!快上来。"她在小木屋上向他招手,并且做着非常危险的动作。

"别在上面乱跑乱跳,很危险。"他惊心胆跳的说,"你最好给我安分点!"说完,他已到达小木屋。

他拿出钥匙开门。"还有,不准叫我喂,我是有名字的。"夏语岚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她现在的脑子全装满兴奋。

"哇!可以看得夜景耶!"她突然转头看着冷傲严,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好心的光芒。"你可以让我待在这儿一晚吗?""当然可以,就算你想住一辈子我也不反对。"他语带双关地说道。

"不、不!我才不会贪心呢!只要一晚就行了。"反正就是不想让家里的那个老头子看扁。

冷傲严无可奈何的想着:她还真迟钝耶!难道看不出来我对她的感觉吗?

这一夜,冷傲严彻底的失眠了;依靠在他怀里的可人儿便是让他失眠的罪魁祸首。

他撩拨着夏语岚额际的发丝,而她就像只慵懒的小猫挥赶着讨厌的苍蝇,虽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让他笑得好开心。

"你知道吗?你是第二个来到这间小木屋的女人不,应该说是第一个,因为在你之前的是一位只有四岁的顽皮小女孩"他紧抱住她,把脸埋进她芳香的长发里,在她耳际喃喃低语:"在这里有着我童年的回忆,每当我难过、失意时,这里就是我唯一可以来的场所。"不久,晨曦来到,在小鸟啾叫声中,星星静静地失去光芒,一直到完全消失。

阳光射进木屋内,刺眼的光线射醒了熟睡中的两人。

"已经天亮了。"冷傲严说。

"嗯!"她揉揉惺忪的双眼。

他扶起夏语岚走到外头的看台上。

"哇,好美"她惊歎道。

远远的朝阳从地面缓慢的升起,照亮了整个城市ii"我可以常来这里玩吗?""当然。"他伸出长臂搂住她的肩膀。"只要你愿意,随时都欢迎。"

旷课是夏语岚唯一的兴趣,这天她又驾着车漫无目标地闲逛,就在路旁,她发现一个巨大的广告看板,上头印着一名赛车手。

"天野!他来台湾做什么?"她继续往下看那不起眼的字。

今年台湾区赛车是在花莲举行

"在花莲好!就去找他解闷。"她再次发动引擎,驾车前往。

来到花莲已是下午两点,她才一下车,便被工作人员给拦下来。

"小姐,这里是禁止车迷进入的。"她露出甜美的微笑。"我是天野先生的朋友,请你让我进去好吗?"天知道她这一个微笑差点没让那位男子失了魂魄。

"原来是天野先生的朋友,我带你去找他。"嘿!这傢伙真是只不折不扣的大,只不过对他笑一笑,就一副流口水的模样。夏语岚跟他一起来到天野车队的休息室。

"天野先生,有个女孩想见您。""告诉她,我目前不想见任何人。"天野拓史仍紧闭着双眼。

夏语岚从工作人员的背后探出头来,"拓史,你真的不想见我吗?"她轻蹙眉头,不高兴的说。

天野拓史一听见那娇嫩的女声,便睁开双眼。"洁洛卡?"他走近她并以那双大手轻轻触摸着她的脸庞。"真的是你!""难道我是鬼啊?笨蛋。"天野拓史兴奋的抱起她转了一大圈。"你又变漂亮了,洁洛卡。""讨厌啦!说得好像我们多久没见面似的。"她不依地娇嗔着。

"喂,整整一年耶!我都想死你了,你真没良心。"天野拓史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来台湾?"她两只修长的手臂勾着天野拓史的颈子,道:"我神通广大啊!""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顽皮。"他笑吟吟地说:"怎样?我很有名气吧?""是、是、是!你要加油哟!"她放下双臂。"一举拿下冠军杯,可别丢人现眼,否则到时候不要说我认识你。""真现实的女人。"他伸出手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点。随后,又叹口气道:"唉!自从你退出赛车界后,不知有多少车迷每天为你以泪洗面?""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啊!"她神情黯淡。

"我有个不错建议,不知你是否愿意帮忙?"夏语岚点点头,"什么忙?""咱们来场友谊赛。"啊!上当了,她倏地转身。

"喂,你不是答应了吗?"他扯住夏语岚的手。"想溜?""你别开玩笑了,这里不是美国也不是日本,是台湾耶!我父亲看到会气死的。"她求饶道。

天野牵起她那双雪白的小手,"拜託你ii""这我"她勉为其难地道:"好吧!""那我马上要人去找赞助车商,向他借部车。""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有辆改良过的新型法拉利跑车。""太好了。"他走至铁柜前,拿出一套赛车专用服装和一顶安全帽。

"这不是一年前我所穿的服装吗?"夏语岚大吃一惊。

"正是!"他将东西原封不动的递给她。

"你没丢掉它们?"天野拓史摇摇头。

"谢谢你,拓史!"语岚感动的在天野拓史脸上又亲又吻。

"不用客气。"他明知道她不可能对自己动心,但当她的在他的脸颊印上道谢之吻时,那种悸动是满足的、愉快的,这就足够了。

"今年在台湾地区一连三天举行的一级方程序赛车,赛程中一共包括了九个特殊路段,每部车都需要重覆跑完五十圈"天野拓史边走边向夏语岚解说今年的赛程和路况。

"拓史"当她正要开口之际,却瞥见不远处的冷傲严正和一群工作人员谈事情。

"拓史,我遇见熟人了。"她赶紧躲到天野拓史背后。

"放心,你现在全身都包裹住,任谁也认不出你,倒是你再继续躲躲藏藏,反而会更引人注目。""说得也是。"她满心疑问的又问道:"今年的赞助车商是哪一家?""冷氏企业集团。"他指向冷傲严,"他就是负责人。""哦!"夏语岚表面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其实内心却暗自庆幸没让天野拓史帮她借车,否则就惨了。"呃,我想这场比赛是私人的事,所以我不希望被公开。""我了解你的难处。"他催促着:"走吧!来场属于我们的世纪大对决!"他们各自上了车之后,发动引擎,将车子驶到起跑点处。

顿时,场内的赛车选手和记者好奇的聚集在一旁围观,当然也包括此次的赞助车商负责人冷傲严。

"怎么回事?"冷傲严询问身旁的工作人员。

"听说有个女孩向去年世界冠军的天野拓史挑战。""真是的,他为何要答应这场比赛?"天野车队的维修员也加入他们的对话。

"我想你应该不认识她吧?"维修员指着那辆红色跑车,"她可是曾经以新人之姿拿下连续两届世界杯冠军的天才赛车手哦!""蝉联两届的世界冠军?"冷傲严的讶异不下于其他人。

"没错,当年她才十八岁,也就是刚拿到驾照的年纪那时还跌破许多行家的眼镜,可是一年前她突然宣布离开赛车界。""为什么她又回来了?"冷傲严问。

"她是个谜样的女人,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也没人知道她是谁。这次她会回来,大概是想找天野吧?"冷傲严仔细地观看着那部红色跑车。不知怎么,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影像,好眼熟的法拉利跑车!

倏忽间,有个记者跑来访问天野车队的维修员。

"请问现在和天野选手比赛的女孩是不是在一级方程序赛车中所传说的天才赛车手ii洁洛卡?""很抱歉,我无法回答你。"维修员立即拒绝回答。

"如果真的是她本人,那么这可是体育版的头条新闻。"说着说着,便拿起相机快速地按下快门。

这场比赛虽然是场友谊赛,但对夏语岚而言,只要一握住方向盘,便会疯狂的忘记自己是谁。她在开始的一瞬间,放开了煞车系统,一冲而出

两位车手一齐奔驰在道路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最后所剩下的时间里,战况愈来愈精彩,一直跟随在夏语岚后头的天野拓史在fit道超越了她。

"拓史,你果然进步不少,不过比赛现在才开始。"她将速度提升到五百、五百五、六百持续的增加中。

时间剩下一分三十秒,两人从直线车道进入高速弯道ii现在进入了最后弯道的隧道内。

她驾驶着改良过的法拉利跑车,从隧道中脱颖而出,现在她正通过了终点线,裁判亦挥着黑白方格旗子。

两位年轻车手的对决,让大家大呼过瘾,这真是一场精彩万分的友谊赛,能在决赛前就看到这么棒的比赛,所有在场的车手们无不目无不目瞪口呆。

当夏语岚下车时,一群记者蜂拥而上。"请问你是不是天才赛车手洁洛卡?"她以一贯沉默、冷静的作风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天野拓史见情况不对,便赶至她身旁。"很抱歉,请让路!我们不接受採访。"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怀里,不让记者们继续纠缠。

在人群之外的冷傲严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总觉得那位叫洁洛卡的女孩,还有那部车都好像在哪儿看过似的,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他却说不上来。尤其,当天野拓史搂住那女孩时,他的胸口似乎被狠狠地揍了一拳。

为什么他会有如此痛苦的感觉呢?

荒唐的日子过得似乎特别的快,考期终于到了。

试卷发下后,夏语岚心底暗骂出题老师这么没水准,所出的题目居然简单到连她都不会写,真是所谓一阅试卷、二目发呆、三思不解、四肢无力、五内如火、六神无主、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就是不能下笔作答。

试卷上的试题也逐渐模糊不清,有人说:忏悔是朵迟开的花蕊,这时她深深地体验到了。唉!都怪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时她看到试卷的左下角写着出题教授:冷傲严。天啊,什么世界?

她拿起犹如几千斤重的笔桿,在考卷上随便写一写,反正有分数就好了。

不一会儿,她停下笔,瞄了一下手錶,"差不多了,该是交卷的时候。"她站起身,迫不及待的将考卷交出,便优闲的走出教室。

此时此刻,美妙的下课钟也跟着响起,在她的耳里犹如天籁之音,让她的心情更愉快自在。

"等一等,岚!"张依伦随后跟上来。

"有事吗?"她停下脚步。

"昨天校方发现在后山发现了一条蛇,那是不是你所饲养的啊?"张依伦问道。

"为什么只要是蛇就是我养的?难道我的名声就这么差吗?"张依伦闻言赶紧摇头。"不,只是在那条蛇的背部刺了山风两个字,所以""所以你们就认定我就是饲主。"她眼眶里起了一层雾气。

"没有"张依伦知道被人误会的感觉是很不舒服的,所以她对夏语岚怀着万分的愧疚。"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语岚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着。"如果你要认错的话那你"她转过身,泪水因笑意而夺眶而出,"你就陪我去后山一趟。""啥?搞了半天,原来那只山风真是你的?"张依伦扠腰,一脸气嘟嘟的模样,一边追打夏语岚一边大喊:"你竟敢耍我ii"最后,张依伦在夏语岚苦苦哀求的攻势下,答应了她的要求,陪她来到树木林立,杂草丛生的后山。

"你看这上面写着禁止进入,你还要进去吗?"依伦指着牌子道。

"当然!你在这儿把风,我进去就行了。"说完,夏语岚便偷偷摸摸的潜入,也并未被发现。

"这么大从何找起?"她喃喃自语。

忽然,草丛中发出嘶ii嘶ii的声音。片刻,只见她那条具有灵性的蛇,从杂草中爬出,缠绕在夏语岚的颈上。

"果然是你。"夏语岚溺爱的摸摸牠的头,"你一定饿坏了,我得快点带你回去"

时值正午,电话铃响一直没停过。

"烦死啦!"夏语岚好不容易才入睡,竟被电话吵醒,心情非常不好的接起电话。"喂!你姑奶奶我不在家,听到哔一声留下你的废话,哔ii"她本想挂上电话,却被另外一头传来的咆哮声吓了一跳。

夏、语、岚!我知道是你,如果你斗胆挂我的电话,我会马上、立刻冲到你家。冷傲严气急败坏的对着夏语岚提出严重警告。

"你是谁?居然对姑奶奶我大呼大叫,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啦?"她莫名其妙的被骂,心里非常不爽。

我是冷傲严!"有事吗?"她对他还是有些惧怕。

有!而且是很严重的事!你为什么去后山?叫依伦在出口处等你,结果你这位大小姐竟悠然自得的躺在床上睡午觉,害大家担心的要死。"依伦?啊!我把她给忘了。"她低叫一声,倏地从床上坐起身。

张依伦抢过电话生气的说:岚,你还真够义气呀!从没见过像你这么健忘的人,连朋友也给忘了。"对不起,依伦,原谅我这一次吧!"她求饶道。

原谅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没问题。"够爽快,我要你请大家吃牛排。张依伦狮子大开口。

吃大餐!?那她岂不是要破产了。不!不行!于是她眼珠子一溜,"好啊!我就请大家吃一顿牛排口味的洋芋片,就这么说定了,再见!"她迅速的挂上电话,以免再被张依伦疲劳轰炸。

"好累哦!"夏语岚搥打着痠痛不已的双脚。

伍凯翔也筋疲力尽的说:"真的非常谢谢你,要不是阿威出公差,也不用你代他跑这一趟。""谁教我们是搭挡?要是下次有这种好康的事,请另寻他人,我是禁不起摧残的。"她疲累地说。

伍凯翔还真拿她没办法,不过这次多亏她的机警,才能顺利捉住歹徒。

"你饿不饿?"她可饿得快支撑不住了。

"当然,但是凭咱们这副德行进得了餐厅吗?"瞧他们一身髒,夏语岚更惨,她才想翘课回家就被伍凯翔半路拦截,抓着她就往车里塞,到了现场她才晓得原来要出任务。

"说得也对。"她愁眉苦脸的说着。

夏语岚和伍凯翔边走边聊天,却没注意到前方有人,而迎头撞上。

"哎哟!你是没长眼睛吗?"罗雅绮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夏语岚和一位陌生男子。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位瞎子兼土包子,把我弄得一身髒。"她将身旁的冷傲严拉得更紧,两活像一对刚新婚不久的夫妻。

夏语岚一看,不甘示弱的挽着伍凯翔的手臂。"你们在约会呀?我们也是刚约完会。"她顺便对冷傲严眨眨大眼,气死他。

须臾之间,她像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她干嘛生气?他和谁在一起和她无关。

冷傲严忍住即将暴发的怒气。"哦,那还真激烈。"他拉着罗雅绮,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便离去。

一路上,冷傲严没再多说一句话,但他心里却重覆想着:那男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的亲密?

从他步出咖啡店,就看见她和那该死的男人有说有笑,本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谁晓得竟真是她!想着,他打了个冷颤。

他是那么爱她啊!不!她是他的,他不允许她被别的男人抢走。

冷傲严下定决心,霸道的在心底决定她只属于他。

伍凯翔回头望着冷傲严他们逐渐消失的身影。

"如果眼光可杀人,我不知死了多少次?"他看着仍挽住自己手臂不放的夏语岚。"岚,他们已走远,别再演了。"其实冷傲严和夏语岚的事,他多少有点耳闻。

"臭男人!"她喃喃地咒骂,几乎没把他的话听入耳。

他又再一次叫唤:"岚!""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好痛、好痛,也好想哭"她抚着胸口,吸吸鼻子,"凯翔,我是不是破病了?"这该教他如何解释呢?语岚太纯真了,对爱的定义根本一无所知,或许她真的爱上冷傲严而不自知吧!

"如果你想哭,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用,不过仅此一次。"他安慰着她,像兄长般的抚着她的头。

她心中感到一丝温暖,不禁啜泣了起来,所有的委屈犹如波涛汹涌的江水般,一涌而出。

回到家后,她惆怅的推开大门,一眼便见到父亲正和客人谈话。

"老爸,我回来了。"她有气无力地道。

"岚,有客人等你哦!"她已筋疲力竭,心力交瘁,所以只是懒懒地道:"我好累,明天再说吧!"她眼皮沉重地闭了一下,缓步上楼,但才走不到一步就被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岚,才一个月不见,你就把我给忘得一乾二净,很过分哦!"出声的是一位中美混血的男人,他有着一头微卷的褐发,深蓝的眼眸,俊挺的鼻梁之下有张性感的薄唇,是个令女人为之疯狂的男人。

雷家扬ii他不仅是夏语岚的同学也是工作上的搭挡,更是无所不谈的青梅竹马。

夏语岚睁开双眸,不疑置信的问:"雷,真的是你吗?"她张开手臂泪眼婆娑的跑到他面前,本想给他一个特大号的拥抱,却想到自己一身髒而止步。

"怎么了?见到我居然不给我一个拥抱?"她轻蹙眉头,"不是的,你看我一身烂泥巴,又髒又臭;而你却一身白的,我怕会把你弄髒""小笨蛋!你是怎么搞得一身狼狈不堪的?""别再提了。"她叹口气,立即兴奋的问:"研究所的同学还健在吗?对了,老教授归西了没?""你一开金口准没好话,枉费他们还要我向你问好。""我都还没问你怎么还没死,你就怪起我来了。"她皱皱鼻,轻笑道。

"咳!对不起打扰一下。"夏锦豪清清喉咙。什么嘛!两个年轻人一见面就忘了他这老头子的存在;还有自己女儿说话未免太毒了,再不出面阻止恐怕她会无法无天。

"很抱歉,夏伯伯!"雷家扬兴奋过头,忘记身旁还有个人。

"老爸,你可以上楼了,这里有我就好了。""什么话!你们一见面就要把我赶上楼,没那么容易!"嘿!有个男人在这儿,叫他上楼,他哪能安心?

"爸ii"算了,她才不和他计较,转身便对雷家扬说:"你就先暂住在我家吧!反正你在台湾也没亲戚。""不!美国警署已帮我安排好饭店,我不想打扰你们。"雷家扬客气的回绝。

"你是不当我是朋友啰?"夏语岚委屈的噘着嘴。她一向讨厌朋友之间说些客套话,更何况他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雷家扬为难的转向夏锦豪。

"既然她要你留下来也好,有些事要商量也比较方便。"夏锦豪说道。

"可是"他犹豫了一下,"那好!真是谢谢你们了,往后请多多关照。"他有礼貌的鞠躬。

"少来了,你是怎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在别人面前总是彬彬有礼,事实上是个"雷家扬赶紧伸出大手捂住夏语岚的大嘴巴,以免她继续把自己的秘密全抖出来,破坏他辛苦建立的好形象。

"岚,你的嘴巴看起来虽小,但实际上是如此的大!"他轻声地在夏语岚耳畔低语,深怕夏锦豪听到。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夏锦豪见他们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悄悄话,自己却听不见他们在谈论什么,因而感到好奇。"你们俩在说什么?"本来是夏语岚要开口,结果又被雷家扬给捂住嘴。

"哦,我们是在谈论我这次来台湾的任务""原来如此。我本以为岚的朋友都和她一样另类,没想到出乎我意料之外,她也有像你这种正常的朋友,我真是太高兴了?"语岚一听皱着眉,不悦的道:"爸,你是说我不正常啰!""不"他赶紧转移话题,"既然雷都答应住下来,你也该上楼梳洗一下,好吃晚餐了。"语毕,夏语岚的身影已消失在客厅内。

唉!当父亲的就是了解女儿的心思,只是说了一句"晚餐",女儿就咻一声不见了还真有够现实,也不看身旁有没有客人在场,真是"谢死谢正"。

"爸、妈!萝上哪儿去了?"夏语岚问。餐桌上只有四个人,唯独少了夏语萝。

"你还真关心萝!"夏锦豪讽刺地道,"就连她前天告诉我们她有个专题报告要作,所以暂时住在学校宿舍的这件事,你也给忘了,你还真是姊妹情深。""岚,你最近好像很容易忘东忘西。"李惠玲担心的看着她,"你是不是得了少年癡呆症?""妈,你说的笑话根本就不好笑。而且我会这样有原因的。""什么原因?"李惠玲问。

"例如学校课业上的事呀!还有很多啦说都说不完!"她心情烦躁的挥挥手。

这夜,如恶梦般的晚餐结束之后,夏语岚赶紧拉着雷家扬熟悉环境,想区隔他和自己的父母,以免糗事被揭穿。

"你家果然不同凡响,在设计方面一定是某位大师的傑作。"雷家扬调侃地道。想到初来到夏家时,他还真是愣住了,没想到夏语岚的恶魔设计真是处处可见。

"你别讽刺我了。"她秀眉微蹙。

"我只是实话实说,可没有讽刺你。"雷家扬憋住满腹的笑意。

"你这次来台湾该不会是要看我笑话的吧?"她斜睨着他,如果他敢说一句"是",那么明早她就直接送他"出山"。

"你的脾气一点也没变!"他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言归正传,我这次可不是来跟你狼狈为奸做坏事的。"他一改先前的轻佻,换上正经八百的态度,"你知道这次执行任务所要抓的人是谁吗?"夏语岚耸肩摇头,"还不是很清楚。""是傑!他逃来台湾也有一阵子了。"她猛然吃了一惊,"他逃来台湾?难怪我们在美国老是抓不到他。""上头最近逼得很紧,要咱们速战速决。""那些老狐狸也太过分了,只会施加压力给我们,一点也不体谅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头。"他又说道:"不过,至少他们要我通知你,那群歹徒共有十余人。"还算他们有点人性,不会要她盲目的抓人。

"我怕傑知道你回国的消息会对你不利,所以我向上级申请来协助你,早日将他们一网打尽。""我就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得了吧!你来台湾也有一段时日,有没有消息?"夏语岚将她所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嘿,这不像你的作风哦!是不是太久没动脑筋而生鏽啦?"他讽刺地道。

"本小姐的脑子可是清醒的很,只是太久没用,有点不习惯。"她俏皮地吐吐舌头。

"那还不是一样,不过没关系,既然我来了,绝对不会让你孤军奋战。"雷家扬在校时也是"整人公会"的其中一员,和夏语岚可说是合作无间。

"你的意思是咱们又可以联手""不!你误会了吧!我是说这一切交由你来计划,我在一旁协助你,提供必要的资料。"他连忙划清界线。

"什么嘛!到最后你还是在一旁看好戏。"她嗤之以鼻。

"你这话就不对啰!我的目的是要提醒你,老头们又不在台湾,所谓天高皇帝远,他们是管不着你,所以嘿嘿!"他说得这么明白,如果她还不知道,那她真的可以去自杀了。

"所以我可以尽我所能展现出我过去被埋没的才能,是不?"她又不是笨蛋,怎么可能不懂他用心良苦?

"对,不过你还节制点比较好。""所谓节制是到达什么程度,才是恰当好处?"她诡异的一笑,令人全身寒毛直竖。

"这可要看你的良心啰!""你是知道的,在我的字典里是没有良心这两个字。"她得意的笑,深怕没人知道她有多坏。

一大早,每个补考的学生都拿着厚厚的原文书抱头苦读,在这群补考生中有一个人还悠哉地在校园闲逛,直到上课钟响,她才肯以她那独特的"乌龟步伐"走进补考教室这个人不是谁,正是夏语岚。

更不凑巧的是,就在教室门口处,她遇到不应该遇到的人ii伍凯翔。

"岚,你该不会是来补考的吧?"他讶异的看着她。

"你该不会自作聪明要去大肆宣传吧?"她威胁道。

"不、不会我怎敢呢?"又不是想找死。

"那就好。"她转身依照号码寻找座位。

监考老师一一将试卷分发下来,她收到考卷之后,一刻也不懈怠地开始作答。

不久,下课铃声响起,她卷子一交,便大摇大摆的走出教室。其实她不用去想便已知道分数,可她就不能学徐志摩一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一片啥米碗糕的东西?否则就太嚣张了。

"岚,你考的如何?"伍凯翔问。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的安危吧!"她斜睨着他,"像这种三岁小孩都会写的题目,对我而言是轻而易举的。""呃"他又能反驳什么?毕竟他和她是生于不同世界的人。

"对了,你去通知阿威,今晚介绍个新夥伴给你们认识,可别迟到。"她警告着。

"好!"是什么夥伴?男的还是女的?真希望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孩,但是个性可千万不要像夏语岚。

她似乎看透他的心思,故意泼他冷水道:"他是男的,而且还是个美男子,你们见到他可别刺目。"听她这么一说,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一点生气也没有。可悲啊!

夏语岚带着轻松的心情走回教室,张依伦正坐在楼梯口等她。

"考得如何?"张依伦问道。

"普通"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见张依伦还想追问下去,夏语岚匆匆截断她的话。"下一堂课是体育课,我要去换衣服了。"她匆忙地抓着体育服到更衣室去,免得张依伦像老太婆一样问个没完。

正当她在换衣时,一阵喧哗声进入更衣室。

"昨天和冷傲严的约会如何?""我和他首先去吃了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然后去阳明山看夜景。"罗雅绮在大夥儿面前炫耀一番。

"好浪漫!""可是最近在学生之间都谣传冷教授和夏语岚正在交往的消息。""是吗?"罗雅绮以信心十足的口气道:"那毕竟是谣言,我对我的傲严有信心,他是不会对不起我的,至于他常和夏语岚在一起是因为她的功课非常差,才每天必须替她补习;昨晚,傲严才跟我抱怨说他已经放弃这位无药可救的学生了。""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冷傲严何时眼光降低了,居然放着我们罗大美人不要,而喜欢上学校公认的傻瓜兼破坏狂。""我再偷偷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猜昨晚我和傲严遇到谁了?"她神祕的说。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是那傻瓜夏语岚。她以为傲严喜欢她,简直自作多情,你们就没见她一副狼狈样,好可怜哦!"她假惺惺的嘲讽,"也不想想看,光靠一副好脸蛋有什么用?头脑笨得像只猪,傲严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说得也是。"一群三姑六婆又笑了起来。

"好了,我还有课要去上,得先走了。"并不是夏语岚想故意偷听,只是一提及自己的名字就会情不自禁地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门板上仔细聆听。

她为了忍住那股想拆她们骨头的冲动,而将双手握得死紧,尖尖的指甲掐进手心内,渗出一滴滴的血珠,她那心中的怒火已无法平复。

她好恨恨他给她有太多的关爱,恨他是双面人,既然对她已觉得厌恶,却不直接说明,而使得她一步步踏进他所佈下的情网中,因而无法逃脱。

她有股想飞回美国的冲动,但是理智将她拉回现实。不!她不能逃避,她不是那种只为了一点小事就逃走的人。对!她要振作起来。

她突然讶异自己竟会为冷傲严如此的痛心。

"可我怎么振作?我从来不知道爱一个人原来是那么的痛苦?"她喃喃自语道。不知怎么的,泪水不自觉地夺眶而出,她整颗心犹如刀割般痛苦。

张依伦因迟迟未见夏语岚出来而担心地敲着门问道:"岚,你是不是在里面?你没事吧?"她赶紧擦拭脸上的泪痕,重新武装自己,这是她唯一擅长的技能,也是如今唯一能为自己做的。

"你怎么啦?换个衣服换这么久,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她摇摇头。"没事!"微笑、微笑,她命令自己绝不能在张依伦面前泄露自己半点心事。

"真的没事?"张依伦显然不相信。

"嗯。"她勉为其难的露出一丝微笑,"依伦,我身体不舒服想回去,你帮我请个假好吗?""好!那你可别到处闲逛,最近坏人很多,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放心,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她背着背包满怀心事地离去。

张依伦望着她的背影。唉!她明明红着眼眶还说没事,真爱逞强

壁上古老的时钟已敲了十二下,全家几乎都已沉睡,只剩下夏语岚一个人坐在灯下对着一大堆机器零件,这样的大热天,虽已深夜仍旧热不可耐。

几天来,她一点也不敢懈怠地完成部分的成品,但有些零件是台湾没出产的,要找出那些零件恐怕必须回美国去。

"这下可麻烦了。"她扶住额头,紧闭双眼,冥思了半晌。最后她拿出笔记,把缺少的东西,用红笔一一作记号。

在微弱的灯下,使得她认不出好几处潦草而细小的字,视线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大概她也实在睏了。

"不行,我必须支持下去"可是脑袋沉甸甸地,几乎抬不起。"不行!"她下意识地举手敲自己的脑袋。

当时针指着二的位置时,她终于将所缺少的东西记下来,传真到美国,请他们把那些东西寄来台湾。

如今她只有等待他们的消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ii睡觉。

夏语岚合上笔记,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关上灯,走出了工作室,一步步往卧房走去。

由于是快递的关系,美国方面很快地已将包裹寄来台湾,因此这几天夏语岚不眠不休的赶工。而一旦她全心投入工作之中,便会将外界所有的事物给完全抛诸脑后,所以这几天她可说是完全不踏出工作室外,当然也包括不去上学啰!

可是,她的反常倒引起夏锦豪和李惠玲的担心,生怕她身子支撑不住而病倒;夏锦豪也曾劝过她,要她保重身体,不要因工作的关系而连健康都弃之不顾。

对于家人的关注,她一直当作耳边风,而由于雷家扬早对她的工作态度习以为常,因此送饭的工作就落入他的手里。

"岚,吃饭时间到了。"他怕她饿坏,赶紧送晚饭来给她。

"哦!"夏语岚从专注中拉回到现实。

她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饭菜香,这才发觉自己的肚子早就饿坏了。"谢谢!"她把书桌上的东西拨开,空出一个位子来放饭菜,接着便狼吞虎嚥地吃了起来。

"你一工作就会忘记吃饭,这种坏习惯你该改一改。"以前要不是他在一旁提醒,现在的夏语岚可能只剩下一副骷髅了。

一提到骷髅,雷家扬不禁想起他刚到这个家的惊遇。

那天他一下飞机,心中只想着快见到夏语岚了,便兴奋的拦了一辆计程车直冲夏家,一到她家门口发觉有些怪异。这时他想起她过去曾把自己的住处改造得极为恐怖,想必她现在的家也一定遭受相同的命运。说也奇怪,她那么怕听鬼故事,却喜欢把房子弄得阴森森,真是个怪人。

因此他放弃按电铃的想法,乖乖的等主人发现他,果然不久之后,管家终于出声了。

"请问找谁?"声音从对讲机中传出。

"夏语岚小姐在吗?""不在。""那夏警官在吗?"他好失望夏语岚不在家。

"请稍等!"他看见有人影出现只是有些奇怪,等它一走近,不!应该是用飘的,雷家扬当场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大白天遇到鬼,他用力的揉揉深蓝色的眼眸,以为是错觉,谁知一副活生生的骷髅正在他的眼前晃呀晃,并且还帮他开门。

"呵呵!"雷家扬乾笑两声随即昏死了过去,醒来之后,他已躺在柔软的床上。

现在一回想起来还真丢脸,他应该早就要料到夏语岚这小妮子是机械天才,只要她手边有充足的材料或不要的零件,必定能制造出完美精緻的机器人。

雷家扬审视工作室的四周,除了一部有着蓝色大萤幕的高科技电脑,其余的只有一个字可形容ii乱。

"嘿!很乱吧!偶早就警告过伊,查某囡仔不可太邋遢,但速伊呒听还反而威胁偶,叫偶惦惦,否则要把偶的命根子剪断。"电脑用台湾国语对一脸"雾煞煞"的雷家扬说话。

他震惊莫名的看着对自己说话的电脑。它它在说什么?他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电脑蓝色大萤幕中的卡通人物既滑稽又好笑,还说了一口道地的台湾国语,果然是夏语岚的作风。

"偶说啥米你听呒对不对?哪呒你怎么像百出呢?"电脑看出他的茫然。

"岚,它说什么我听不懂,麻烦你翻译一下好吗?"他深蓝色眸子里冒出两个大问号。

"它说你是白癡。"她简单扼要的说出重点。

"我ii白癡!?"他活这么大从来没人敢骂他白癡,如今却被一部电脑给#x

"喂,查某囡仔,你在黑白讲阿多仔!伊在挑拨离间,别听伊胡说八道。""我明明听得很清楚,你骂他白癡啊!"可恶,臭电脑竟斗胆说主人的不是。

"偶速问伊听得懂偶在说啥米,哪呒骂伊百出?""你这个超级烂电脑,气死我了!""岚!"他真是啼笑皆非,被骂的是他耶!

"你不知道,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完成,它居然对我出言不逊。""啥米九牛二虎之力?你只速制造偶的内部构造,连身体也不给偶,还将偶的语言系统设计成台湾狗语。"它抱怨的说着。

"这是你对待主人的态度吗?"夏语岚抓起一把锐利的剪刀道:"我要剪断你的命根子,嘿嘿!"她一步步的逼近它。

"啊死马、死马!"电脑内的卡通人物躲在萤幕角落哭泣,像是被恶公婆虐待的小媳妇。

这一幕反而斗笑了夏语岚和雷家扬,让它逃过此劫。

"岚,想不到才短短时日,你能进步得这么快,但是这种人性化的电脑程序万一被恐佈份子窃盗,必定会造成严重的后果,你可要小心。"雷家扬的深蓝色眸子变得更深沉。难怪老教授们要限制夏语岚发明东西,原来这就是最大的原因。

"其实我在制造它时,早已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在它的身上装了安全系统,除了我之外没人会解开它的密码,必要时它会自动爆炸,将全部的资料销毁。"她知道雷家扬最会操心了,所以才解释给他听。

"我担心的是你,万一你被捉了那可怎么办?"他还是觉得不妥。

夏语岚沉思了一会儿,微笑道:"我会顾全大局,就算牺牲小我,也要完成大我,这是我的使命啊!"他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你真会自寻麻烦。"

"你要喝些什么?我帮你倒。"张仕伦看冷傲严一副愁眉不展,想对他开玩笑的兴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威士忌。"冷傲严一连几日精神恍惚,终日郁郁不乐,独自在张仕伦的pub里喝着闷酒;恨与苦闷充塞着胸臆。

"你每天来这儿喝酒也不是办法,事情总不会因你烈酒入肚就能自动解决。""我的事你少管。"他紧握着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

"你真是无药可救,我才懒得理你。"这时,玻璃门的铃铛声唤醒了微醺中的冷傲严。

"冷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这里。"张依伦走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下,"萝来了没?"她四处张望。

"你自己不会看吗?这里只有你、我、他三个人。"张仕伦认为她眼睛有问题。

"奇怪,我明明约她在这儿见面的。"她转头看向落地窗外,"她来了。"夏语萝推开玻璃门。"依伦,你们这好难找。""真对不起,我们这里太偏僻了。"张仕伦没好气的道。

"萝,你晓得岚这几天为什么都没来学校吗?"张依伦皱眉问道。

"还有我们打电话到你家,接电话的人总是推说她不在,这阵子她简直像是消失在这世界一样。"张仕伦补充道。

"等等!你们说她没去上课,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夏语萝根本不晓得有这回事。

"你不知道吗?"张依伦反问。

夏语萝摇头,"我最近要作专题报告,所以暂时搬到学校宿舍住,和同学讨论起来也比较方便,现在你们突然问我家里发生什么事,我也不晓得。"冷傲严冷嗤笑一声。"我不是说过了,问她也是白问。""不如我打电话回去问问看。"夏语萝自告奋勇。

于是,她向张仕伦借了电话,想打回家问个清楚。

电话接通,话筒的另一端传来既陌生又具有磁性的男声:"请问找哪位?""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她挂上电话又重新拨了一次熟悉的号码,"喂!我找岚。"这回可不会再错了吧!

"请问找她有事吗?"咦?是刚才那个人,可是这并不是老爸的声音呀!他到底是谁?

"我是语萝,是她的妹妹,找她当然有事。"她有些火大,那是她家耶!

"我马上叫她来接电话。"对方按下保留键。

"喂!萝吗?"话筒另一端传来夏语岚的声音。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吗?""什么事急着找我?"她的声音沙哑无力,"是不是报告掰不出来,想找我帮忙?"可恶,居然被她猜中一半。"我才没有逊到这种地步。"她死鸭子嘴硬。"你是不是生病了?""嗯!"这就是她熬夜不听劝告的后果。

张依伦抢过话筒道:"岚,你这几天跑到哪儿去了,我们好担心你啊!""我感冒了。"天啊!张依伦也在,那不就代表张仕伦和冷傲严也一定在旁边,早知道他们会来这一招,她就不接这通电话了。

冷傲严一听见她生病了,便抢走话筒,"岚,你病了吗?"这些日子里没见到她,他就犹如生活在地狱般的痛苦。

"废话!"听声音就知道她感冒得很严重。

"我好想见你。""你是恨不得我早点病死,是不?"她冷淡的说道。

"不!"他急忙的回答:"你还是早点去躺下休息吧!对了,你还要多喝白开水。"夏语岚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涌起一阵暖意,差点掉下眼泪,可她就忘不了罗雅绮的话,立即收起对他的爱慕与思念。

"我正想这么做,再见!"她硬下心肠挂上电话。

而她的泪水却在那一刹那流了下来。

幽雅寂静的t大校园一角落,有许多浓密的大树及馥郁花草,构成了一片苍劲翠绿的美。这里很少有人来,几乎大半天只有她独自在这里徘徊、踱着方步。

蓦地,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令夏语岚惊慌失措。

"岚ii"冷傲严见她有意要逃离他的视线范围,便紧箍住她的手腕。"告诉我为什么你这几天都把我当隐形人?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放手!再不放开我,我就要大叫了。"她见他仍紧握着没有松手的意思,便大喊:"救唔"冷傲严失去理智的吻住她,那狂野不羁的舌尖滑入她的口中与她的舌瓣纠缠,欲火燃烧着他的全身。一阵热吻过后,他深情的望着她,而她娇喘不已,本能的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已虚弱无力。

"别讨厌我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让我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他搂着她,把脸埋进她芳香的长发里,低哑的说着。

夏语岚迷惘了。她看着他深情的眼眸,似乎像一只受伤的老虎在暗地里舔舐伤口;是她误会了他吗?

"你真的喜欢我吗?"她试探的问。

他十分认真的点头。"我爱你,在你撞了我的车、两人见面的刹那间我就爱上了你,不管在何时何地我都爱你。"她感动的流下眼泪,"我最讨厌你了"她语意含糊不清,"如果你不说明那天晚上和罗雅绮为什么在一起,我就一辈子不再理你。""别哭,你这一哭,我的心都纠结在一起了。"他缓缓地解释:"那天她利用她父亲的名义邀请我吃饭,等我到达时才发现被欺骗了,我愤怒的转身离开,后来就是你所看到的情形。""真的?"她有些不相信。

"你该不会为这件事而吃醋吧?""我才不会为你吃醋。"她双颊绯红。

其实他看得出来,她也爱上自己了,这个想法让他原本不安的心转为踏实。"那你还会讨厌我吗?""会!"她拭去泪水,"我要一辈子都讨厌你。""好。"他爽快的答应。

这个人有毛病吗?她觉得不可思议。

"我要你生生世世讨厌我一人。"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笨蛋。""是啊!我就是笨嘛!才会爱上你。"夏语岚一听,马上面红耳赤的扠腰地说道:"你说什么?"她嘟起小嘴的模样真可爱。

"说我爱你三个字。"他深情的望着她。

假日总是令人感觉愉快,夏语岚一大清早便舒服地躺在庭院中的吊床上,享受着清晨的凉风,看着蔚蓝的天空偶尔悠悠飘过一朵如絮的白云,不知不觉她又悄悄地进入睡梦中。

然而,事事并不是这般如意,放置她身旁的电子手錶发出了哔哔响声。

"哪个没品的青仔丛?好不容易全家都出去,可以清静一下,却挑准这个时间来,真是讨厌。"她不满地咕哝了几句,拿着手錶道:"贱仔,是什么人?"她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眸。

贱仔就是那部滑稽可笑的高科技电脑。它拥有人性化的程序系统,可将所吸收的资讯完全消化,并且自我成长。

"一个查甫人,好像速找你的。"它的语调稍带暧昧。

"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吗?"说着,她便在电子手錶上按下显示萤幕键,以便从小萤幕上看出来者是何人!

冷傲严将车子停在夏公馆的大门前。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来到这儿了,两个礼拜?或是一个月?为什么有些景物都变了呢?

他摇下车窗仔细地观察眼前这一幢古老的白色洋房。它破旧的外表给人阴森森的感觉,犹如一幢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屋。

然而,他有要事在身,逼不得已还是下了车,准备进屋拜访。

当他伸手去按墙上的门铃时,不禁犹豫了一下。"哪有人装置这种蝙蝠型的门铃?"他皱起剑眉。虽然诡谲,可他并没有退缩,反而提起勇气豁出去了。

冷傲严伸手一按,从蝙蝠的口中吐出一口鲜红色的液体,同时也发出巫婆般恐怖的奸笑声。"天哪!"他拿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液体。

骤然间,一只乌鸦在他的上头顶盘旋。

老天,他今天是倒了什么楣?一会儿蝙蝠,一会儿乌鸦。不过这鸟型监控器可是高科技产物,台湾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搔着脑袋想着。

过了半晌,那只乌鸦似乎不耐烦的开口:"哈啰!会叫的野兽请别站在我家门口,真是有碍观瞻。"这些话是来自乌鸦的尖嘴中。

冷傲严惊愕的看着乌鸦,总觉得它的口气与声音非常像夏语岚,便开口问道:"岚,是你吗?"正要走回工作室的夏语岚憋住笑看着萤幕,对扩音器说:"你扰人清梦,罪该万死。"他这下更肯定是她了,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这般顽皮、喜欢捉弄人。"岚,请你开门好吗?"他见乌鸦不吭声,又接着说:"我有重要的事找你谈。"乌鸦依然默不作声;忽然,大铁门"卡"一声,大锁自动打开。

他推开吱吱作响的大铁门,才踏入一步,砰!大门又自动关上。

他一阵头皮发麻,心想:哇塞!幸好是早上来,要是晚上不被活活吓死才怪。

终于,他来到红木制的大门前,迳自伸手一推,才踏进屋内几步,大门便又自动的合上。

冷傲严扫视四周一圈。"老天,我该不会走错地方吧?"他张着黑眸,以为自己看错了。"骷、骷髅!"没错!骷髅管家从厨房里端出咖啡来,递给冷傲严道:"请喝咖啡。""对、对不起,我好像走错地方了。"他语带结巴地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去。

"你不喝咖啡就想回去了吗?"管家拦住他的去路。它最不喜欢糟蹋粮食的人类,如果他不喝掉咖啡,那就永远别想出得了这个大门。

倏地,一串清脆的笑声从楼上传来。"嗨!有没有觉得很好玩?"夏语岚坐着楼梯的扶把滑下楼。

"小心。"他惊慌失措的冲向前,却来不及阻止,"你还是不改喜欢恶作剧的个性。""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她露出调皮的微笑,"一大清早来找我有事吗?""你一个人在家?"他温柔的问。

"废话!你哪只眼看到还有其他人在这儿?""有,、鸡眼还有肚脐眼"他幽默的说。

夏语岚闻言微惊地抿起双唇,随即打破沉默,做出送客的表情。"我家不欢迎噁心的客人,请先生赶紧回家去治疗你的鸡眼吧!"顺便送他一个大白眼。

"其实我是来向你道别的。"他平静的说。

她的脸色霎时刷白。"你要去哪里?""你很关心我?"他挑眉问道。

"那当然,因为你是我最讨厌的人嘛!""对哦,我说过要你生生世世只讨厌我一个人。"冷傲严慢慢地迫近她嫩若凝脂的粉颊,只差一寸之遥。"我的记性可真差。""你、你别靠我太近"她连忙垂下脸,不敢让他察觉自己的燥热。

冷傲严在她的耳畔轻吹出热气。"你可不可以请你的管家别盯着咱们瞧?"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扫兴,不过老实说有副骷髅直盯着他们,也满奇怪的。

夏语岚转头看向距离只有半步之遥的骷髅管家,惊慌地推开冷傲严。"呃!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双颊的红晕未退。

他明亮的黑眸打量着她。"美国!我父亲的秘书前天拨了通长途电话给我。他说我父亲病了,要我回去。""阿伦和依伦知道这件事吗?""不!"他摇头,深沉的看着她,"时间太匆促,我明天就得上飞机。"她别过头。"去多久?"他扳正她的头,强迫她面对自己。"你愿意陪我一道去美国吗?"他温柔的张臂拥住她。

"不行。我不能陪你去,我在这里还有未完的学业。"她必须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学业到那边也可以继续啊!"她闻言便挣脱出他的怀抱。"我的家人也在台湾,我不能离开他们。""我知道,可这只是暂时性,我们还是会回台湾。"他直视着她。

夏语岚其实也很想陪他去美国,但她不能,她现在有任务在身,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害其他无辜的人牺牲。

冷傲严见她犹豫不决,无奈的叹口气。"算了,我不勉强你"他失望的眼神,让夏语岚心疼。"你到底去多久?"她重複刚才的话题。

"要视情况而定,或许一辈子都不回来了。"他想试探她的反应。

无奈,她就是迟钝。"你不是只去看看伯父吗?"她迷惑的问道。

"有这么单纯就好了。""为什么?"她愣了一下。

他低哑地说:"我父亲早就希望我尽快接管冷氏企业集团。""这样啊!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她的语气透着失望。

哔ii哔ii夏语岚的电子手錶发出响声。

"什么事?贱仔。"她小声的对着手錶问。

"有人回来了,速阿多仔。""呃拖延他,先别让他进来。"她对贱仔说。

雷家扬怎么这时候回来,要是让冷傲严这醋罈子发现就糟了。

"发生什么事?"冷傲严困惑的问。

"你跟我来ii"她硬拉着他往后门走。

冷傲严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情形下,已跟随着她来到后门。

夏语岚似乎有预谋地将藏在草丛中的木梯搬出来。

他的眉毛高高扬起,半揶揄地说:"你好像早就知道咱们会从后门出去。"他看到一扇门,便问:"为什么不从矮门出去,反而要爬围墙?""那扇矮门老早就被我爸封死了。"她洋洋得意的又道:"他特地为我封死那扇门,原因是怕我做完坏事后落跑。""的确!"他轻语低问:"那又为什么我们要偷跑?我们有做坏事吗?""没有。"她摇摇头,自顾自的爬上围墙。"不过要是被你瞧见他,后果我可不敢想像。""他?"冷傲严也跟着爬上去,"谁啊?"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等你跳下去再说"她神秘的微笑着。

冷傲严往下一看,"真的要跳下去吗?"这面墙少说也有半层楼高。

"对!"说完,她便往下跳,犹如专业的体操选手,在空中做出一个漂亮的前空翻,划出美丽的弧度,然后安全落地。

"你学过体操?"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夏语岚不理会他的问题,催促地说:"快下来。"他犹豫半晌,所得到的结论是ii紧闭双眼,硬着头皮,不怕死的往下一跳。

"哎哟!"咦?奇怪,这叫声并不是他的啊?而且这地上还软软的,冷傲严睁开眼睛,仔细一看,原来他将夏语岚压在下面,所以那一声哀嚎理所当然是她发出的。

"笨蛋!请你把尊臀移开我的身体好吗?"她死瞪着他。

"啊!对不起"他还呆呆的坐着,似乎没有一点想离开的意思。

"快走开,你不知道我很痛吗?"他站了起来,并且扶了她一把。

"你是故意的。"她怒声指责。

冷傲严大笑。"是你叫我跳下来的。""那也不必对准我跳呀!"她拍拍身上的灰尘。

他委屈的说:"难道你愿意看我受伤吗?""你受伤总比我受伤来得好。"她没同情心的走到她的跑车旁,打开车门。"上车!"冷傲严一见这辆非常眼熟的红色法拉利,直觉便告诉他,这部车就是上次车赛中赢了天野拓史的那部跑车。

冷傲严紧皱着剑眉。"这辆法拉利是你的?""当然是我的。"她感觉到一股不祥的预感。

"确定?"他瞇起眼睛。

"你怎么了?"她反问。

为了确定这部法拉利是不是车赛中的那一部,他做了一个决定。

"我想这样好了,由我来驾驶可以吗?""你行吗?"她怀疑的问。

"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世界上并不只有你会开跑车而已。"他微笑的保証。"不过要是职业赛车专用的跑车,那我可能就没办法了。"他故意说给她听。

"好吧!"她勉强的点头答应,心里却是非常的不安。

在车行一阵之后,夏语岚忧心地说:"傲严,我希望你别太勉强自己。"她看着他那不纯熟的开车技术,不禁为爱车泛起一阵阵心疼。

"果然!"他突然一句没来由的话,让夏语岚不解的直视着他。

"这车子的引擎还有性能跟一般跑车有着极大的差异。"他打开方向灯,把车子驶至路旁停下。"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没没有啊!"她心虚地别过脸去,不敢正视于他。

冷傲严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勉强你,但是我希望有那么一天,你认为能完全信任我之后,再把你心中的秘密告诉我,这样我就心满意足了。"听他这一说,夏语岚内心更是愧疚,其实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来得更好。

不想看他失望的表情,于是她缓缓地说:"事实上,我一直很喜欢赛车,当我的双手握住方向盘时,我就有一种自我解放的冲动;尤其是车子在跑道上奔驰时,能让我感到快乐并且遗忘心中的悲伤和压力。"实际上她是为了赚零用钱,但为了博取他的同情不得不这么说。"你不也是在痛苦的时候,一个人独自躲在小木屋里发泄不稳的情绪。""你"他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你那夜没睡着?""嘿,和一个相识不到几天的男人共处一室,你教我哪里睡得着?况且你还在我耳边嘀嘀咕咕了老半天,吵得我烦死了。""太过分了,你居然装睡!"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唉!秘密都被发现了。

"怎么样?不行吗?"她把嘴嘟得半天高。

"你是在引诱我犯罪吗?"糟了!她真不该在他面前噘起小嘴,尤其是在如此近的距离内。

不过,好像有点来不及了冷傲严的大手已固定好她的后脑勺,他那冰冷且性感的薄唇也随即紧贴住她柔软的红唇。

"不、不要"她无力的挣扎与扭动,却引来他更强烈的拥吻。

霎时,一个声音浇熄了傲严体内的欲火。

"哇靠!速kiss耶!偶还速头一遍看到。"贱仔还真会选时间,偏挑这种天时地利人和的节骨眼上出来泼冷水。

其实夏语岚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尴尬的情形,虽然它只不过是部电脑,但它是名副其实的广播台。早知道她当初改装这部法拉利时,就不把贱仔连线到车上了。

"你有没有听到谁在说话?"冷傲严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速偶啦!"贱仔厚颜无耻的个性是来自夏语岚。

夏语岚身子一僵。"它是我老爸託人在美国买的电脑,很好笑吧!"她羞涩地笑笑,不敢告诉他电脑是她制造的,随手按掉这"广播台"的开关系统,以免它说出更令人气愤的话来。

"你家怪事特别多。"他解开安全带。"换你来驾驶。""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她微笑地点头,"我家那秀逗老头有些怪癖,真不知道我母亲为何会嫁给他?"她把过错全推给她老爸夏锦豪。

"有句实话我说了你可别生气。""我才不会这么容易生气。""那我就不客气了。"冷傲严兴致勃勃地道:"你怪异的个性完全承袭了夏署长,而萝却遗传到你母亲的温柔。"她狠狠地瞪着他。"难道我连温柔都谈不上吗?"他浅笑不语,心底默认了。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呜我真可怜。"她有些自怨自艾的放下手煞车,猛踩油门。

"我又没说你不温柔,况且你答应不生气,我才说的。"冷傲严发现车子的时速表正逐渐增加中。

"我没生气,而且我也不是度量狭窄的人。"虽然她嘴巴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开慢点,小心有警车。""太迟了。"她反而加快速度。"后面已有两部警车在追我们,如果不开快一点,会被当场逮住。"冷傲严转身往后看,的确有两部警车正紧追不舍。

天啊!他真后悔出门前忘了去翻农民历。

甩掉警车后,车子碰到红灯停了下来,她瞥了他一眼。"你可以告诉我,咱们到底要上哪儿去?""海边,我希望今天一天是在海边度过。"一路上,夏语岚尽可能的找他闲聊,深怕此次离别后,可能还得等上好长一阵子才能和他见面,或许就此永别了也说不定,干她这一行的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谁能预料下一刻不会死于非命呢?

她看到路边有个车位,将车子驶进,然后转头对他一笑。"到了。"她打开车门,踏了出去。

冷傲严钻出车子,抬头才发现眼前的景色,粼粼波光的浪潮沖刷着沙滩,激起白茫茫的浪花,无边无际的海面,水连天、天连水,成群的海鸥在天空上飞翔。

"很美是吧?"她问。

"是啊!"他含笑地俯视着她。

夏语岚发现在他的注视下,她很难集中精神。"你为什么要我陪你来?""因为我要你的陪伴。""我不懂。"她茫然的道。

"你一定要懂吗?"在阳光下,她那乌黑的秀发显得更加耀眼。他把手指伸入其中再捧起她的脸。

夏语岚的心脏怦怦地跳着。"是的。"在她说出话的同时,他的唇已经覆盖了下来,顿时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没了思想;他的吻好柔、好甜,她只觉得一阵阵温柔的感觉随着他的吻扩散再扩散。

冷傲严微微放开她,只见她那双如梦似幻般的迷濛眼眸中,那层迷雾逐渐在变淡,彷彿就要走出梦中。

不要!他不要这甜美的梦就此结束,因此他又再次攫住她那柔软诱人的朱唇。

"岚,跟我一起走我需要你,别离开我,让我好好的爱你。"他将她搂得更紧,生怕她消失。

这话让她从梦境中惊醒,她将他略微推开,抬眼凝视着他。"不行!我说过我不能和你一道去美国,别逼我,拜託。""为什么?让我去跟你父亲说明,他会体谅我们的。"他握住她的一只手。

"算我求你,不要这样"她踉跄的退了几步。

他不死心的跟上前。"理由!我要一个足以让我放弃的理由。"她摇头。"没有理由。""难道你不爱我?"话一出,他立刻后悔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是多么害怕她为了拒绝而说出令他不安的话来,他真是无药可救了。

"我爱你。"她肯定的说道。"但,我不会和你一起到美国。"夏语岚坚定的语气逐渐软化他的心防,他再次将她紧紧地拥入怀里,这感觉就像对着大海发誓他会永远永远爱她,此情永不变。

"大哥,不好了ii"一位有双绿眸的男人匆忙地闯入办公室。

"有话慢慢说。"傑不愠不火的说着,他以一双宛如黑豹般,极具攻击性的蓝眸看着前来报告消息的班。

"我无意间发现一样颇似监视器的东西。"班从袋子中掏出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型监视器。"我想咱们的行踪已被监视。"他将它交予傑。

"又是她。"傑突然大发脾气的将鸟型监视器摔个稀烂。

"谁?"班问道。

"夏语岚。"他紧皱双眉,"没想到她会回台湾。""要暗杀她吗?""不急。"傑瞇起蓝眸,双手紧握,冷冷地一笑。"她对咱们有利用价值,去叫赫克进来。""是!"班退了下去。

"哼!夏语岚,只可惜你太聪明了,聪明到处处与我作对;然而,破坏我游戏规则的人一律难逃一死,你也不例外。"傑喃喃地道。"不过在那之前你必须付出一切的代价。"他的蓝瞳射出充满杀气的目光。

叩叩!

"进来。"傑说道。

赫克走到他的面前坐下。"大哥找我有事吗?""我要你调查夏语岚的资料。""夏语岚?她来台湾了?""没错。"他不理会赫克的表情,迳自说下去:"还有,目前咱们的行踪已被怀疑,所以要更加小心防备。""是!""看来必须更换另一个交易场所了。"傑直视着远方,喃喃地低语。

夏语岚和夏语萝送冷傲严到机场后,才一踏进家门,雷家扬便慌张的拉着夏语岚到工作室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夏语萝。

"妈,那个人是谁啊?"夏语萝冲进厨房找寻母亲的身影,却见到一副骷髅在炒菜作饭,她用力的揉揉眼睛再看清楚。

管家一颗头颅缓慢地做着一百八十度回转,双手依旧没闲着继续炒菜。"二小姐,赶快洗手准备吃饭啦!"它以平板而无力的声音道。

夏语萝不仅看到它在炒菜而且还对她说话,然而她忘了如何大声尖叫,因为她已躺在地上"睡觉"。

骷髅管家无奈的叹口气,"真是的,睡觉也不回房,随便就躺在地上睡。"李惠玲碰巧从楼上走下来。"咦,这不是萝吗?怎么躺在这儿?"夏语萝逐渐转醒,矇矓中见到母亲关心的脸庞,心中的大石头顿时放下。

"妈!"她坐了起来,紧抱着母亲,"我好像遇见鬼了。"她的声音依然颤抖不已。

"你是不是看见它了?"李惠玲指着刚从厨房端出饭菜的管家。

"啊ii"夏语萝歇斯底里地大叫。

李惠玲摇头笑道:"那是你天才姊姊的傑作,她怕我累着,特地为我做了这个管家好替我分担家事。"她解释着。

"管家?"她挑眉不信。

"它是机器人。"她松了一口气。"真讨厌,才一阵子没回家,家里居然全走了样。"突然间,她想起一件事。"妈,咱们家哪时候收留了房客?""房客?"李惠玲深思半晌,微笑道,"哦!他是岚的同学,名字叫雷家扬,暂时住在我们家。""原来是老姊曾经提到过的死党,我还以为是她的二号男友呢!""二号男友?"李惠玲不解地问。

夏语萝赶紧否认:"没有啦!"她可不想破坏她老姊的名誉,原因是她还想活长久一点。

夏语岚被雷家扬急急的拉进工作室,才踏入便发现气氛不对劲,只见已端坐在里面的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夏锦豪严肃的望着女儿。"在旧校舍的鸟型监视器被人破坏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的脸突然变得异样的苍白。

"今天上午。"阿威说道,"起初是受到不明干扰而收视不清,最后我们赶至现场才发现鸟型监视器早已不知去向。"雷家扬双臂抱胸,苦恼地说:"会不会被学生误认为是小鸟而用弹弓打下来?""总而言之,还是那一句老话,在还未察清他们的底细之前千万不可经举妄动。"夏锦豪平静地说。

雷家扬温柔地轻拍语岚的肩,凝视着她,"如果真的是傑破坏的,那他可能已猜到你来台湾的事。""岚,你可要多留心些。"夏锦豪也不知怎么搞的,对于女儿这次的任务特别担心。

"放心吧!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尝试着安抚父亲。

"他们的确是不可能轻易对岚下手,但是"伍凯翔欲言又止。

"但是什么?你快说啊!"夏锦豪急躁的问。

"他意思是既然歹徒不能和我正面起冲突,他们当然会转移对象来威胁我。"她替凯翔回答了。

伍凯翔的目光越过夏语岚,直视着夏锦豪说道:"岚说得没错。"夏锦豪震惊地退了一步,跌坐在沙发上。"难道他们会对那些无辜的人下手?""嗯!"夏语岚点点头。"如今咱们只能加倍小心了,不过让傑知道我回国的消息也好,这样就可以引蛇入甕,省得我去找他。"雷家扬叹息着,"下楼吧!以免让下面的两位女士久等,而起了疑心。"夏语岚瞇起眼睛,往窗外望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有事要发生了。看样子,该来的总会来

美国。波士顿"傲严,自从你来到美国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真令人担心。"冷天浩关心地说道。

"别净说我,倒是您的身体不好还到处乱跑。"冷傲严缩紧眉心道。

"看到你能有一番成就,我的病早就无所谓了。"冷天浩话锋一转又问:"既然你都愿意接掌家族企业,婚姻大事也该快了吧?""以后再说。"他现在正受着相思之苦呢!

"有意中人了吗?"冷天浩看得出他的心思;想必他这一向冷血、没感情的宝贝儿子已无可救药地掉入爱情的漩涡之中。

冷傲严苦笑着,"有,但是我和她的感情似乎还不是很稳定。""不稳定?是你,还是她?"冷天浩想知道更多有关那女孩的事,毕竟她是唯一让儿子心动的女孩。

他低下头,沙哑地说:"我们相识的时间太短,在我来这里之前还和她发生误会。""你跟她都解释清楚了吗?"冷天浩紧张的问道。

他点了头,"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待在这儿。"呼!冷天浩暗自松了一口气,在他的心目中,事业和未来的媳妇两者之间,当然是媳妇比较重要。

"她叫什么名字?""夏语岚!"冷傲严眼中泛起温柔、多情的光芒。

"夏语岚?"冷天浩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但却一时想不起来。"好像在哪儿听过。""你认识她?"怎么可能?他记得自己并未在父亲面前提过她的名字,今天还是第一次耶!

"不,只是觉得熟悉。"冷天浩叹了一口气,"人一旦老了,脑筋就跟着不灵光。"冷傲严支肘沉思。

突然,冷天浩似乎想起些什么似的,高兴地看着儿子。

"有了!"他顿了一下,"你还记得在你十四岁生日那年,我有个忘年之交的好友带着他两个年幼的宝贝女儿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吗?"冷傲严静静地看着父亲,印象虽有些模糊,但那却是一辈子想忘都忘不了的记忆。"太久了印象不是很清楚。""我那位好友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警官,当他告诉我,他的两位千金是双胞胎时,我还真吓一跳,因为她们俩的长相和个性简直是南辕北辙;老大活泼、顽皮、聪明,而老二文静、有礼、乖巧,后来想想双胞胎也有异卵的,我真是少见多怪。不过,我还依稀记得你那年的生日可说令人永生难忘。"冷傲严经父亲这一提醒,过往的"惨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那年可说是他一生之中难忘的耻辱,他从没见过如此恶劣的坏小孩,就在生日当天,父亲的好友带着他的两位女儿来访,当时他一眼就对老大有着特别的感觉,于是想尽办法接近她,逗她一笑,而她也不负众望的笑得非常开心,只不过那笑靥中略带诡异,烁亮的眸底更有丝狡黠。

谁会晓得一个不满四岁的小女孩有那么多古灵精怪的念头。原来她找他玩是别有用心,不但将他倒挂在树上,还几乎将他最宝贝的木屋给毁了;就在那时,他发誓一定要找她算这笔烂帐,可他一直地等待,却始终等不到她的出现,也就逐渐将这件事给淡忘了。

"爸,过去的糗事就让它过去,别旧事重谈。""你果然还记得,虽然她小小年纪,但智商却远超出我们的想像,也就因为如此,她的父亲便把幼小的她送来美国接受更好的教育,我们也渐渐跟夏家没有联络了。唉!之后,便没有她的消息。"冷天浩叹息地摇摇头,感叹那小女孩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得接受那年龄不该有的压力。

难怪,他一直等待机会找她报复,却不见她的出现,是有原因的。

"你该不会认为她就是夏语岚吧?"冷傲严突然讶异地问。

"我只不过是这么觉得而已,并不确定,况且同名同姓的人多不可数。""是啊,她再怎么看也不像是天才,倒有点像白癡。"他在心底偷偷窃笑着。

虽然她们的父亲当时同是警官,而且她们又是一样活泼,但她们绝对不会是同一人,冷傲严如此的深信不疑。

"你又怎么确定她不是天才?"冷天浩问道。

"如果她是天才,为什么她还要参加补考?为什么当我问她问题时,她却一问三不知?""所以我不是说过可能是同名同姓。"冷天浩说道。

冷傲严突然想起一件事。夏语岚的补考成绩教人意外的竟是满分,而且课堂上又时常与他作对;问她问题,她会安分回答,那才有鬼呢!

现在,他开始思考她们是同一人的可能性了。不过话说回来,她们俩是同一人也不错,因为冷、夏两家是世交,如果他想至夏府提亲,那可方便许多。嘿嘿!夏语岚呀夏语岚!你还是认命吧!这辈子,不!下下辈子我都要将你紧紧地系在我身边。

傑面目狰狞的看着赫克。

"大哥,真对不起!请原谅属下办事不力。"赫克结巴地道,"夏语岚自五岁起的所有资料一片空白,好像有人故意消去资料。"他敬畏得不敢抬头。

"不可能ii"傑反手一拍桌子,发出重击声,"你再给我马上去调查清楚,否则你也不用回来了。""大哥"赫克紧张地道,"她有个妹妹叫夏语萝,要是抓她当人质,就不怕夏语岚不听从咱们的话。"傑斜睨着赫克半晌,"继续说下去。""夏语萝在t大就读,我们可趁她在上学或放学途中绑架她。""难道夏语岚就不会时时刻刻保护她吗?笨蛋!"他板着面孔,一脸寒霜。"万一下手失败,你可知后果?""那就更好不过了,两个都抓反而省不少事。""混帐!"他沉着脸忍不住再度咒骂。"如果夏语岚好解决,我们就不必躲着她,莫非你忘了上次的教训。""是啊!夏语岚的身手好比职业杀手,如果稍有不慎,咱们都玩完啦!"班也同意傑的说法。

"我没忘记,永远也不可能忘记,只是气不过,难道咱们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吗?""当然不!我们机会多得很,没必要急于一时。"傑拧着眉头道,"赫克,如果你这急躁的性子不改,日后必难成大事。""大哥ii""现在我们只要见机行事。"傑注视着赫克,"你可别坏了我的大事。""我知道!"赫克低下头说道。

张依伦带着一脸笑意走进夏语萝的教室,她实在迫不及待想告诉夏语萝一件破天荒的大消息,她的大哥张仕伦不知发什么疯,突然想邀请夏家两姊妹到他的pub去品尝他新研究出来的菜单,过去她大哥和语萝一见面便是大吵大闹,只差没大打出手,如今他却性情大变肯邀她,真是一大奇闻。

"萝,放学后有空吗?"她点头的笑问:"有事吗?"还真稀奇,她竟会来找她。

"我大哥想邀请你和岚到他的pub去坐坐。"张依伦看着瞪大大双眼的夏语萝,相信她也和自己当初一样讶异。"最近他的店更换新菜单,希望有人去试吃。""他该不会想乘机毒死我吧?""喂,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大哥,你别把他想得太龌龊,虽然他平常很无耻。"哈,还不是一样。

"对不起嘛!我只是想不到他会这么好这么好心,你也清楚我和他简直是八字犯沖,一见面便斗嘴对了,我姊呢?她也要去吧?""岚老早就翘课,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张依伦嘴上如是说着,心里却不断咕哝着:语岚,对不起啰!为了促成这对冤家,只好牺牲你了。

"翘课!?"不会吧!

"对,她翘课了,每天她只会到校点个名,便不见人影。"张依伦双手扠腰一副生气貌。

"她真不怕死耶!要是让我老爸知道,她可能会被剥掉一层皮。"语萝叹道:"既然她不在,我们只好抛弃她啰!"张依伦微笑,心想计划成功,不过还是要看她老哥如何去制造机会,赢得美人归,可千万别一见面又忍不住的大吵一架,那他准备一辈子当个王老五好了。

夏语萝瞥见张依伦暗自偷笑,背部一阵发凉。"你在笑什么?"她蹙起眉问。

张依伦赶紧摇头,免得泄露自己想促成大哥和她的好事的念头。"没有,我哪有笑?是你看错了。"见她语带结巴,夏语萝不禁起疑。"没有吗?"她扯扯嘴角。

张依伦点点头,行色匆匆地丢下一句话,便急忙离去。"下课后校门口见。"奇怪,她明明见张依伦在暗笑,为何她要否认呢?莫非有阴谋,嗯!还是小心为妙。

放学后,夏语萝按照约定在校门口等待张依伦的到来,可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她的身影。

真讨厌,明明是自己约好的时间,她却偏偏迟到。夏语萝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萝!"张仕伦一只大手从她背后拍了一下。

"啊ii救命!"张仕伦被夏语萝尖叫的嗓音吓得跳开一步。"萝,是我啊!"他很可怕吗?不然,她怎会吓成这等模样?他心里实在啼笑皆非。

"你别吓人好吗?难道没人跟你说人吓人会吓死人?"她死瞪着他,"我的细胞不知死了几十万个。"可恶!

她东瞧西看,眉头紧皱。"依伦呢?""她有事先走了,要我来接你。"原来她是在找依伦,他还以为她在找什么?

"我的车在那儿。"他比向一辆白色的福特,并温柔地凝视着夏语萝,"我们走吧!"夏语萝瞪大双眼,很难相信这是真的,他居然也有温柔的一面,这是另外的惊喜吗?一向对她恶言相向的男人在看着她时,那眼神竟是充满着柔情。

柔情?好奇怪的字眼,是她看错了吗?

"你怎么了?"他发觉她在发呆时竟是如此的美丽。

"没有啊!"张仕伦牵着她的小手,往车的方向走去,并且很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谢谢!"她感觉很不自在,他一点也不像今天之前那个"龌龊"的张仕伦。

"我觉得你今天好奇怪,是不是生病了?""没有啊!我没生病,难道你不觉得我今天很绅士吗?"他微笑道。

"对啊,我也觉得你今天得了绅士病耶!"张仕伦的脸开始抽筋,他今天好不容易能让自己不和她吵架,可是她却一直找他麻烦。

车子开了一会儿后,骤然间,他用力猛踩煞车。

"怎么回事?"夏语萝问。

"我好像撞到什么东西了。""那你就下车看看嘛!"可恶的女人。张仕伦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告诉自己,镇定!镇定!不可以生气。于是,他下了车查看。

"撞到什么东西了?"夏语萝问道。

张仕伦上了车,笑得非常诡异,"今天我们可以加菜了。""加菜?"她一脸茫然。

他慢慢地将手掌打开,露出一只已血肉模糊的麻雀。"你看是不是一只非常可口美味的小鸟?"夏语萝看着那只所谓"可口美味"的麻雀,不禁一阵反胃。

她咬牙切齿地道:"是啊!我还真想踹你下车ii去死吧!"说着,她便立即行动。

"哎呀!"被踹下车的张仕伦委屈道:"我只不过问你要不要吃而已,你就踹我!"不愧是一代暴力女王的妹妹,真是有其姊必有其妹。

"到了。"张仕伦的声音拉回她飘远的思绪。

夏语萝才一下车,就看见玻璃门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今天不营业吗?"他点点头,"对,从明天起要内部整修,所以今天不营业。"这时,玻璃门顿时被打开。

夏语萝见出来的是张依伦,心中有些气愤,不禁在心里低咒一声:叛徒!

"萝,对不起!"张依伦双掌合十,求饶道。

她知道夏语萝还在气头上,心里一定想把她大卸八块,要是再让夏语萝晓得她姊姊并没有翘课,而是自己为了让大哥和她有更多单独相处的时间,而没把这件事告诉夏语岚;夏语萝可能不只把她大卸八块,更甚者,她可能会死得妻惨。

夏语萝冷哼一声,"你还晓得对不起我。""我真的有事嘛!"张依伦一脸的委屈。"况且,我也请大哥过去接你啊!""是啊!那我是否要好好的感激你才行呀?"她挑起双眉,龇齿咧嘴道。

"好了!你们别光站在这里,快进去吧!"张仕伦出面打圆场。

他晓得妹妹这么做全是为了他这位没用的大哥,谁教自己不争气,明明喜欢人家,却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老是和夏语萝一见面便吵架。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悄悄地在pub门口的斜对面停了下来。

"大哥,夏语萝现在进入pub里,身边没跟着夏语岚。"班手一执着行动电话说道。

"很好,等她出来时,你和赫克再下手,现在你们只要等待就行了。"班冷冷的一笑。"好的!"

晚餐后,pub的电话铃声响起。

"喂,请问找哪位?"张依伦问道。

依伦,我是语岚。萝有在你那边吗?

张依伦呆了一下,又恢复镇定的说:"她没来。"她尽量压低声音,以免夏语萝听见。"发生什么事了?听你的语气好像很紧张。"没错!夏语岚的确非常紧张,因为她把语萝看丢了。

"喂,岚你还在吗?"张依伦感到不对劲。

没事!我要挂电话了。"等等!你还没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急着找萝?"她内心有些内疚。

因为萝从没有太晚回家过,所以我父母亲很担心,要我打电话问问看。太晚回家?张依伦看着壁上的挂钟,时针刚好指着七点整。"现在才七点耶!真是败给你了!"什么?才七点吗?夏语岚叹了一口气,为何她觉得犹如过了一世纪之久?如果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精神崩溃,也许妹妹没事,她会先累死。

多谢你的提醒,没事了我还得去办一件事,by-bye!夏语岚挂上电话后犹豫了一会儿。要打回家问吗?万一妹妹还没回到家,那老爸岂不就操心死了。可是,如果妹妹已回到家了呢?

啊!烦!真烦!她现在真的六神无主了。

唉!还是先回去吧!要杀要剐随老爸的意了。

"什么!你把萝看丢了。"夏锦豪跌坐在沙发上。

"她还没回家吗?"夏语岚泄气地问道。

李惠玲摇头。"她到现在都还没回家。""我不是把她交代给你吗?"夏锦豪问。

"嗯!可是""夏伯伯,现在不是责备岚的时候,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萝。"雷家扬真为夏语岚打抱不平。

夏锦豪看着正在反省的女儿,"打电话问过萝的下落吗?""她的朋友和同学都问过了。"李惠玲叹了一口气,"你们父女俩为何要瞒住此事呢?现在搞成这样难怪从以前你就反对我们到美国探望岚。""妈,别怪老爸,他是为了你和萝好,才瞒住此事,为的就是不想让这件事情发生。""如今说这些有何用呢?当初我一直反对他把你送到美国去,可他却坚持己见偷偷将你送出国,甚至不让我知道你在美国的地址"李惠玲难过的啜泣起来。

"我们会找到萝的,就算把台湾翻过来也要找到她。"夏语岚安慰母亲。

"对!我们会找到她的,你放心!"夏锦豪低语地道:"一定会的。"接着,他们一群人便匆忙出门,只留下李惠玲在家中等待消息。

她双掌合十祈求道:"老天爷啊!请保佑他们能平安找到萝"

张仕伦和夏语萝一上车没多久,就有辆黑色轿车紧跟在后,就在车行至人烟稀少处时,黑色轿车驶到他们的前方,紧急煞车。

随后,从轿车内出来了四个男人,向张仕伦和夏语萝的车走近。

"怎么回事?"夏语萝低声问道,内心却异常的紧张。

"不要害怕有我在。"张仕伦紧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安慰。

班喝斥道:"下车!"车内的两人均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叫你们下车,没听到吗?"他再次命令。

怎么办?夏语萝已控制不了情绪,眼眶里的泪珠也不争气的一颗颗流下来。

张仕伦镇定的问:"你们想怎样?""把那女孩交给我们,你就没事。"班把枪口对准张仕伦的脑袋。

"休想。"他仍护着夏语萝,不肯让歹徒有机可乘。

班冷哼道:"由不得你作主。""你跟他们啰嗦个什么劲?乾脆把男的杀了,带女的走。"赫克烦躁的说。

班命令手下强硬拉他们下车。

"不要!救命呀!"夏语萝挣扎着并放声尖叫。

"住手!"张仕伦眼看她被带走,于是赶紧冲上前,击了对方一拳。

就在那一瞬间,班举起手枪,往张仕伦的胸前射去。

砰!巨大的枪声散开来,子弹不偏不倚的射中张仕伦的胸口,湿热的血液不停的自伤口流出,使得他因剧烈的疼痛而昏了过去。

"不!阿伦"夏语萝看着他就这样倒下,惊慌的大叫。

她的胸口好痛、好痛如果他死了,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赫克露出满意的冷笑,"把女的带走。"夏语萝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班一掌击昏她。"妈的,吵死人了。"

"岚,方才你有听到枪声吗?"雷家扬问道。

"好像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她感到有不祥的事发生了,"快!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到了现场,他们发现一部车,而地上躺了一个男人,看来那个人的伤势颇为严重。

夏语岚毫不犹豫的下车察看。

"阿伦!"她惊讶的大叫,然后转头看着雷家扬。"他中枪了,必须立刻送医急救,否则性命难保。"雷家扬二话不说,便把张仕伦抱上车,而夏语岚则先帮他做基本的止血治疗。

"不行,他的血止了又流。"她对前座的雷家扬道。

"我记得附近有家医院,很快就到了。"夏语岚将在学校所学的止血方法全用上了,但他的血液就是不凝固的流个不停。

车子以飞快的速度到达医院。

"我先扶他进去。"雷家扬转头对夏语岚说:"你去办手续。""好。""医生ii"雷家扬费尽力气的扶张仕伦前进,边扯开喉咙大叫,几乎全院的人都听到了。

医生从病房内走出来,看见中了枪伤、血流不止的病人,便马上召集所有医护人员将张仕伦送入手术室。

夏语岚盯着手术室外的红灯,不安地来回踱步。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阿伦应该没和人结怨呀!怎会中枪呢?该不会是妹妹

不!不可能!夏语岚摇摇头,挥去这个荒唐的念头。

仕伦和妹妹可说是八字犯沖,一见面便吵得你死我活,妹妹怎么可能和他在一块儿?可是

夏语岚开始纳闷,天底下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凡事总有个万一吧!

"夏语岚!你必须往好的方面去想。"她警告自己。

回过头,她瞥见雷家扬朝她走来。"有打电话通知阿伦的家人吗?"她问道。

雷家扬点头,"有,他们已经在赶来的途中了。""那就好。""手术如何?""医生和护士进进出出,谁也都没开口,好令人担心。""放心吧!他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会渡过难关的。""希望如此。"不久,张仕伦的双亲和妹妹均到达手术室外。

"岚,我大哥怎样了?"张依伦吸吸鼻子,有点哽咽。

夏语岚转头看着雷家扬。难道他没把实情告诉张家两老吗?

果然!雷家扬只是耸耸肩。

她回过头注视着已泪眼汪汪的张依伦道:"他中了枪伤,子弹还卡在胸口,至今仍昏迷不醒。"张母听了后放声大哭。"阿伦一向与人无冤无仇,为何会会受到枪击呢?""是啊!他平常又没和人结怨。"张父搂着张母,老泪纵横。

张依伦在一旁愈想愈不对劲。"奇怪,萝呢?为何不见她的人影?"夏语岚睁大眸子,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道:"你说萝是和阿伦在一起?""岚,你抓痛我了。"她的力气何时变得如此大了?

"快说!"夏语岚大吼。雷家扬见情形不对,赶忙阻止夏语岚再继续抓下去,否则张依伦那纤弱的肩膀准被她给捏碎。"住手!"他紧紧的抱着她,"一向冷静自持的你今天是怎么了?""放开我,雷!"她挣扎着,并对张依伦说道:"快告诉我,她怎么会和阿伦在一块儿?"在场的人都为夏语岚的失态而讶异的不能言语。

"你不是说萝不在pub吗?为什么要欺骗我?"她大吼着。

"我"张依伦的唇抖动不已,发出的声音模糊难辨。

夏锦豪从远处走来,见女儿如此的失控,也吓了一跳。

"岚,你闹够了没?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爸,萝她恐怕凶多吉少了。"夏语岚黯然地看着父亲。

"我晓得你担心萝的安危,可是你也吓到依伦了。"夏锦豪向大家致歉:"非常抱歉,岚如果有冒犯之处,请原谅。"张父摇头,"没关系。"他轻拍自己的女儿的肩,示意她说明一切原由。

她哽咽道:"是这样的,我知道大哥其实很喜欢萝,可是后知后觉的他根本就没发觉自己已爱上她了。"她顿了一下,擦拭眼角的泪水继续说:"他曾经有许多女朋友,但从没有一个是他认真的对象,直到萝的出现。一向对女性非常温柔又轻声细语的大哥,居然只对萝恶言相向;当时,我就认定大哥绝对是爱上她了,因为他看萝的眼神总是不一样。"夏语岚冷冷地道:"所以你就鸡婆的想当红娘,促成他们的好事,对不?"雷家扬看不惯她的态度,插嘴道:"岚,你说话太过分了,她是无辜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张依伦又再度流泪。

夏语岚也心软了,她深知错不在别人,而是她自己,只要她不回台湾,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只不过她必须发泄情绪,否则她会崩溃、会发疯。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张依伦摇头。"不,是我错了,我不该欺骗你。"她依然有着深深的愧疚。

三小时过后,红色的手术灯熄了,医生和护士人员也陆续地走出来。

一群人慌张的冲过去询问张仕伦的伤势。

"医生,我儿子没事吧?"张父问道。

"已经没事了,现在我们要把他送入加护病房观察一阵子。"张家两老吁了一口气。

"不过,他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希望你们先别打扰他。"医生叮咛道。

"好的,谢谢医生。"张母说。

此时,夏锦豪搂着女儿的肩。"岚,我们该回去了。"夏语岚的沉默不语令人害怕,每当她异常沉静时,就是暴风雪即将来临的前兆。

这些日子夏语岚除了躲在道场练武外,就是去寻找线索,她曾去过医院找张仕伦却被父亲阻止,反而对她说:"萝的案子不用你再插手管了。"为什么现在才要她收手呢?

她不甘心,绝对不甘心,她不愿就此罢手。

夏语岚一个旋转踢,踢断木桩,一拳接着一拳打在沙包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停下来,躺在地板上喘着气,她好累、好累汗水已模糊她的视线,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孔ii冷傲严。想必他已晓得台湾这边所发生的事吧!

每天他总是在繁忙中拨出时间打电话给她,可是她现在没勇气和他说话,总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刹那挂掉话筒,生怕一旦听到他的声音便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软弱的泣诉。

铃ii又来了,一定是他,为什么他就不能死心呢?

铃ii吵死人了,她摀住耳朵。

铃ii难道家里都没人吗?

她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喂!"她的语气非常不耐烦。

"夏语岚吗?"不是冷傲严的声音,而且还稍带外国腔。

"我就是!""我还以为你已经不管你妹妹夏语萝的死活了。"傑!她整颗心震了一下。"你对她怎样了?"夏语岚心急如焚。

"她好得很,别担心。"傑回答道,阴狠的奸笑声真令人作呕。

"你想怎样才肯放了她?""听说你最近发明了一种人性化电脑,对吧?"夏语岚一惊,这件事除了雷家扬外没人晓得,他又如何得知此事呢?

"如果想要夏语萝活命,就交出电脑芯片来。"她冷哼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发明了这种东西?""这消息多亏你那宝贝妹妹的提供,哈哈!""她?"夏语岚蹙起双眉。妹妹去过她的工作室?可恶!"你要我怎么把东西交给你?"夏语岚心中想着办法,一个能救出妹妹,又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法子。

"明早五点,郊外附近的废工厂,一手交人、一手交货。""好,我答应你,希望你别食言。""还有,只能你一个人来,不准带任何武器,否则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你老妹的脑袋就此不保。""我知道。"她冷冷地道:"希望你也要遵守约定,不然我会让你脑袋搬家。""不愧是夏语岚,明天见。"

次日凌晨四点,夏语岚全副武装、带着电脑芯片,静悄悄地驾着车出了门。

"贱仔,待我到达目的地后,你再通知老爸他们来支缓。"她对着电脑说。

"这样你会很危险。""你照办就行了。""哦!""还有只要傑一启动芯片后十五分钟,就是爆炸时间。"反正她今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赴约。

"可速你来得及逃掉吗?有可能连你都会受到波及,你希望如此吗?"它可不想失去制造自己的主人。

"我无所谓,只要萝得救就行了。"她喃喃地道:"这回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傑陪葬,他曾经杀了我最要好的搭挡,我要他一命抵一命。""你很悲伤!""他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枪,就这样死在我眼前"不知不觉,她的泪水已滴落在衣襟上。

"你哭了。"它第一次见主人如此悲愤。

夏语岚已经可以看得见前方不远的废工厂。她将放置身旁的一把迷你小手枪绑在脚踝上,以长裤遮盖住。

"到了。"她低声道:"贱仔,别忘了你的任务。""偶不会忘的。"她下了车,四处观看地形,以做好逃脱的准备。

"嗨!夏语岚博士,好久不见了。"傑示意赫克去察看她的身上有无武器,等赫克表示没有任何武器时,他才说道:"你很守约定嘛!""我没你卑鄙,萝呢?"她不屑地问。

"放心,我们没碰她一根寒毛。"傑收起脸上的笑容,"东西呢?"她从口袋中掏出芯片。"在这里。"傑一见到东西,便命令部下带夏语萝出来。

夏语岚见到妹妹伤痕累累,可见她这些天以来是受到何种待遇。"你太过分了。""过分?"傑大笑地说道:"我已经很礼遇她了。""什么意思?"她冷冷地看着他。

"把东西交过来。""先把她放了。"傑向班道:"放了她。"就在他们释放夏语萝的同时,她也将芯片往傑的方向抛去。

"姊ii"夏语萝激动得躲到她背后,深怕那群人反悔,又将她抓回去。

"他们没对你怎样吧?"夏语岚低声问道。

"他们每天拿棍棒打我。"可恶!此仇不报非君子。夏语岚暗自下定决心。

"我们可以走了吧?"她寒着声音问。

傑摇头。"我怎么知道这芯片是真是假?""你大可叫工程师启动看看啊!"她早就料想到傑必定不信任她。

果然,他将东西交予工程师,不一会儿该名工程师从控制室走出来,在傑的耳畔说了些话。

"可以放人了吧?"夏语岚问道。

傑阴险的一笑,"你以为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们姊妹俩吗?既然你们都知道我的基地在此,你就别想活装离开这儿。"夏语岚不以为然的笑道:"是吗?"她的大笑是出乎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死到临头的人竟然哈哈大笑。"你笑什么?"他突然有些不安。

"我笑你是白癡。"夏语岚莫测高深的说。

"白癡?"傑恼怒地瞪着他。

"那芯片在启动后十五分钟就会爆炸,我们等着同归于尽吧!""你"傑起先是震惊,随后又恢复冷静。"你骗得了谁?"语毕,傑便退到班和赫克身后,下达命令:"别留活口。"所有人举起枪瞄准夏语岚姊妹俩,而在同时夏语岚似乎早已料到,因此紧拉着妹妹,找寻可遮掩的物体。

"萝,如果不想变成蜂窝就待在这儿,趁有空隙时再逃出去讨救兵。""那你呢?"夏语萝问。

"赌一赌!"说完,她便掏出小手枪瞄准赫克及班,灵巧的手轻轻地扣了扳机。

随着枪声响起,他们还来不及反应便应声倒地。

呵,我的枪法果然还是又准又快。夏语岚得意的微笑。

傑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愤怒地大喊:"杀无赦ii"霎时,枪声连连,气氛也愈来愈紧张,有个小混混拿着刀欺近她们,好在夏语岚即时发现,可是子弹已用完;她灵机一动,从容不迫的扯下束在马尾上的银环,顿时长发像瀑布般泄下,那只银环便成了最有利的武器;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银环一甩,它顺利的成为柔软度极佳的西洋剑。

咻ii她将敌方的武器给甩掉,顺便在对方的手臂上划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夏语萝真是大开眼界,也恍然大悟姊姊为何坚持不换发型,只轻松地束起马尾,原来是大有原因。不过,她从不知道姊姊除了是天才外还是个一等一的功夫高手,看她身手敏捷,想必是从小训练有成。

从小训练!?莫非老爸将姊姊送往美国,除了读书外还逼迫她接受严格的训练。

天啊!老爸太残忍了,居然可以狠下心将五岁的小女孩丢在美国自生自灭,并且隐瞒了全家整整十五年。

"小心!萝"就在夏语萝惊歎发愣时,敌方已瞄准她预备发射子弹,此时夏语岚向妹妹扑了过去ii砰!子弹不偏不倚地射中夏语岚。

"姊ii"夏语萝再次看到有人因为救她而替她挨了一枪。

夏语岚按住伤口,随即将西洋剑往对方一射ii命中心脏。"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快想办法逃离这鬼地方,时间所剩不多了。"这时,贱仔从电子手錶显示剩余时间。哔!三分钟ii"贱仔,显示从这里到出口的地图。"夏语岚忍着痛说出已模糊不清的话。

"好的。"夏语萝望着姊姊扶住伤口的手不停地渗出深红色的血液。"姊,你没事吧?"她又慌又乱。

夏语岚强迫自己露出一丝笑容,不过似乎很困难。"死不了的"她吐了一大口血,"好好像不具有说服力哦!"她忍住疼痛扯一扯嘴角。

"别再说了,你的脸色好苍白。"夏语萝搂着她坐下。

"哔!"贱仔终于显示地形,并且说道:"大部分的人都已经一命呜乎,不过,好像有一个人往出口的反方向逃逸。"看来那个人必定是傑了,他终于发现这里即将爆炸而逃走,可恶!

"萝,带着贱仔逃出去。"她拔下手錶放在妹妹的手掌心上。"和我一起逃,反而会拖累你。"夏语萝摇头,"不,你教我怎么忍心抛下你?"她忍住早已氾滥的泪水,"你是为了救我而受伤,就算死也要死在一块儿。""笨蛋,你绝对不能死,夏家就只有我们姊妹俩我死了没关系,因为还有你替我照顾爸妈,如果我们一起丧命,那他们两个老人家怎么办?况且,我和爸妈的感情并没有你和他们来得深,就算没了我,他们大概也不会太难过。"夏语岚企图说服她。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手背、手心都是肉,爸妈对你我的感情都是一样的。你不在家的这段期间,妈妈几乎是以泪洗面,并且担心你在外是否过得好,这一切的一切,难道全是假的吗?"夏语萝又说:"我知道你从小就受到很多苦、很多压力,而我却在家中养尊处优,对你而言的确不公平,但是你知道吗?我很羨慕你,妈妈在心里常常惦念着你,而爸爸总以你为荣、引以为傲,难道这些都不够吗?"夏语岚微笑,"的确够了"她伸出沾满血的右手,夏语萝赶紧握住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否则,我到死都认为我是多余的,爸妈有你就够了。""你别净说些傻话。"夏语萝边说边擦拭泪水。"你不会死的。""不管如何,我们其中必须留下一人,而你就是那个存活下来的人答应我好好照顾爸妈"夏语岚推开妹妹,"走吧!别回头一直向前冲,出去之后,叫老爸他们赶紧退到五里之外""不ii"夏语萝的眼泪止不住地倾泄而下,"我不能丢下你。"夏语岚无可奈何,只好出此下策。她使出身使出身上仅存的余力,一巴掌把妹妹打飞出去。

"走!"她咆哮的喊着:"你是希望我先死在你面前才甘愿,是不是?"说完,她便拾起在附近的刀往自己的颈子割去。

夏语萝赶忙阻止:"不要!我走,你别伤害自己,我马上就走。"她站起身,跑了几步又回头向姊姊道:"你也要马上跟过来哦!"见姊姊点头,她便死命的逃离现场。

夏语岚支起笨重的身体扶着墙壁走,忽然,一个强烈的念头闪入她的脑海中,使她重新燃起生命力,那就是"报仇",她一定要替好朋友报仇,要傑陪葬!

于是,夏语岚拚命的往前行去,可是伤势严重,使她精疲力竭而倒地不起。难道她的寿命只到二十岁吗?

蓦地,她发现不远处有个下水道,她费尽力气地爬行,因强烈的活动而让伤口更加恶化。

完了,为什么还有一段距离呢?这下不死也不行了,老天果然还是抛弃她

夏语萝逃出废工厂,眼见不远处有一群警车往她的方向驶来。

"不要过来ii"她大喊,"这里快爆炸了。"全体人员闻言便停止继续前进,而夏锦豪从车阵中走了出来。

"萝,你受苦了!"他高兴地拥抱着她。

雷家扬发觉夏语岚并没有跟着她一道出来,便问:"岚呢?"夏锦豪也感到奇怪。"对啊!她留下讯息说来救你,可是她人呢?""姊她"夏语萝也着急了,姊姊不是说随后就跟上来的吗?

突然间,轰隆一声,一个大火球不断的扩大再扩大。

在那同时,夏锦豪大喊:"大家快趴下!"轰隆!又再次爆炸,比前一个火球还要来得更强大、更惊人。

直到爆炸声结束,大夥儿才站起身望着眼前可怕的景象,更令人怵目惊心的是废工厂全被炸得一乾二净,只留下黑色的灰烬。

"姊ii"夏语萝悲恸地跪坐在地上啜泣。

"萝!"雷家扬激动的看着她,"岚该不会来不及逃出来吧?"不!她怎么可能没出来呢?她一向身手俐落,她不可能会死的,一定还活着,一定一定

夏锦豪踉跄的退了几步,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他最宝贝的女儿竟然会随着爆炸而化成灰烬。天啊!他都还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她怎么可以死呢?她怎可以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呢?

"为什么?当我想要好好弥补岚时,她却"夏锦豪语意含糊,表情哀戚。

"不,岚没死。"雷家扬不想听到夏锦豪下一句话,"她一定还活着。"伍凯翔也不能面对这残酷的事实,便安慰道:"对,她还活着。"他看着雷家扬,"岚身手矫捷,而且俗语说:祸害遗千年,不是吗?她平常就是小坏蛋一个,不是吗?"在场的人一片寂静。

最后,夏语萝自责的说:"都是我,都是我害的!"她摀着脸哭泣,"要不是她替我挡了一枪,也不会也不会逃不出来。""挡了一枪?"阿威问道。

夏语萝点头,"我看到她的血不停的从伤口内流出来,最后,她还吐了血,我当时好害怕,可是她却冷静的告诉我,要我不要理她,要我替她照顾爸妈,然后叫我死命的跑不要回头。"她喃喃地道,"可是,她答应我,她会随后跑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她说话不算话?"夏锦豪强忍悲痛,叹口气注视着语萝。都怪他,要不是他的自私,要不是他希望大女儿能继承他的衣钵,他就不会平白无故失去一个既可爱又孝顺的女儿。

唉!他要如何向夏家的列祖列宗,以及在家等待消息且心急如焚的妻子一个交代呢?

次晨,张仕伦被妹妹扶着走下楼。

"大哥,我去拿报纸进来,你先休息一下。""好!"当他正要坐下时,身旁的电话铃声响起ii张仕伦紧张地接起电话,"喂,这里是张公馆。"是我,傲严!"你?"张仕伦的脑子一时还转不过来,"好小子,终于肯打电话给我了。"听说你英雄救美,还中弹咧!冷傲严嘲讽的说。

"是谁告诉你的?"张仕伦震惊的问。

依伦呀!怎样?你好多了吗?还有萝是否安全的被救出来?"她昨天被救回来之后,有打电话向我报平安,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好像很难过。"大概受到惊吓还未恢复,你应该去安慰她才对!"我当然想啊!可是我的身体不答应。"你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还好啦!""对了,岚她好吗?"他的语气蕴藏着落寞与担忧。"前阵子她都不接我电话。"张依伦从门外冲进来,神色慌张。"大哥!"她把报纸展开给张仕伦看。

斗大的铅字落入他的眼里ii

国际刑警夏语岚因公殉职,命丧黄泉。

夏语岚为救其妹夏语萝,只身前往虎穴搭救,该妹夏语萝获救,而夏语岚警官却在这场爆炸事件中丧生

报纸从张仕伦手中滑落,怎么会这样?她死了,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就这样结束了生命。

喂,阿伦你有在听吗?冷傲严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

"我有"他将满腹的悲伤往肚子里吞,他可不想让冷傲严知道这恶耗,否则冷傲严会受不了的,他是那种不爱则已、一爱便是你死我活的男人。

你怎么啦?冷傲严问。

张仕伦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我很好。"他才不好,他都快哭了。"对了,你刚刚问我什么?"岚呀!她现在好吗?"她"张仕伦的眼眶已含着泪光,"她很好。"哦,那我就放心了,你可要帮我看好她。还有,请你帮我转告给岚,我即将要给她一个惊喜。"什么惊喜?"秘密。冷傲严神秘的说道。

"你真见色忘友。"他该不会要回国了吧?

冷傲严笑出声,彼此、彼此。"透露一点吧!"其实我家和夏家早就是旧识,只不过两家一直分隔两地而断了音讯,现在回想起来,过去的回忆真像梦一样。"是吗?"张仕伦回答得有点不自然。

冷傲严叹口气,不过"不过怎样?"张仕伦紧张地问。

最近我总是心神不定,眼皮也直跳,好像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张仕伦心虚地说:"你太迷信了,也许是工作太忙碌,才导致你心神不宁。"也许吧!我不多说了,by-bye!"再见!"张仕伦语重心长的挂掉话筒。

在旁的张依伦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我我不相信。""我也不相信,她不会死的。"张仕伦揽着她的肩,好让她靠着他的胸膛。

"对!她还活着。"她低喃的说道,"一定是同名同姓""你绝不能告诉傲严这件事。"他鼻音沉重的说:"绝不能,知道吗?"她悲伤地点点头。"我知道!"

一星期后,冷傲严带着欣喜的心情回到台湾,等不及回家梳洗一番,便直奔夏家寻找夏语岚,以诉说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之苦。

他发觉愈接近夏家的途中,心中的那股不安却愈加沉重。

奇怪?他应该兴奋才对,为何会不安呢?直到他下了车,走进夏宅的那一刻,时间犹如暂停了一般,他望着盛大庄严的灵堂,而那张巨大的遗照居然是夏语岚!

天啊!这怎么回事?有谁来告诉他?

冷傲严呆然地站立在夏语岚的灵前,一动也不动。

"傲严,怎么你提早回国了呢?"张仕伦急忙向前,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打算等夏语岚出殡后,才告诉冷傲严这件恶耗,以免他太过悲伤,可是他却不声不响的回国,这是张仕伦料想不到的事。

冷傲严两眼无神,根本无法思考,所以张仕伦问的话他一句也听不进去。

冷天浩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没料到他这么快就回台湾,难道儿子口中的女朋友真的是夏锦豪的女儿ii夏语岚;那个十六年前,让儿子又爱又恨的小女孩?

"怎么会这样?"冷傲严自言自语地说。

"冷大哥,别这样"张依伦沙哑地说:"你要接受这残酷的事实啊!""骗人岚说她会等我回来的。"冷傲严无法接受事而跪坐在地上,"你不能在像十六年前一样丢下我,一个人消失了。"他大吼着,却止不住他内心的悲恸。

"傲严,别这样,大家都很伤心,不只你一个人而已。"冷天浩说道。他也后悔要儿子去美国,造成他们两人分隔两地,而现却是天人永隔。

冷傲严猛然旋身,对着众人大吼:"你们全都知道,为何就没人来通知我?"眼泪不争气的浮上眼眶。

"傲严!"冷天浩深深叹了一口气。

冷傲严转身注视着夏语岚的遗照;没了她,他往后的日子要如何过下去?

"你就是天浩的儿子吧?没想到转眼间,你已经从毛头小子成为出类拔萃、英俊潇洒的大男人了。"不愧是女儿所选中的男人,有眼光!夏锦豪思忖着。

他拿出一封皱皱的信,那信封上写着"冷傲严"三个字,他把这封没有贴邮票的信件交予冷傲严。"喏!这是在岚的抽屉里找出来的信,我就把它交给你了。"冷傲严接过信,立刻拆开来,仔细地看着信中的内容ii

傲严:也许这是一封永远寄不出去的信,但我还是忍不住写了。原本,我一直过着无牵挂的日子,每当执行危险的任务时,总是心无羁绊,心想自己就算殉了职,也不会有人为我而难过。本以为我的日子会一成不变的过下去,但直到因出任务而又再度回到台湾,在偶然的机缘下遇见了你,也享受到从小就不敢奢求的天伦之乐。如今,我满足了,所以我不敢要求老天爷再给我更多的奢侈。

可是,我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语萝的遇害、仕伦被抢击,全是我的责任。自我一脚踏进警界后,就预料到我周围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因我而受到伤害;所以我不敢回台湾与家人相聚,也不敢与他人深交,就算别人说我冷血、无情我根本就无所谓,反正从小到大我已习惯一个人过着孤寂的生活。

傲严,我真的非常感激你给我的爱,让我感受到人间的真情,而我也会非常珍惜与大家在一起的时光。

如果有缘,我们总有一天会在某个地方再次相遇,到时可别忘了我。

语岚笔

冷傲严看完夏语岚写给他的信后,真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一连串的残酷事实。最爱的人离他而去,为他留下的竟是冰冷的牌位及一封信。

"岚ii"冷傲严悲恸的吼叫声回荡于天地间,之后就带着信冲了出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傲严,你上哪儿去?"冷天浩怕他会做傻事,正想追出去时,却被夏夏锦豪给阻拦下来。

"让他独自去静一静,现在对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夏锦豪深深地叹一口气,"没想到岚过去是利用活泼、快乐、调皮的外表来当保护色,以掩饰内心世界那份已隐藏许久的孤单和悲哀;她大概非常恨我吧!""夏锦豪,别再责备自己了"冷天浩安慰道。

在一旁忍着泪,许久都未出声的夏语萝开口说道:"她的确非常恨我们,但是她也非常爱我们。在她中枪后曾对我抱怨的说:就算没了我,爸妈也不会太难过。可是,她她却肯牺牲自己来救我,并且要我代替她照顾爸妈"她愈说声音愈来愈微弱,说完,她已是泪流满腮,令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李惠玲听完后,痛彻心肺地喊叫出来:"岚ii我的乖孩子,你受苦了。"

冷傲严彻底的让自己放逐了三天三夜。

"哈!"他苦笑一声,并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来一杯。"张仕伦走进了酒吧,才发现冷傲严这些天都躲在这里,难怪大夥儿都找不到他。要不是朋友通知他来带人回去,恐怕到现在还找不着这个酒鬼。

"傲严,不要喝了,快跟我回去。"张仕伦抢过他的酒杯。

他用力的挥开张仕伦,醉醺醺地说:"走开别管我""你这样子,岚在天之灵也会很难过的。""她不会难过的!"冷傲严大喊:"如果她会,那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张仕伦真想摇醒他这颗顽固的脑袋,"她死了,不会回来了。"他一拳挥了过去,"所以,你给我醒醒。"冷傲严因挨了一拳而跌坐在地上,像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

"她没死她没死"他气愤地站起来,回敬张仕伦一拳。

张仕伦伸手擦拭嘴角的血丝。"不愧是打过拳击的选手。"他不服气地又一拳击中冷傲严的左眼。

原本已醉得迷迷糊糊的冷傲严,现在趟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张仕伦只好使力扶起他,向朋友道歉:"对不起,他给你添了许多麻烦,还在你这儿打架。""没关系,大家都是朋友。不过,你回去后,还是多劝劝傲严,叫他心放宽一点。""好!我知道,再见。"得到老闆的谅解后,张仕伦便半扛半拎着昏迷的冷傲严走出酒吧,往自己的住处去。

要是把这模样的他带回家,冷天浩一定会非常伤心。

他费了一番力气将冷傲严往沙发一去,也跟着倒入一旁的单人沙发中。

不知过了多久,冷傲严慢慢转醒,当他睁开眼睛,几乎是头痛欲裂,全身隐隐作痛。

"终于醒啦!"张仕伦拿着药酒轻擦自己的伤处。

"好痛!"冷傲严抱头叫着。

"你还知道痛?不错,那就代表你还没完全麻木。"张仕伦把药酒递给他,"自己擦。"他接过药酒,觉得口中非常乾燥。"有没有茶?我好渴。"张仕伦冷哼,"知道渴,下次就别喝酒。"说归说,他还是倒了杯茶给冷傲严。

冷傲严喝了口茶后问:"你怎么也受伤了?""被你打的。""我打的?"他还是莫名其妙。

"你喝醉酒打的。"张仕伦说道。

"还真不轻啊!"冷傲严抚着瘀伤的脸颊。

张仕伦瞅着他看,不语

"干嘛看我?"他问现在冷傲严表面上虽然风平浪静,但张仕伦看得出来,他的内心世界正在波涛汹着。

"对不起,傲严!"张仕伦跪在地上求冷傲严的原谅。

冷傲严赶紧扶他起来。"你在做什么?快起来,只不过几拳而已,你也不必太愧疚,况且我也有揍你啊!大家互相扯平。"他摇头,"没办法扯平的""你指的是什么?"冷傲严佯装平静的问。

"其实岚的死,我也得负一半的责任,要不是我约萝出来,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冷傲严仍面无表情的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看过她的信也知道她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张仕伦见他点头,又说:"岚是个机械天才,她每发明一样东西,都会受到世界各方的重视,脾气一向古怪的她也因此常常得罪很多大人物。后来她承袭了夏伯父的正义感而踏进警界,成为破案率最高的国际刑警,有一次她为了侦查一件走私枪械案,而得罪了黑手党老大,听说这个案子还死了一位刑警"说到这儿,张仕伦顿了一下,"那位刑警是为了救岚,才被射杀死的。"冷傲严听完他的话,仍默默不语。

"对不起!"张仕伦又再次道歉。

"我不怪你"他微笑地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必须重新整理自己再出发!否则她看到我这等模样一定非常难过。""你能想开是最好的。""对了!你可要好好对待萝,如果你敢欺负她,我可会打得你满地找牙。"冷傲严威胁道。

"没问题。"他保証。"倒是你以后怎么重新整理你自己?"冷傲严乾笑一声,"去环游世界。"他简短地回答。

"出国去散散心也好。"张仕伦搭着他的肩,安慰的话已说尽,剩下的,都得靠他自己去抚平伤口了。

"我想,我该回去了。by-bye!"他起身背对着仕伦挥挥手道别。

五年后夏语岚从中正机场走出大门,透过墨镜望望台湾的天空,离开这片土地已有五年之久,她一直忍受着思乡之苦。

而这段日子里,夏语岚非常庆幸她没被那场爆炸夺走生命,回忆起当初她用尽最后一口气爬入下水道,才躲过一劫,直到雷家扬找到她,那时她已奄奄一息。

所幸雷家扬当时不相信她已死的事实,便等大夥儿走光后,继续疯狂地寻找她的下落。皇天不负苦心人,让他在附近的下水道瞥见一个弱小的身影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他抱着一丝希望,兴奋的走近一看,果然是夏语岚,他几乎想对天空喊出他心中那股喜悦。于是,他把受重伤的她抱上车,拿出急救药箱,先替她止血,然后送往附近的医院治疗。

当夏语岚醒来时,她以微弱的气息告诉雷家扬,希望他尽快将她送回美国,不准通知她的家人她没死的消息,以藉此机会让傑误以为她已不在这世间,而松懈自己,到时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绳之以法。

最后,在她诈死的期间有消息来报,傑在马来西亚出现过,她和雷家扬马不停蹄地赶往那儿,经过一段猫捉老鼠的日子,才将狡猾的傑逮捕归案。然而,夏语岚一回美国后马上递出辞呈,从此退出警界,不再过问警界的任何事。当时,所有高级警官与雷家扬极力挽留这位警界的菁英,可是在她的坚持下,就这样,警界损失一名大将。

退出警界后,她成为职业赛车手,然而她生怕被家人或认识她的朋友发现,便使用易容术,以新人之姿重新回到赛车场上,而这件秘密只有她的好夥伴天野拓史和雷家扬知道。

如今,她重返台湾的原因,是因为她得知一则消息,那就是在台湾区即将展开一场比赛,而天野拓史却不让她参加,这使她非常矛盾。于是,她来到天野拓史所住的一家大饭店,想问个清楚不可。

"拓史,你太过分了,为什么不让我参加比赛?"她连门也懒得敲,便闯入房内劈头就骂。

正在更衣的天野拓史吓了好大一跳,三魂七魄不知吓飞多少。

"洁洛卡,你怎么来台湾了?还有,你的礼貌都不见了吗?"夏语岚一点也不怕羞,眼眸直盯着他未着衣裳的身体看。

"洁洛卡算我怕你,请你别直盯着我看好不好?"他抓起棉被盖住自己。

没想到害羞的居然是天野拓史。

"说!为什么不让我参加?你是看不起我的能力,是不?"夏语岚一步步逼近。

"停!你站在那儿不要过来。"他见她停止走过来,才解释说:"我不是看不起你的能力,而是因为它是一场无规则的比赛,地形又非常险峻,上一届参赛选手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三十,况且出场比赛的选手个个都是为了拿到冠军而不择手段的傢伙。""但是奖金却很诱人。"她替他补充了一句。

"没错,奖金的确很诱人,但我是不会让你去报名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反正他下定决心要阻止她到底。

"你!"她星眸一转,有了主意,"拓史拜託啦!让我去嘛!"她撒娇的在他身上磨蹭。

天野拓史他一时心软,只好说:"要不然你先考虑清楚,到时在说吧!""真的?"见他点头,夏语岚欢天喜地的又跳又笑。

唉!他真拿这野丫头没辙。"既然都回台湾了,何不回去看看你的家人?""这"夏语岚低下头,"再说吧!""你这是何苦呢?明明想念他们,却又不肯与他们相见。""说不定他们早就把我给忘了。"她自暴自弃地道。

"你我跟你劝了这么多次,而你却一味的逃避。"天野拓史叹了一口气,"我真不知该对你说些什么,才能改变你那怪异的想法。"

在经过一番情感与理智的挣扎后,夏语岚还是选择回家去偷看家人。

她走着走着,在接近大门口时,她却步了,正转身之际,不小心撞倒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小朋友,你没事吧?"夏语岚急忙扶起小女孩,替她拍掉灰尘。

"妈妈,你怎么在这儿?刚才你不是陪爹地在花园聊天吗?"小女孩一双大眼睛冒出大大的问号。

妈妈?这小孩子在说什么啊?夏语岚皱了皱眉。

她摘下墨镜,凝视着小女孩道:"小朋友,你认错了吧,我不是你妈妈。"思岚定睛一看,果然看错了,这位阿姨比妈妈美丽一些,只不过刚刚带着墨镜,实在跟妈妈一模一样,才会认错人。

"对不起,我认错了。"思岚虽然只有三岁,却非常有礼貌。

夏语岚愈看愈喜欢这小女孩,总觉得在哪儿看过。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脑海ii啊!难怪觉得眼前这小女孩非常眼熟,原来是长得像小时候的自己。

"小朋友,可不可以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还有妈妈叫什么?"语岚好奇的问。

"我叫思岚,今年三岁,"思岚比出三根小手指头,"妈妈叫夏语萝。"她老实的回答。

夏语萝!天啊!她果然猜得没错。

倏地,冷傲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思岚,你在哪里?别躲猫猫了,快出来,要不然爹地要生气啰!""啊,惨了,爹地要生气了,我要赶快回家。"思岚跑了几步,又回头看着美丽的阿姨,挥挥手道别。"再见!"刚才那声音不是冷傲严吗?而思岚却说那是她爹地在叫唤她,这不等于是说冷傲严是她的父亲,而母亲是夏语萝。

夏语岚怔怔地望着小女孩的背影,心下的骇然已无法形容,整颗心像是被锐利的刀给重重地划过一般,伤痛正一点一滴地扩散。

没想到她离开台湾这五年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冷傲严和妹妹结婚了,也有一个三岁大的女儿,她的确是该默默地祝福他们。可是

她告诉自己,她是个已不存在这世间的人,要是出现在他们面前反而会带给他们更多的困扰。

也罢!或许她永远的消失在他们眼前,对自己、对他们都比较好吧!

独自晃荡在台北东区街头,置身于人群中,夏语岚此时此刻如一抹游魂般,两眼呆滞无神,直到深夜,她才拖着疲倦不堪的身体回到饭店。

就在房门口,有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洁洛卡。"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赛车时所惯用的英文名字?夏语岚警戒地看了看四周。

"是我,雷!"雷家扬从角落走了出来。

她惊讶的浅笑,"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我一大跳。""好久不见。"雷家扬轻笑着打招呼。"你突然来找我,一定有事。"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平白无故来找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事。

他笑着摇头。"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要不然你找我做什么?"她拧着眉心道。

"想念你啊!"他发觉自己的双腿已有那么一点痠,"不请我进去坐吗?"这时,夏语岚才发现他们仍站在外头。她乾笑一声。"抱歉,我忘了,请进。""你为何不回家和家人团聚呢?"她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天野告诉我的。"他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你还没回答我的话。""我不想回去,不行吗?"她口是心非的说。

"当初你是为了捉拿傑才诈死,现在傑都已受到法律的制裁,那你就更没道理不和家人、朋友相见。"她难过的苦笑。"你不会懂的。""我不懂!我想,世上没人比我更懂你了,岚。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回去?"她沉默半晌,才缓缓地开口:"我已经回不了家回去,只会带给他们更多的困扰。""你现在对他们还有心结?"他问。

"没有。"她摇摇头,又说:"自从语萝对我解释后,我再也不恨他们。现在,我能为他们做的就是尽量不去打扰他们安静的生活。""这就是你的理由。"雷家扬不以为然,但如果再逼问她,那只会让她更加难过,算了!随她去吧,每个人都有自己苦衷,不是吗?

夏语岚见他没有再继续追问的意思,暗自松了一口气。"对了,我可不相信你大老远从美国赶来台湾,只是为了想念我。"雷家扬这时才想起天野拓史所托付的重责大任,他差点忘了。

"经你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他不高兴的瞪着她,"天野告诉我,你要参加这次在台湾区所举行的赛车。告诉你,我绝不会同意的。"天野拓史这大嘴巴,下次被我遇见,非拆了他的骨头不可。夏语岚暗暗发誓。

"反正我已打定主意。"她坚决地道。

"本来你退出警界,加入赛车界,我没话讲。但是你一旦涉及到生命危险的比赛,我就不答应。"他凡事都可顺着她的意思,但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赞成。

"你ii"她气得伸出食指指着雷家扬,"你没权利阻止我做任何事。""岚,别忘了,当初就是因为你的一意孤行,才使得你自己差点丧命。"他大吼着:"现在你又要重蹈覆辙吗?你这条命是我辛苦救回来的,我不准你看轻自己。"他霸道的说。

雷家扬了解夏语岚的个性,她是个非常偏激的人,凡事都往最坏的方向想,而这个观念还是日积月累出来的,大部分原因是来自家庭因素。

"岚,你为何不尝试摘下面具,以真实的自己来面对世间的人事物?""我不想,也不会去尝试,也许对我来说是种伤害别人的行为,但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受伤。"她直视他轻笑,"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甚至比家人还来得更亲,我很爱你,但不代表我事事都得听你的话。"雷家扬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他知道目前多说无益,也治不了她,不过倒是有人可以尝试看看

一大早,雷家扬便来到车队找天野拓史商量夏语岚的事,却被神色慌张的天野拓史给拖到较隐密的地方质问。"雷,你到底有没有阻止洁洛卡?""我来这儿就是要告诉你,有个人可以阻止她。"他有十成把握,这个人绝对可以办得到。

天野拓史真想揍死眼前的这无关紧要的男人。"来不及啦!她今天就要比赛了。"他真是找错人了,他以为夏语岚会听雷家扬的话,结果出乎意料之外。

"什么?今天!"雷家扬瞠大眼睛,"你为什么昨天才通知我这个消息?""我以为你行的,谁知你出师不利!"天野拓史在原地焦躁地来回踱步,"这下可好了""你别走来走去,很烦耶!"雷家扬都眼花撩乱了,"几点开始比赛?""九点选手入场开始准备,九点半比赛才真正开始。"雷家扬看了下手錶,七点二十分,希望来得及通知他们。

"天野,快告诉我哪里有电话?"他往天野拓史的方向看去,正好有一台公共电话。"太好了!天助我也。"雷家扬拿出电话本,一一寻找夏家的电话号码。应该有夏家的电话号码,为什么在这紧要关头找不到呢?他挥汗如雨,已经快崩溃了,还是找不到。可恶!

啊!终于找到了。他按了几个数字键,等待另一头接通。

"喂,这里是夏公馆,请问找哪位?"夏锦豪问。

雷家扬松了一口气,赶紧说:"我是雷,请问您是夏警官吗?""哦,原来是雷啊,好久不见。自从岚去世后,你就回美国再也没联络了,今天突然打电话来找我,有事吗?""夏伯父,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和您解释清楚,我希望您和冷傲严能够来花莲的赛车会场一趟。""发生什么事了?"夏锦豪不解地问。

"岚执意参加这场具高危险性的比赛,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他话没说完,夏锦豪就惊讶的插嘴:"岚她没死?"夏锦豪话一出,从厨房出来的李惠玲一听,便赶到他的身旁想问个清楚。

"岚还活着,对不对?"李惠玲又惊又喜的问,却被夏夏锦豪阻止。

"你先制止她这种疯狂的行为,我们等一下就到了。"夏锦豪冷静的说。

"我尽量,但不能保証能成功。"雷家扬瞥了一下手錶,"请你们务必要在九点之前赶到,否则到,否则就来不及了。""我知道,待会儿见。"夏锦豪挂掉电话。

李惠玲急忙的问:"怎么样了?""等一下在告诉你。"他重新拨了几个号码,"喂,傲严吗?你知道花莲赛车会场在哪里吗?"冷傲严困惑的问:"知道啊!今天在花莲有一场车赛,我送了四张票给萝她们,怎么了?夏伯父,你不是不喜欢赛车这种运动吗?""我是不喜欢,但是这次我是非去不可,你知道这次参赛的选手中有谁吗?有岚,她不但活着,而且还执意参加比赛,我们必须去阻止她。"冷傲严恍然大悟,"我马上就去接您。"他立即抓着车钥匙,往夏家去接人。

随着时间毫不留情的飞逝,天野拓史心里愈是慌张不已。

该死!雷家扬怎么一去就不回来了?

"亲爱的天野拓史先生,请你不要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好吗?"夏语岚不耐烦的叫道。

天野拓史俯下身,拉住夏语岚的双手,"如果你紧张的话就退出比赛""我看紧张的人是你吧!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低声咕哝着。

"洁洛卡,求求你放弃这场比赛,只要这场就好,下次你爱多少场比赛都没关系。"他现在只差没向她下跪了。

夏语岚斜睨了他一眼,这傢伙大概是疯了。

假如她在继续待在这里,准会被他的疯病傍传染,不如早点离开这儿,到外头好好的舒展筋骨,顺便去检查一下车子的性能有没有问题。

她才刚起身,他马上神经质的问:"洁洛卡,你要去哪儿?""我去哪里还得向你报告吗?"她扠腰瞪着他。

他摇头。"不我的意思是说比赛快开始了,你就别乱跑嘛!"夏语岚皱着眉,不悦的神情显示在脸上。奇怪刚刚才要她放弃比赛,这下又要她别乱跑,一定有问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怕我知道?""没没有啊!"他结巴的模样,更令她起疑心。她逼近他,"骗人,你明明有心事!""咦,你今天不使用易容术吗?"他转移话题,引开她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果然有效!她摸了一下素净的脸庞,思索半晌,才说道:"不用了,反正也没有认识的人会来看我比赛,而且常常化妆易容对皮肤不好。""说得也是!"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各怀鬼胎,互相对笑了一下,立刻恢复安静。

夏语岚那大大的眼珠不安分地转呀转,邪邪一笑。"啊!雷,你怎么也来啦?"她发觉自己应该去当演员才对,很少有像她这么天才的人。

"在哪里?"趁天野拓史转身之际,她迅速的溜掉。

哈!白癡,雷家扬怎么可能来看她比赛嘛!不阻止她就已经很不错啦!

夏语岚漫无目的地到处游荡,忽然有只小手拉住她。"阿姨!"咦,谁啊?她缓慢的低下头,随即愣住。

"阿姨,你还认得我吗?"思岚一脸天真无邪的问。

"你怎会在这儿?"她冷汗直冒。

这下大事不妙,小孩子不可能一个人来看车赛,一定有大人陪伴,是谁呢?

果然,从她背后传来她想忘都忘不了的女声:"思岚ii"是妹妹!她哪时候对赛车有兴趣了?夏语岚觉得脊椎一阵冰凉。

"妈妈,我遇到上次那位美丽的阿姨哦!"思岚跑到母亲面前。

啊,这小表话可真多。

夏语萝走近,发觉眼前的背影非常熟悉。"请问你是?"她走到夏语岚正面,想看清她的面孔,却被夏语岚轻易的躲开,可她这一躲,却和张仕伦和张依伦两兄妹面对面。

天啊!今天她是走啥衰运,为何所有不可能发生的事全聚集在她的身上?她扪心自问,没对不起谁呀!

"语语岚!"张仕伦瞠目结舌。

张依伦却完全呆住,不知如何开口。

"你"夏语萝为了确定自己耳朵没听错,便走向前看着这位神秘的女子,却惊讶不已。

"爸爸,你们认识阿姨吗?"思岚看不懂大人们为什么个个都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小女孩叫张仕伦爸爸,可是上回她不也叫冷傲严爹地吗?夏语岚一脸困惑。

"姊,你果然没死。"夏语萝喜极而泣。

"呃你们认错人了吧!我并不认识你们。"她才否认没多久,随后追上的天野拓史却完全拆穿她先前所讲的谎言。

"夏语岚,你在这儿呀!"天野拓史气喘吁吁的说。

夏语岚一听简直快抓狂了。

天野拓史,你是春天里的两条死虫啊!?平常都叫我"洁洛卡",现在却叫我夏语岚,我总有一天会给你害死。

"你说你不是夏语岚,那为什么这位先生会叫你夏语岚呢?"张仕伦揶揄的一笑。

夏语岚垂下头,完全一副"衰尾道人"的模样。

"岚,你好像欠我们一堆解释哦?"张依伦逼近她,想要讨回五年前那些白流的泪水。不过,最可怜的还是冷大哥了,看她怎么赔偿?

"呃这教我该从何说起呢?"妈啊!谁来救救我,都被你们给拆穿西洋镜了,为什么还得向你们解释?

"岚ii"他们一步步逼得她走头无路。"你最好解释清楚!否则我们绝不让你活着离开此地。""别这样嘛!有话好说"她瞥向天野拓史,要他救命。

"各位,你们就别逼她了,我想她欠你们的债待会儿在讨,现在她必须放松心情,准备去比赛。"天野拓史故意说道。

可恶的天野拓史,替我脱罪就好了,何必提她是车手一事?

"比赛?"他们这时才发觉夏语岚身穿赛车选手的服装,手拿着安全帽。

"你是车手?"张依伦不可思议的问。

她垂头丧气的点点头,"嗯!""她是洁洛卡。"天野拓史又插嘴道,结果得到夏语岚的一个白眼。

"老天!我从未发觉那个遥不可及、时常以不同的容貌出现的洁洛卡,竟然是我的好朋友。"张依伦兴奋的大叫。

张仕伦抱起小思岚向夏语岚介绍。"她是我和萝的三岁女儿张思岚,也就是你的外甥女。"然后他对思岚说:"这位美丽的阿姨就是你母亲的姊姊夏语岚,她是个非常勇敢的女人,以后你可要多多向她学习。""原来你就是爹地常对我谈起的语岚阿姨,真的和他说的一模一样。"夏语萝解释道:"思岚口中的爹地就是冷傲严,从她还未出世时,傲严就认定她,要她当乾女儿。"张思岚!原来她是妹妹和张仕伦的女儿,她误会冷傲严了。夏语岚真痛恨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就乱定傲严的罪。

张依伦突然没来由的说:"岚,我反对你参加比赛。""为什么每个人都反对?我又不是第一次参赛,拜託你们别乱操心好吗?"她的火气直线上升,她不喜欢自己决定的事被别人否决或不认同。她的事,只有她自己决定,不须别人来替她选择。

"你太固执了,明知道这场车赛攸关生命危险,而你却不听他人劝告、一意孤行,也不替为你担心的人想想。"天野拓史大吼。"拜託,时间快到了,你们才要我放弃,未免太不人道了吧?况且我可是赛车界里的传奇人物洁洛卡,不会这么简单就挂了;比赛时我也会特别小心,绝对不会出事。"夏语岚向他们保証。张仕伦挑起双眉。"岚,我看你这么坚决,是不是这次比赛的奖金特别高,所以你的斗志也特别高?"张仕伦还真了解她的个性咧!

"我是那种人吗?"她努努嘴道,"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全都因为要让我的技术更提高一层。"这时,广播台传来阵阵催促车手们入场准备的声音。

"虽然我并不懂什么赛车的事,但是我必须为你加油。"夏语萝握住她的手祝福着

"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够了。"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时间到了,我也该走了。"语岚才没走几步路,天野拓史叫住她:"晚上替你办个庆祝酒会,等你拿冠军回来,可别丢我的脸哦!"她向他挥挥手。"我哪次让你失望了,等我""语岚阿姨,加油!"思岚也大喊。

夏语岚也回应她的外甥女,"我会加油的。"

夏语岚坐入车中时,她才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是异常的紧张。

她是第一次在比赛中,有家人、朋友来为她打气。如今,多了个外甥女,她非努力当个好榜样不可,所以她非拿到冠军奖杯送给她的外甥女,算是她送给小思岚的见面礼。

当红灯转为绿灯时,车手们开始了这场比赛。

经过两圈后,有些选手开始使用卑鄙的手段,因此,选手们要是幸运的话,只是车体损坏,而无法进行比赛,可是有些选手却不幸的掉入山崖。

在观众席上观看的夏语萝、张仕伦等人,个个心惊胆跳,深怕夏语岚遭遇不幸。

不过,非常幸运,夏语岚一开始便佔了上风,其他车手根本无法靠近她的车子,所以更不用谈遭人陷害了。只是,夏语岚的车速非常快,在转弯时,总是险象环生,险些掉入山崖,这就是他们担心的事。

冷傲严他们赶到时已经是第十圈了,他们还是无法及时赶来阻止夏语岚。

"你是天野先生吧?"冷傲严问。

天野拓史和张仕伦他们听到冷傲严的声音,惊讶的回头。

"我是!"天野拓史忆不起眼前这位男人,只觉得似曾相识。

冷傲严拿出名片给天野,"我叫冷傲严,是冷氏企业集团的总裁。""你好。"天野拓史礼貌的点个头。"难怪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我不知道你们要来。"张仕伦投给冷傲严和岳父母一个抱歉的微笑。"我们无法阻止岚比赛。"夏锦豪叹了一口气,原谅了他们的无能为力,因为他非常了解,女儿一旦决定的事,是任何人都没办法更改的,她的固执是出名的。

"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们,岚她这些年来在做些什么事?为什么她要诈死?"冷傲严问天野拓史。他们有太多疑问了,非解开这个谜题不可。

"让我来告诉你们吧!"雷家扬出现在他们的背后,"大家都到齐了吗?我可不想再讲一遍。"雷家扬从五年前的爆炸案到夏语岚退出警界、正式加入赛车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

最后一圈了,夏语岚仍是不敢松懈,有几次死里逃生她都熬过来了,她绝不会在这最后关头轻敌,这是她多年来的经验。

当她见到黑白相间的格子旗在她眼前舞动时,她的心情是兴奋的,因为她是这届冠军的得主。

车子滑行了一段路后,夏语岚下了车。她以为在终点迎接她的是妹妹他们,结果出乎她意料之外。"傲严?"她实在是太惊讶了。

夏语岚看着她所爱的男人,在这一刻,她心中毫无疑问地感受到冷傲严的爱ii那股非常强烈的爱。每个人只要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就可知道他爱得多深多浓。

当冷傲严缓缓对她伸出手时,她的心抽痛了一下。

她害苦了他,这些年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过的,他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不说一句话,她飞快地投入她所爱的男人的怀抱中。

冷傲严看见她眼中泪光闪烁,喉中发出一声哽咽的叫喊。他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发誓自己再也不会放开她,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让她再一次地离他而去。

"傲严"夏语岚哭得好厉害,她将头埋在冷傲严宽阔的胸前。

他轻轻的捧起她的脸,为她拭乾泪水,温柔地对她说:"我爱你。""我也爱你。"她回应他无止境的爱。

"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当这消息传到夏锦豪和李惠玲的耳中时,他们都愕住了,简直是青天霹雳。

"怎么办?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李惠玲不安的来回踱步。

夏锦豪更是火冒三丈的大吼:"我要杀了这可恶的魔鬼。""爸、妈,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姊姊和思岚"夏语萝再也受不了她那顽皮的姊姊了。

今天可是她的婚礼,她竟然玩这招"逃婚"的把戏,还连她的外甥女兼花童也给带走。

正当他们忙得人仰马翻的同时ii"阿姨,这样好吗?"思岚以稚嫩的声音问。

夏语岚拍拍思岚的头,压低声音说:"我们现在正跑路中,请不要问我好不好?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她语带威胁的说:"而且,现在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一定会把我们给杀掉。""外公和外婆不会杀我们的。""天真!""妈妈也不会生气。""太天真了!""依伦姑姑也会原谅我们的。"夏语岚瞪视着她。"你实在天真得像春天里的两条虫。""什么意思?"思岚问。

"蠢!"她简洁有力的回答。

思岚轻咬着唇,眼眶里满溢着即将爆发的泪水。

"乖、乖别哭!"夏语岚拿出糖果塞进思岚的小嘴中。"给你糖吃。"呼!好佳在,小孩子比较好打发。

含着糖果的思岚皱眉道:"可是爹地会很可怜。""他不会很可怜。""是吗?"显然思岚非常怀疑她亲阿姨的话,"我们躲在床底下,爹地会找得到我们吗?"她点头,"会!"然后,直视思岚的黑瞳问:"你不想玩了吗?""想!可是"思岚低下头。"爹地会生气。""他不会生气,他会找到我们的。"思岚点点头,安静下来,她有点后悔跟着阿姨和大家玩躲猫猫,希望大家会知道她们就躲在阿姨房间的床底下,并没有逃出去。

"啥?你们说她不见了。"张仕伦才刚进门就听到这消息,实在是有点头昏。

张依伦点点头。"嗯,她把我们赶出房门,只留下思岚在里头,她说她要自己换礼服,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房里有啥动静,我们便破门而入,才发现她带着思岚从窗户逃了。""怎么会在这大日子跟我们玩这种把戏?好了,这下我们可忙惨了。"张仕伦深深叹了一口气。

但是,一直站在旁边的新郎倌冷傲严却是异常的沉着冷静,脸上挂着老神在在的神情,一点也不担心。

伴郎群ii雷家扬、天野拓史、阿威以及伍凯翔都想看他这位准新郎倌怎么找到那位顽皮的逃婚新娘?于是在旁等着看好戏。

"傲严,新娘不见了,你还能冷静的站着,我真佩服你。"张仕伦说。

冷傲严对张仕伦莞尔一笑。"放心,我知道她们在哪儿!"他自信满满的走上楼,到达夏语岚的房间,就在床边停了下来,示意伴郎们一起合力把床抬走。

"咦?为什么突然亮了起来?"思岚丝毫不知道床已被抬走。

夏语岚慢慢地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冷傲严和气急败坏的一夥人。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拍掉白色礼服上的灰尘。

"阿姨,我们输了,爹地找到我们了。"思岚天真的说。

夏语萝生气的扠腰道:"你们两个哦!""妈妈,阿姨说今天是玩躲猫猫的日子。"思岚跑到她母亲的身旁去。

啊!叛徒!出卖我。夏语岚真是欲哭无泪。

冷傲严微笑的欺近她,具有一股危险的性感魅力。"走吧!我顽皮的新娘,这次我可不想让你从我手中溜走哦!"他不费吹飞之力地抱起他的新娘子,他知道他这辈子是败给了她,因为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无药可救。

也许爱情是一种绝症,一旦沾染上了,便怎么甩也甩不开

而她,一个戴着天使面具的"恶魔",如今能坦然地取下面具,面对真实的自我,驰向一个全新的开始。

︽本书完︾"不好了,新娘子不见了。"当这消息传到夏锦豪和李惠玲的耳中时,他们都愕住了,简直是青天霹雳。

"怎么办?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李惠玲不安的来回踱步。

夏锦豪更是火冒三丈的大吼:"我要杀了这可恶的魔鬼。""爸、妈,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出姊姊和思岚"夏语萝再也受不了她那顽皮的姊姊了。

今天可是她的婚礼,她竟然玩这招"逃婚"的把戏,还连她的外甥女兼花童也给带走。

正当他们忙得人仰马翻的同时ii"阿姨,这样好吗?"思岚以稚嫩的声音问。

夏语岚拍拍思岚的头,压低声音说:"我们现在正跑路中,请不要问我好不好?你不觉得太迟了吗?"她语带威胁的说:"而且,现在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一定会把我们给杀掉。""外公和外婆不会杀我们的。""天真!""妈妈也不会生气。""太天真了!""依伦姑姑也会原谅我们的。"夏语岚瞪视着她。"你实在天真得像春天里的两条虫。""什么意思?"思岚问。

"蠢!"她简洁有力的回答。

思岚轻咬着唇,眼眶里满溢着即将爆发的泪水。

"乖、乖别哭!"夏语岚拿出糖果塞进思岚的小嘴中。"给你糖吃。"呼!好佳在,小孩子比较好打发。

含着糖果的思岚皱眉道:"可是爹地会很可怜。""他不会很可怜。""是吗?"显然思岚非常怀疑她亲阿姨的话,"我们躲在床底下,爹地会找得到我们吗?"她点头,"会!"然后,直视思岚的黑瞳问:"你不想玩了吗?""想!可是"思岚低下头。"爹地会生气。""他不会生气,他会找到我们的。"思岚点点头,安静下来,她有点后悔跟着阿姨和大家玩躲猫猫,希望大家会知道她们就躲在阿姨房间的床底下,并没有逃出去。

"啥?你们说她不见了。"张仕伦才刚进门就听到这消息,实在是有点头昏。

张依伦点点头。"嗯,她把我们赶出房门,只留下思岚在里头,她说她要自己换礼服,结果一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房里有啥动静,我们便破门而入,才发现她带着思岚从窗户逃了。""怎么会在这大日子跟我们玩这种把戏?好了,这下我们可忙惨了。"张仕伦深深叹了一口气。

但是,一直站在旁边的新郎倌冷傲严却是异常的沉着冷静,脸上挂着老神在在的神情,一点也不担心。

伴郎群ii雷家扬、天野拓史、阿威以及伍凯翔都想看他这位准新郎倌怎么找到那位顽皮的逃婚新娘?于是在旁等着看好戏。

"傲严,新娘不见了,你还能冷静的站着,我真佩服你。"张仕伦说。

冷傲严对张仕伦莞尔一笑。"放心,我知道她们在哪儿!"他自信满满的走上楼,到达夏语岚的房间,就在床边停了下来,示意伴郎们一起合力把床抬走。

"咦?为什么突然亮了起来?"思岚丝毫不知道床已被抬走。

夏语岚慢慢地仰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冷傲严和气急败坏的一夥人。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起身,拍掉白色礼服上的灰尘。

"阿姨,我们输了,爹地找到我们了。"思岚天真的说。

夏语萝生气的扠腰道:"你们两个哦!""妈妈,阿姨说今天是玩躲猫猫的日子。"思岚跑到她母亲的身旁去。

啊!叛徒!出卖我。夏语岚真是欲哭无泪。

冷傲严微笑的欺近她,具有一股危险的性感魅力。"走吧!我顽皮的新娘,这次我可不想让你从我手中溜走哦!"他不费吹飞之力地抱起他的新娘子,他知道他这辈子是败给了她,因为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无药可救。

也许爱情是一种绝症,一旦沾染上了,便怎么甩也甩不开

而她,一个戴着天使面具的"恶魔",如今能坦然地取下面具,面对真实的自我,驰向一个全新的开始。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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