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总之呢,以后就只有咱们两个好好过日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白头偕老,谁也不许负了心,谁要是对不起谁,就罚他跪搓衣板!”他拉过高以纯,打开描金匣子,把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给他看,“以纯哥,看看看看,咱们发财了!发财了啊!”他挥舞着礼单,“这上面的全是好东西,单是写字的毛笔就有一百多支,我大舅送的有一对水晶笔管的,回头咱俩一人一支,还有象牙管的,青玉管的,金的银的,嘿嘿,还有许多皮裘,单是各种貂皮、狐皮就有二百多张,还有一车药材,人参灵芝茯苓首乌,哈哈,以纯哥,咱们发财啦!”
他这次回辽东,一共带了十大车东西,一车药材,一车皮草,一车绸缎,一车珠宝,一车杯盘用具,一车文房笔具,其余四车皆是家里头的各种摆设用品,还有给男人用的饰物,随身玉佩,象牙骨扇,金冠玉冠等等,穆云翯给他三万两银子现钱,实则都买不来这些东西。
穆云翼有爵位在身,子爵相当于一品,公侯伯三等都是超品,单有爵位也还罢了,他还有个掌握实权的王爷哥哥,便是当朝宰相见了他,也不敢拿大,因此走着一路,沿途地方官知道了,纷纷前来拜谒献礼,过去高高在上的知府、县令全都跪着迎接他,动辄万两白银,千两黄金,没钱的也送来各种土特产,人参鹿茸貂皮,穆云翼自然是一概不收的,其中有个县令送来一对日月白璧,穆云翼看着很是喜欢,拿在手里把玩了一夜,最后还是给还了回去,一来来自后世得他,对这种事情很是抵触,二来,也不想给老哥抹黑,毕竟朝政派系复杂,谁知道他们哪个是老哥的敌系?
不一日,到了辽东府,张知府带着手底下有头有脸的官员出城十里迎接,一再地请求留宿,穆云翼也没答应,只到城里,喝了一盏茶,便立刻启程往望城县去。
作为后世里的普通屁|民一枚,穆云翼对于贪|污腐|败,公|款吃|喝是深恶痛绝的,所以这一路上,宁可在野外住宿,也不肯让地方官接待,只在城里采买油盐用具,晚上在野外扎营,开篝火晚会,变着花样地烧烤,怕随行侍卫们不满,他还跟高以纯亲手给他们烤肉串,这帮王府侍卫都是穆家的家奴,穆云翼就算是让他们吃屎他们也得捏着鼻子咽下去,穆云翯是个狠的,来时又一再叮嘱照顾好小弟,他们哪里敢有不满?一个个全都战战兢兢,感激不尽地接了肉去,知道小公爷年纪小,喜欢新鲜野趣,好在这时候三月天,野外也暖和,更没啥蚊虫,日子倒也好过。
三月末,回到望城县,娄县令、范举人、魏举人,赵员外带着自己的一个举人儿子,两个秀才儿子,加上商益、马乐,以及茶楼饭庄的众多伙计们,连同跑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少说也有几千人,全都跑到城北来迎接,见了车架,纷纷高呼:“来了!来了!”
眼看着那十几辆马车顺着官道迅速驶尽,大家齐声欢呼,然后由娄知县带头,纷纷跪下,高呼“小公爷”。
穆云翼见了,赶紧和高以纯下来,让大家伙起身,和娄县令他们一一相见,这里也备下了饭,这几位的面子不能不给,穆云翼和高以纯跟他们到了县城里最大的酒楼,大吃了一顿,说了些京城里的故事,并且告诉赵员外:“员外的事情我哥说了,只要赵大哥哥能够考中进士,刘在京城里,无论如何,我哥也会有所照应的,或是入翰林院,或是外放一方,都是没有问题的。”
赵员外听完大喜,让三个儿子轮流过来给小公爷敬酒,众人也跟着起哄。
穆云翼今年已经十五岁了,按照这时候的规矩,也到了可以喝酒应酬的年纪,只是他自己没有酒品,不过喝了七八杯,就开始醉醺醺的了,高以纯过来挡酒,喝了十几杯面不改色,众人不敢再敬,况且主要的人都过来见过,那些散众,不过是些地方乡绅,也就罢了。
高以纯问穆云翼,待会是立刻回国公府,还是现在家里住一宿,穆云翼道:“先回饭庄后院住一晚,东西都拉到松林街去,明天早上起来再搬家。”他的脸红扑扑的,两脚发软,抱着高以纯的脖子央求,“以纯哥,我走不动了,你给我背回去吧。”
本来穆云翼还要跟大家伙叙叙旧呢,哪成想被高以纯背在背上,不等到家就睡得跟小猪一样了,高以纯给他洗刷干净,送进被窝里,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坐在原木沙发上,吃着高以纯亲手做的皮蛋瘦肉粥和奶油花卷,穆云翼心里终于又开始踏实起来,大呼:“这辈子,值了!”
高以纯进来说:“小益他们都来给你请安,还有计大叔、牛大叔他们,也都在前头等着呢,另外穆飞他们也在,等你的示下,还有王府派来给你修公府的管事,说是叫穆强的,也等着问你,什么时候开门剪彩,正式搬家入住。”
穆云翼拍了拍额头:“竟然有这么多的事!可愁死人了。”他三口两口把粥吃完,和高以纯出来,外面呼啦啦跪了一地,穆云翼赶紧让他们起来,“都拿上东西,咱们这就往城外去,先看看新家怎么样,然后再在那边说话吧。”
穆强是穆弘的弟弟,也是王府里的大管家之